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不论是一家之主的秦唯甲,还是管家理事的秦大夫人都不是那种不顾女儿生死的人,不然秦三太太非愁死不可。
“是啊三舅母,咱们秦家自来姑娘小子都是一样待的,哪能坐视人家欺负秦家女儿的道理?便是母亲当年,也得了舅公跟舅舅们颇多照拂的。”
没想到李静宜还知道这些往事,秦大夫人看向李静宜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殿下心肠软,你又是个念旧qíng的,也不怨你舅舅常说,别看你是赵家跟李家生的姑娘,那xing子啊,却极像莉娘她祖母。”王太太在一旁也听了一会儿,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觉察到了这次探病其中不同的意味来,但不论秦家还是西府李家,跟李静宜都是正经的亲戚,自己这个认来的姨母,终是不跟比的,何况还夹了承恩伯府的事,她思忖了一下,再看儿媳苏氏,则正小声跟丁氏的两个儿媳窃窃私语,便没多言语,盘算着如何跟李静宜将话说开了,不让她误会自己才好。没多大功夫玲心回来报说太医令跟郭太医都请好了,见太医跟时间都定下了,秦大夫人跟秦三太太也没有心思再留,大家匆匆用过午膳,不等丁氏回府备礼,自有长公主府的妈妈将替她备上的补品药材送到了马车里,丁氏心叹李静宜细心,一面叫马车跟在秦家马车后头,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往左通政王家去了。
丁氏随着秦家走了,王太太却留了下来。王太太为什么留下李静宜心知肚明,那天苏氏jiāo待结香的话结香回去就跟她说了,老实说,承恩伯府对自己的心思,李静宜不太相信王太太那么聪明的人会一点儿也没有猜出来?她还特意叫人查了,陈夫人在办百日祭之前,是去过方家的,按正常的逻辑,王太太与自己jiāo好,陈夫人想叫儿子上锦阳长公主府的门为婿,肯定是会托王太太帮王彰美言的。
王太太知道李静宜的聪慧,因此也不拐弯,直接向李静宜一礼道,“妾身是来给郡主赔礼的,”
王太太没有说代自己嫂子跟侄儿赔礼,李静宜点点头,“姨母客气了,陈夫人跟王彰的打算,怎么会叫姨母知晓呢?”
王太太被李静宜说的脸一红,“其实妾身那个嫂子起了叫王彰入赘之心,妾身是知道的,她也来找过妾身,希望妾身能帮忙从中说和,可是,”这个时候了,王太太也不替承恩伯府隐瞒,将王国耀跟王彰的德xing,并陈夫人日常行事都跟李静宜讲了,“这些家丑,妾身以前不好跟殿下和郡主明说,但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是王彰那等纨绔子可以肖想的?妾身当时就将给堵回去了,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又事关郡主的清誉,妾身便没有跟郡主说,也不愿意再跟伯府多来往,所以那日陈氏送信儿来说要给申氏做百日祭,妾身便称病推了。”这个解释也算是合qíng合理,李静宜点点头,“姨母坐吧,这事原就怨不得姨母,我也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才对伯府多加照拂,没想到却招来一起子贼,姨母兴许还不知道,宫里的王美人已经被娘娘禁足了,这些人啊,做事前也不替亲人们想想,”
王太太脸再次红了,王彰怎么说也是姓王的,蠢且胆大叫她也无话可说,“是啊,不过美人有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谁叫她是伯府的女儿,之前跟着享了多少福庇,如今也休想躲开株连。”
这以上犯上还做的这般肮脏龌龊,想不被迁怒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王明惠也只是被禁足,这入宫的女子,有可能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之人,自然就会被打落凡尘的可能。
见王太太明白,李静宜便没有再多说王家的事,转头问方如云的亲事,这一问又把王太太给问的愁容满面,“妾身对外称病,也不全然是假话,就是这个不肖女,妾身都要愁白了头发了!”
方如云被王太太给关在了自己的chūn熙院,没想到却关成了jīng来,成天不吃不喝的,立bī着方为民去替自己跟云驰提亲,说若是恩义侯拒了,她就再不想其他,凭方为民跟王太太将她嫁谁都行。
这方为民虽然是云驰提携进京的,但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小吏,跟一等恩义侯差别如云泥,跑人家门上为自己女儿提亲?他方为民再是乡下来的,但他没有疯!方为民被女儿这要求给气的够呛,轻易不对妻子发脾气的老好人冲到王氏院里将妻子狠狠抱怨了一通,说她教女无方,将女儿教成了一个无羞无臊的毫无闺德的女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坑爹的女儿
自古儿子由男人教导,女儿则有母亲来教养,两个儿子便是没有捷才,但都老实本分称得上端方君子,偏小女儿如此不成才,王太太又羞又气,却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回头去教训女儿,可看到女儿不吃不喝躺在chuáng上,心又硬不起来,“幸亏现在侯爷下了江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云那边才算是劝下来,”
王太太说着直抹眼泪,“当初在珠洲时,郡主就跟妾身说过,应该请个人好好教教她,可惜还是晚了,这哪里是女儿,简直就是个魔星!”方如云正是qíng窦初开的年纪,云驰又英武不凡,生出些淑女之思来也是常事,李静宜只没想到这个方如云xing子如此执拗,不过别人家的女儿,她之前已经提醒过了,现在也不好再置喙,只得泛泛的安慰道,“大一些就好了,要不姨母就带着如云多出去走动走动,结jiāo一些闺友,兴许能好一些。”
出去走动?王太太哪儿敢啊,她现在恨不得将女儿关在chūn熙院里一辈子不许她出来,“唉,要是恩义侯这次回来能将婚事定下就好了,他婚事一定,我家那个傻丫头也就死了心了!”
见两下说开了,王太太也没有再多留,玲心代李静宜将她们送走,回来撇嘴道,“这世上可见就没有能信得过的,亏得郡主如此待王太太,可结果呢?这么大个事儿,愣是没吱一声!”
李静宜将欢声奉上的茶往玲心面前推了推,“姨母毕竟是姓王的,而且这样的事,没凭没证的,叫她怎么说?王彰再怎么说也是姨母的亲侄儿,我么,”
李静宜摇摇头,“她能亲自过来道歉,也算是坦dàng了,在慈云寺的时候,苏大奶奶不还拦着结香提醒了半天么?人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您就是太好说话了,”这天气一天天热了,玲心送了王太太一趟,已是额间见汗,她抹抹面前的茶,见是凉的,满意的冲欢声点点头,一口饮尽了,“还有那个方如云,奴婢就早就看出来了,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也未必真不知道自己家配不上恩义侯,不过是想与人为妾,却不肯自己开口,作张作致的来bī自己的父母罢了,呸,这样的女儿,真应该在珠洲时将她嫁了,根本不带到京城来!”
虽然知道恩义侯不可能当安国侯府的上门女婿,但是云驰是整个大周第一等的夫婿人选,被方如云那等要色没色,要德没德的女人觊觎,玲心想想都生气,嘴上便不肯给方如云留面子。
被玲心一提醒,李静宜还真觉得方如云只怕是乐意给云驰做妾的,甚至若是云驰主动提出要纳方如云为妾,方为民也未必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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