严锦宁于是就有点急了,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郡主她就只是个无辜的人,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冲着我来就好,何必要把别人卷进来?”
严锦添微微勾唇,突然道:“明天就是昭王大婚的日子了。”
严锦宁只觉得心头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被这个消息打击的脑中一片空白。
严锦添抬起眼睛看她,揶揄道:“我早就说过了,要跟我明算账,这对你可没好处,因为在我这里,你必死无疑。怎么,你这是因为昭王大婚,所以心灰意冷,紧赶着想要找死吗?”“这是两回事!”严锦宁道,拧眉看着他,“既然你一定不肯罢休,那我不妨直接跟你说明白好了,是严锦华的死是我设计的,严锦玉的死也和我有关,冯氏那边虽然我没直接cha手,可是韩姨娘做的那件事我
却是早就提前知道了的。你不是要算账吗?那就动手好了,犯不着这么费事了。我人微言轻,区区的一条命,你想要就拿去还了。”
严锦华那些人的事,虽然严锦添的心里都有数,但是那还和严锦宁亲口承认了之间有差别。
“呵——”严锦添眸子里的颜色骤冷,突然往前bī近一步。
严锦宁是用了所有的自控力控制,也还是本能的后退一步。
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可以说是极尽温柔的自她腮边蹭过,盯着她的眼睛道:“虽然我很想要说技不如人,死有余辜……”
顿了一顿,他又紧跟着话锋一转,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可是宁儿,你做的这些事,真的够你生不如死了!”
话音未落,他眸子里就是冷意bào涨。
严锦宁虽然有骨气也有胆量,但是更多到时候,谁都抗拒不了求生的本能。
她浑身一个激灵,匆忙后退两步,转身要跑。
严锦添的动作相较于她却是快了太多,他的身形漂移,神出鬼没的直接挡在了她的去路上。
严锦宁看着他的眼神戒备,只能后退回船舱里。
“怎么?知道怕了?”严锦添冷笑,但是那笑容里还是嘲讽和揶揄的味道居多。
严锦宁咬着嘴唇不说话。他看着她脸上那种只是被困住的小shòu一样警惕的神qíng,突然就会觉得很稀奇,于是就好心qíng的笑了出来,“别想了,你这种人即使走投无路,也不会没出息到自寻短见的。怎么,很纠结?在想我要给你的生
不如死的法子会是怎么样的?”
严锦添这个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严锦宁用力的抿抿唇,不叫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弱势来。
严锦添似乎也是这时候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沉吟着左右看了一圈道:“我记得傍晚过来的时候,那边街尾的巷子里看见有许多的乞丐,你说如果我把你扔到那里去……”
他语气实在太平和了,不像是威胁,反而像是在商量一样,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忽而凛冽了神色道:“你说……昭王他来不来得及救你?”
他的这个表qíng,实在太具威胁力了,严锦宁知道他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顿时浑身汗毛倒竖,不由的脸色大变,是难以掩饰的láng狈。
她仓促的后退一步,却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严锦添已经霍的抬手,一个手刀下去。
严锦宁只觉得颈后一麻,随后意识消散,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严锦添本来没打算管,但后来却鬼使神差的抬手托住了她的后腰。
他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佟桦从外面进来,“大公子!”“哦!”严锦添这才回过神来,惊愕的发现自己上一刻居然是失态了,转手把严锦宁递了出去。
正文 第162章 我会娶你!
严锦宁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有点懵。
她摸着酸痛的后颈慢慢地坐起来。
这屋子里没有点灯,但是今天十五,月色透过窗棂落进来,也能将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的照出来。
夜色很寂静,也不知道具体的时辰,总之是和之前街面上热闹的上元节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莫名的,严锦宁就只觉得不对劲,心里瞬间多了几分戒备,直觉的抬头往窗口的方向看去。
那里,一条颀长的影子迎窗而立,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把他的影子打落在地,留下一片漆黑。
“你……”严锦宁瞬间警觉。
严锦添听到她发声,也就转身看过来。
他一转身就是背着光的,看不到脸上具体的表qíng,只是唇角嘲讽的勾起一个弧度道:“怎么,见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真正想见的人,很失望?”
他又拿司徒渊的事来戳她的伤疤?
这个人,何至于这样的无聊?
严锦宁心里苦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冷冷道:“清河郡主呢?”
严锦添闻言,就是哑然失笑。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天光被他高大的身子全部隔绝在后,严锦宁抬头,只能虎摸的辨认出他五官的轮廓。
“你没这么傻吧?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qíng去管别人的死活?”严锦添道。
严锦宁抿抿唇——
严锦添这人,其实真不是个敢说不敢做的人,可是之前在画舫上,他明明说那是他最后一次容忍她了,却没想到他居然有把她给带回来了。
这时候,她已经懒得和他多说了——
横竖受制于人,她说得再多都是枉然。
严锦添对她的态度也早就习以为常。
他叹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约你是对昭王还不死心吧。反正我离京还要有一段时间,明天他大婚,我带你去观礼。”
“我不去!”严锦宁皱眉,脱口拒绝。
严锦添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再次失声笑了出来,“看来你是一直都还没有学乖,宁儿,你这脾气可是不好!这做人呢,该低头的时候就该低头,难道你不知道跟我说‘不’根本就没用吗?”
严锦宁终是怒了,抓起身后的枕头使劲砸在他身上,“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不行吗?”
严锦添挨了她一下,有些微愣。
这个丫头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向自制的很,会这样骤然失控,实在叫人觉得意外。
看来——
司徒渊大婚的事,是真的对她影响很大。
那个司徒渊,究竟是哪儿来得过人之处,如果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可是能把严锦宁这丫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还是十分意外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两小无猜吗?
“你先歇着吧,总之离京之前,我会叫你了却所有的牵挂的!”谈一口气,最后,严锦添说道。
什么叫了却牵挂?
严锦宁心里一慌,想要再追问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玲珑大概是被严锦添提前支开了,严锦添走后也没见她进来,严锦宁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在chuáng上,脑子里却是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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