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躺着,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罗世平脸yīn的能滴出水,“我先见见何大人。”
顺天府尹何伯盛也没想到恩义侯云驰请他过府居然是jiāo给他这么一份差使,这设计迷jian朝廷二品大员之女,被人家苦主亲自出面告发,也算是一桩大案了。何伯盛在轿里已经看了女仵作给他的验身格子,还有荣岚说的几家当时都在场的府邸,这案子也算是人证物证原告一应俱全了,而且荣岚人在恩义侯府中,云驰的态度也算是摆明了,何伯盛出身寒门,十年苦读一跃龙门,从来对京城中这些仗着皇恩横行霸道的勋亲子弟没有好感。这襄阳伯世子罗逸阳的恶名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罗逸阳没有闹出人命,而且家里又舍得花银子,所以至今没有落在何伯盛手里,但是这次么,何伯盛站在襄阳伯府的正堂里,瘦削的身体挺的笔直,长长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意,“襄阳伯有礼了。”“何大人有礼,”罗世平跟顺天府尹何伯盛没多少jiāoqíng,但他铁面无私的名声罗世平还是知道的,在罗世平眼里,出身贫寒的何伯盛对他们这些勋贵之家没有一点儿好感,最是见树都要踢三脚的xing子,就看他那张苦瓜脸,罗世平都知道这人登门,必无好事。
“今天鄙人过来是有公事要办,不知道令郎可在府中?”何伯盛gān瘦的脸上没有一点知意,吊梢眉一耷拉,根本就不给满脸堆笑的罗世平一个笑脸。
罗世平心里一突,“犬子有伤在身,不知道大人见他何事?”
“有伤,那就是在家里了?来人,去将人给本官带出去,本官要回去问话,”何伯盛只听他想听到的,冲外头的衙差大声道。他冲罗世平一拱手,“还请罗伯爷带路。”
第一百五十九章 顺天府
何伯盛真的是来拿自己儿子的?罗世平上前一步郑重一礼,“何大人留步,小侯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大人书房说话。”何伯盛可不会给罗世平这个脸,若不是你当爹的养而不教,你那个混蛋儿子也没胆做出迷jian官家女的事qíng来,现在人家苦主把状都告到恩义侯那里去了,你还说什么“误会”?“有什么‘误会’咱们以后再说,既然我接了状子,怎么也得先将被告给提到才成,罗伯爷,您不会为了维护儿子,不许本府拿人吧?”
“那不会,那不会,”罗世平虽然在隆武帝跟前有几分脸气,但是也绝不敢跟何伯盛这种皇上钦点的顺天府尹叫板,即便是曾后当朝的时候,何伯盛也没有怵过曾家,因为当堂杖毙过曾家一个旁支子弟,被贬到了岭南,隆武帝登基召回的第一批旧臣里,就有这何伯盛。
“小侯领何大人去,只是犬子受了鞭伤,太医才给服过药,能不能叫他先将养一夜,明日小侯亲自将人送到顺天府?”他也好趁这个机会想出个应对之策,方便转圜。
你儿子受了伤?人家姑娘现在是拿命拼公道呢,何伯盛小眼睛一斜,“伯爷放心,我们衙门里也有大夫,我记得罗世子身上带着荫封呢,我会吩咐狱里的人,好生招待世子的。”
范夫人眼睁睁的看着顺天府的衙差将自己受着伤的儿子押走,心疼的肝肠寸断,“为什么?逸阳犯了什么事,你们来拿他?!”何伯盛已经听荣岚说了,幸亏她自小习武,醒过来之后鞭打了罗逸阳跟要将她困在府里的范夫人,在过府作客的几家夫人暗中相助之下,才得以从罗家逃脱,“为什么拿他?今天贵府出了什么事,想来夫人比谁都清楚才对,江南水师大都督之女荣岚,将贵府世子给告了,罪名么?”
他yīnyīn一笑,小眼睛里满是不屑,“迷jian并企图刑求官家女!”
“什么?你胡说,你骗人,她不敢的,那贱人怎么敢?!”范夫人如被雷劈中,呆呆的看着何伯盛,口中不住道。
你们就是笃定人家不敢,才敢做出这样的事吧?何伯盛看了一眼堂中诸人,也不跟他们罗嗦,摆摆手让手下将同样呆若木jī的罗逸阳给拖走了。
“伯爷,伯爷可怎么办啊,你快叫他们停下,你把逸阳给我带回来,”范夫人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她再去拦,可是人已经走了。
范玉琳咬牙扶着妹妹站起来,走到范夫人跟前,安慰道,“姑母莫急,表哥是襄阳伯府的世子,何大人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只要咱们找到荣岚,叫她不要再闹,此事也就了结了。”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范夫人一掌掴在范玉琳脸上,“当初若不是你们贪心,非要对付荣岚,阳儿会受伤?会被顺天府抓走?”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荣岚做儿媳,范夫人恶狠狠的看着李夫人母女,“你们滚,都给我滚,以后范家的人不许进伯府大门!”“姑母您消消气,这事儿虽然我母亲跟姐姐有责任,但是长风表哥对荣岚一直没有死心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母亲跟姐姐被范夫人指着骂,范文青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使没有自家出主意,罗逸阳那种色胆包天的xing子,真的会对荣岚罢手?
“你也滚,没有一个好东西,”范夫人心里急,身上疼,恨不得将眼前这几个人都撕了,“就因为你们,阳儿被顺天府抓了,李氏,你就等着被休吧!”
范夫人气的浑身哆嗦,颤抖着手向身边的钱嬷嬷道,“走,咱们走,我要去给弟弟写信,我要休了李氏这个搅家jīng!”
这一切全怪李氏这个蠢妇,若不是她,自己儿子会被顺天府带走?!休了自己?凭什么?自己可是为范家生了一儿两女的,何况范氏已经是出门几十年的女儿了,李氏看着又因为范夫人一掌打的伤口裂开,绷带都被血给染透的女儿,张罗着叫再叫太医给包扎,嘴里也没有闲着,“休了我?我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做的这么绝了么?是你心太黑,又想成全了儿子,又不想要荣岚做儿媳,好好的帅府嫡女,硬想毁了她给你儿子做妾,现在jī飞蛋打你能怨谁?倒是我的琳儿,她容貌毁了,这辈子也算是完了,我跟你拼了!”
李夫人完全没有了当初求范夫人的温柔可怜相,心里庆幸女儿跟罗逸阳的亲事没有坐实,女儿伤了脸面,伯府连个说法儿都没有,还想休了她,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够了,都住手!”罗世平被这几个女人吵的脑仁突突直蹦,“来人,将亲家太太跟表小姐都扶下去,一个个的没一个省事的,”
罗世平看着浑身是伤的老妻,想骂,又有些骂不出口,叹了口气道,“人呢?”
罗世平万没想到荣岚会不要脸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那么刚才叫人出去散布流言诋毁荣岚的作法就十分不智了,“刚才派谁出去了?还不将人都叫回来?!”
“你也歇着吧,我先去顺天府一趟,再往荣家去一回,将事qíng弄清楚了,咱们再仔细商量,”罗世平看着状如疯妇的妻子,叹口气道。
罗逸阳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子嗣,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别说范夫人,罗世平也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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