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及笄也一年了,虽然华国的女子成亲时间比周边的国家要稍晚一些,但也是时候说亲事了,亲事定下来也不会立刻就成亲,快的话拖个半年一年的,慢的也有拖个两年,甚至更多的,那大姐现在说亲事也是可以了。
“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妘州歌问,这个才是值得关心的问题。
大伯和大伯母疼爱素璎姐,妘家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素璎姐未来的夫家就算门第不比妘家高也不能太低了,相差太远那就是低嫁,会让人取笑的。
但是这样范围也很大,选择很多,洛邑上得了台面的世族大家有不少,而这些世家中也几乎都有适龄的公子……
“听说是靖安侯的嫡公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和意外,“靖安侯?”
大伯大伯母怎么会和靖安侯家说亲事?
说到这个就要说说洛邑的八卦了,靖安侯和靖江侯一字之差,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两个名字和等级都如此相近的爵位,但就是出现了,而且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兄弟一般的两个爵位,主人还真是两兄弟!
靖江侯和靖安侯并非同胞兄弟,而是同父异母,当年的老靖安侯一生无功无过,继承了靖安侯的爵位之后虽然并无特别的建树,但起码也没有糊涂的犯下什么错,年轻的时候娶了同是世族大家的小姐,婚后妾侍有几房,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妻妾和睦的,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倒也罢了,可偏偏后来出事了。
老靖安侯没几年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一平民女子,这也没什么,喜欢就接进府纳为妾就是了,可是他非要闹着说要将这位女子娶为平妻!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华国虽然也有平妻这个身份的存在,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所谓的平妻不过是名字好听,上层圈子中很少有人会娶平妻,华国嫡庶分明,嫡妻是唯一的,是维持嫡庶很重要的一环,如果多出一位平妻,那岂不是乱了嫡庶之分?平妻生下来的孩子既非正经的嫡出孩子,又不是庶出,会乱了体统。
而且老靖安侯的正妻可是正经的世族大家的嫡小姐,怎么可能会允许府中出现一个平妻呢,还是一位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普通女子,要是这女子进了府当平妻岂不是狠狠的羞rǔ了她,也羞rǔ了她的娘家吗?当然是不行了!不管是老靖安侯的妻子,她娘家还是老靖安侯当时还健在的双亲,都不同意。
但是老靖安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将这名女子接回府中,为此将靖安侯府搞得家无宁日,甚至放出了狠话说如果不同意他就不要靖安侯世子这个位置了这种荒唐的话,直把双亲气得病倒,因为这样他消停了一阵,但是后来竟是传出了那女子未进府就怀孕了的丑闻!
老靖安侯这次学jīng明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采取qiáng硬的态度,而是软了下来,用了柔化手段,哀求当时的老夫人,还跪在老夫人院子外三天三夜,老靖安侯双亲还是咬着牙不同意。谁都没有想到最后松口的人会是老靖安侯的妻子,她提出了条件,只能让那名女子进府为妾,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老靖安侯没办法只能同意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老靖安侯对那女子倒是专qíng,进府后一宠就是几十年,bī得老靖安侯夫人节节败退,到最后老靖安侯竟然还趁着立了一次功之际请求皇上将那女子生的庶出之子封为靖安侯世子……
这下是真的闹翻了,老靖安侯夫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硬生生的晕了过去。老靖安侯夫人是个xing子刚烈的,自从当年丈夫做出了这种完全不顾及夫妻感qíng和家族颜面的事来之后她对他就死心了,只是没想到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卑劣无耻,竟然要将靖安侯世子的位给那个贱人生的儿子。
她直接闹到了皇宫宫门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如果不答应她就撞死在宫门外,让世人看看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了,竟然将世子之位给了一个庶出之子,还是在她儿子如此优秀的qíng况下。
皇上估计也是知道这件事站不住脚,为了安抚老靖安侯夫人和她娘家的人,只好另外寻了个借口册封了老靖安侯夫人的儿子做靖江侯了,当然了,这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等皇上将老靖安侯正妻的儿子封为靖江侯之后她也随着自己的儿子搬去了靖江侯府,她没有选择和离,那个女人一辈子都只能是名低贱的妾,永远上了不了族谱,即使她的儿子后来成了靖安侯也一样!
所以现在的靖安侯可真是华国史上第一个有了爵位,生母却还是一名低贱侍妾的侯爷了。
两府从分府的哪一天开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老靖安侯夫人虽然没有和老靖安侯和离,但是对他早就没有感qíng了,占着靖安侯夫人的位置不过是想恶心那个侍妾罢了。两府的人平时是见面都冷着脸的,靖江侯府的人是不屑,是仇视,靖安侯府的同样是不甘,怨恨,两府血缘上是亲人,实则上就是仇人。
由此可见靖安侯府在洛邑的声誉了,如果不是看着靖安侯在皇上跟前还算得脸,洛邑的人根本就不屑和靖安侯府的人来往,身份比靖安侯府高的人根本就不会主动去结亲,除非是那种会卖女儿的人家。
但是大伯和大伯母应该不会如此才是啊,那为什么会给大姐说了这么一门亲事?
妘州歌心里笼罩上了浓浓的疑惑不解,妘家怎么会和靖安侯扯上关系呢?不对,肯定有什么隐qíng!
妘州歌凝重着脸色说道:“你出去一趟,让大姐有时间进宫一趟,我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和靖安侯府结亲,那妘府就等于是和靖安侯府联结在一起了,除非日后妘府放弃了素璎这个女儿,否则两府就是在同一条船上了。而且这样妘府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靖安侯的公子也不是什么良人,大姐值得更好的男子。
“小姐,是不是这靖安侯府的公子有什么问题啊?”舜华有些不解的问道。
妘州歌摇了摇头,“有问题的不只是靖安侯府的公子,靖安侯府本身也有问题,妘府不能和这样的人家做姻亲。”
舜华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我明早一早就出宫去,如果时间来得及奴婢就带大小姐一块进宫来。”
妘州歌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这么办吧。只是这事也许还没有传出去,你进出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别露出了什么马脚。”
“奴婢晓得。”
第二天舜华早早就出宫去了,直到未时才回宫了,身后跟着妘素璎,一路都低着头,到了妘州歌居住的宫殿才抬起了头,一看妘州歌大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名是自己那位端庄秀丽温婉大方的大姐。
她比她进宫前最后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不说,而且jīng神也很不好,面色苍白,双目闪着焦虑和不安,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不少生气,多了几分惶恐和对未来的恐惧,甚至隐隐透露出了些许绝望。
一看到她这样子妘州歌就心里一沉,知道事qíng定是不简单了。
她没有立刻就问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让她坐了下来,让舜华送上了茶水点心,问了几句府上的qíng况,等她qíng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才问道:“大姐,我听舜华说大伯和大伯母在为你说亲事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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