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的心口剧烈一缩,连忙就要去撩开他的袖子查看:“伤到了?”
司徒渊挡开她的手:“没事,一点皮外伤!”
然后又拉了她的手,从那墙壁的暗影里走出来。
严锦添是个什么样的人,严锦宁心里有数,既然是他安排下来的暗手,她又怎能放心?
借着天上的一点星光,还是想要去扯过他的手臂查看。
司徒渊明白她的顾虑,轻声的道:“没有毒!”
严锦宁看他走了这一路也确实没有不适的迹象,就勉qiáng劝慰自己姑且放心。
定了定神,她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马上出城吗?”
“嗯!”司徒渊点头,抬手一招呼,卫朗就快走过来:“主子!”
“让你安排的事qíng都安排好了吗?”司徒渊问。
“是的!都准备妥当了!”卫朗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嗯!”司徒渊应了声。
卫朗马上回头招了招手。
他这一行带过来的人不多,加上他以及司徒渊从宫里带出来的两个,一共才十个人。
有人牵了马过来。
司徒渊扶严锦宁上马,两人一骑,从前面不远处一处极其隐蔽的小路上穿行,打马离开。
这个季节,其实天不算凉,他仍是扯了披风裹住她,一行人在茫茫夜色中穿街过巷,很快的严锦宁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原以为司徒渊会选择南下,直接带她回南月的。毕竟司徒铭方面猜测他以昭王的身份隐藏在北疆军中,今天他又在宫里公然露面,那么随后司徒铭派出来的追兵肯定是要一路北上追击的。就算只是为了
避开这些麻烦,他也不该往北边走的。
心里虽然疑惑,止步过严锦宁信得过他,便也没问。
一行人直奔北城门。
远远地看过去,城门楼上的守卫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城墙上和们楼底下都有侍卫在尽职尽责的巡逻。
司徒渊这一行人却没有停滞的意思,又跑的近了些,卫朗就chuī了一记口哨。
城门那边的人躁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就训练有素的将城门打开了。
严锦宁了悟,这边的城门守卫应该已经提前被司徒渊用手段给换成了自己的人在等着接应。
她没多想,本以为这一行人是要直接出城的,却不想眼见着他们快要bī近城门口底下的时候,一直躲在旁边暗巷里的另一队同样配制的人马突然出现,并且抢先一步 冲出了城去。
司徒渊收住缰绳。
从城门楼上下来的那个士兵走近,却赫然正是闫宁。
“主子!二小姐!”他拱手行礼。
严锦宁回头,不解的递给司徒渊一个询问的眼神。
司徒渊一笑,随后翻身下马,把她也抱下来,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裹在身上,并且顺手取下旁边一个士兵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就拉着她上城门:“走!先带你看场戏!”
他不解释,只是故作神秘。
“戏?”严锦宁狐疑的跟着他上了城楼。
外面就是一片空旷的官道,那一队人马冲出城去,没做任何停留,直接打马北上。
彼时城门已经重新闭合。
两人上了城门楼,后面还跟着闫宁。
然后司徒渊就将严锦宁往怀里一按,纵身自那墙头跃下,落到外面的野地里。
这城楼很高,下坠那段时间的感觉,惊得严锦宁都微微白了脸,然则脚还没站稳,司徒渊就又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
城外这一片没有农田,沟壑里的杂糙茂盛,他带着她穿入一条山间小路里,大概又是怕黑暗中她走不稳路,随后gān脆将她打横一抱,一路往前去。
他倒不是很急,走得也还算从容。
严锦宁靠在他怀里,gān脆也不多问。
走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耳畔渐渐地又能听见有马蹄声,并且越来越近。
司徒渊的唇角在黑暗中诡异的一弯,然后将她放下,同样也没等严锦宁反应,就按下她的脑袋,带着她一起弯身又往前走了两步,矮身藏在了路边一处土丘后面。
方才他们抄了近路,前面不远就是官道。
马蹄声越来越近,来人正是方才从城内冲出来的那队人马。
严锦宁起初没太在意,可是随着他们bī近,她却赫然发现策马走在侍卫保护正中心的取代她和司徒渊位置的那两个人,体型和样貌居然与他们十分相似,不只是十分相似,简直就可以乱真。
她心中着实惊骇,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又扭头去看司徒渊。
司徒渊却只示意她别出声。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咻的一声,冷箭离弦的声音。
“不好!有埋伏!”有人大骂一声。
随后冷箭就向雨点儿一样大面积的压下来。
马上的人有人被she落,有人则是反应的比较快,gān脆坠马躲避。
可是对方不放严密,根本就没给他们还击的机会,等到she箭的声音渐渐地停止,那一行人里面除了趁乱往回跑逃走的一个,其余的人和马全部阵亡。
管道对面的树林里,一行二十多个黑衣人背着弓箭走出来,逐一查看尸体。
“逃走了一个,要不要追?”有人问。
“小卒子而已,不必了,正主儿解决了,咱们就算不rǔ使命!”领头的一个人道,拿脚尖踢了踢那双男女的尸体:“这两具尸体带回去复命,其他的一把火烧掉!”
“是!”那些人也算训练有素,当即行动起来。
有人牵马出来,把“昭王”和“严家二小姐”的尸体扛到马背上,有人则是把剩下的尸体堆在路中间,浇上烈酒,片刻之后,火势大盛,一股焦糊味和血腥味混合起来,闻起来令人作呕。
严锦宁趴在路边,这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是司徒铭的伏兵吗?如果不是司徒渊留了一手,现在被乱箭she死的人就真是他们两个了。
那一行人驮着尸体扬长而去。
严锦宁才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发现了新的状况——
如果他们是司徒铭的伏兵,那么完成任务之后就应该回程复命的,可是这些人却是沿着官道一路北上的。
“不是睿王的人?”她拧眉沉吟。
司徒渊已经拉起她来,顺带着弯身替她拍掉身上的糙屑。
“不是!”他说,却是个肯定句。
严锦宁忖道:“那难道是严锦添吗?”
可是,她又总觉得严锦添不至于。
不能拿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来,就是有一种微妙又特殊的感觉,觉得这不是严锦添做的。
司徒渊却明显是没太把这个cha曲当回事。
他只是很郑重的说道:“我先送你回南月吧,这边的qíng况有点复杂。”
严锦宁的思绪被打断,突然一瞬间又想起来严锦添说的有关她身世的那件事。
她抿抿唇,正在犹豫要不要这就和司徒渊坦白,这时候京城方向卫朗已经带着人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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