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太太也慌了,一边儿催着吕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嬷嬷去拦,一面跟着吕老太太往外走。两婆媳没走多远,就看到缩着脑袋跟在王文卿后头的王鸿举,吕老太太人老眼力却还不错,远远就看到láng狈如乞丐一般的孙子,一个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的天爷啊,这是作什么孽啊,瞧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你个不孝子,gān脆拿根绳子勒死我的好!”
吕太太也被儿子的模样吓到了,她顾不上去照顾婆婆,快吕老太太一步抱住王鸿举,“儿啊!”
王文卿被这婆媳两个弄的头大,“别哭了,他没有什么大碍!来人,去请大夫!”
吕氏婆媳被王文卿一吼,吓的都不哭了,吕老太太怔了怔才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鸿举知道父亲这会儿心里拱着火儿呢,也不敢跟祖母母亲撒娇,“我没事,母亲寻件衣裳给我换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开些金创药给我抹抹就成了。”
“好好,来人,快扶公子去洗漱更衣,”吕太太终究不放心,跺跺脚终是随着王鸿举去了。
王文卿扶着母亲回到她的院子,遣退了下人,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跟吕老太太说了,“依儿子看,秦家这次只怕没那么轻易送秦氏回来。”“我当初怎么说的?那个秦氏颧骨那么高,一脸的刻薄薄命相,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就是不听我的,说什么秦家是书快论坛,家风清正,硬要给举儿定下这么门亲事,这下好了,整个王家都盛不下她了!”吕老太太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秦氏,叫她说,还像当初选中吕氏一样,继续从自己娘家挑一个姑娘进门,左右吕家这些年都是依附着王家而活的,既拉拔了娘家,还便于控制,可是儿子就是不肯听她的,嫌弃吕家帮不上王家的忙,这下好了,秦家倒是势大,可这个秦氏也不像吕氏当年进门时那么温顺听话。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吕家有什么?族里连一个争气的都没有,难道王家以后的子孙,都是代代养着吕家人吗?
“母亲,儿觉得这次还得您跑一趟,亲自去将那秦氏接回来,”王文卿无意跟吕老太太争论当年的对错,目前将秦氏接回来,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吕老太太再报怨,也得承认如今形势比人qiáng,想解决秦家人,还得从秦家人身上下手,“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拦住那个兰氏,叫她将秦氏给接走了!”
若是人在王家,秦家人为了女儿,也不敢跟自家叫板,“也是那秦家太过jian诈,竟然拉着瑞和郡主过来!”
吕老太太这些天,只差没有请个道姑作法咒一咒李静宜了,哪有一个和离归家的不贤妇,成天出来抛头露面,还往别人家里伸手的?
“要不你代我写道折子,我往皇后娘娘那里奏上一本?”吕老太太对云后的印象挺好的,每年进宫朝见的时候,云后对她们这些有年纪的命妇,都格外的礼遇。
王文卿被母亲的脑dòng给气死了,“母亲,瑞和郡主是娘娘的外甥女!如今这宗亲还剩下几个?”“那也不能一味的护着她任她为所yù为,这爱之深才要责之切嘛,郡主做错了事,皇后娘娘那么贤德,焉能不管?”吕老太太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哪怕是为了面子,娘娘也得请那个李氏入宫说话,只要她不再cha手,秦家又怎么样?秦氏是咱们王家的媳妇,生是咱们的人,死是咱们王家的鬼,哪有秦家人说话的地方儿?”
吕老太太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礼,抚掌道,“就这么办,你替我写,便是没用,娘娘总不会罚我吧?老婆子就要跟她们辩一辩!”
吕老太太执意如此,王文卿也觉得真做了也没有什么,颔首道,“那就依母亲的,等一会儿儿子便替母亲写。”“不过您上折子归上折子,秦氏还是一定要接回来了,不行咱们就多跑几趟,将面子作足了,看秦家还能怎么说?”王文卿是绝不会答应秦茜娘在外头生产的,王家洗女几代,才有了今日的气象,若是在王鸿举这一代前功尽弃,那之前死去的女儿怎么办?吕老太太实在不想给秦茜娘这个面子,但她也清楚秦茜娘是一定要回王家才行,“就依你,我跟你媳妇一起去,对了,叫大夫看看鸿举的伤,若是没有大碍,就先别涂药,我们娘儿两个带着鸿举一块儿去,秦家人将举儿打成那样,怎么也得给举儿一个说法!”
小舅子敢对姐夫动手,太没有规矩了!吕老太太是一定要为孙子讨个说法儿的!
吕氏看到儿子身上的伤,已经跟着流了一场泪了,“都怨我,要是我没有将琴儿给你,也不累你被秦湛他们打,更不会误了琴儿母子的xing命!”
“这怎么能怪娘呢,娘也是心疼我无人照顾,才将琴儿赏给儿子,要怪就要怪那秦氏,若是她贤惠一些,哪有后头这些事?”琴儿也不会遭此厄运,没准儿九个月之后,他都抱上儿子了。王鸿举洗漱的时候已经将今天在国子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母亲说了,吕氏真是又气又叹,觉得儿子心眼是太实了些,“秦氏贤不贤的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你爹为什么打你?还不是因为你在国子监跟秦湛几个闹这么一场,损了你的清名?”“儿啊,你将来是有大前程的人,这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万不可为那些不懂事的东西伤了自己的体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先将人哄回来
王鸿举也已经回过味儿来,只是当时那种qíng势之下,秦湛太过咄咄bī人,他又感qíng琴儿早亡,才一时没有控制住qíng绪,“母亲说的是,儿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儿也想了,越是如此,只怕越趁了秦家的心!”“你能明白就好,就像你媳妇,只要有秦家在,就不会由着咱们休了她的,既如此,你们就得在一起过上几十年,将来还要生儿育女,所以这时候咱们低低头,先将人哄回来,至于以后,她再是长媳,上头还有你祖母跟娘呢,你不耐烦见她,等将来做了官放外任的时候,娘再给你挑两个可意人儿叫你带着,只管将她jiāo给我便是了。”
这婆婆要给媳妇立规矩,法子太多了,吕氏这阵子反省了许多回,深深觉得自己以前就是对秦茜娘太好,才叫她失了敬畏之心,敢仗着娘家的势力跟婆家人扛上。
“嗯,娘说的话儿子都记住了,”得了吕氏的主意,王鸿举自无不依,他扶了吕氏的胳膊,“咱们到祖母那里去吧,父亲还等着呢。”
王鸿举见到了王文卿,不等他开口,就先跪下跟父亲认错,检讨自己在国子监里太过浮躁,才会中了秦湛秦淞的jian计,跟他们打了起来,“儿子知错了,下来要怎么做,父亲只管吩咐,儿子无有不依。”这才多大功夫儿子就想通了,王文卿欣慰的捋捋胡子,“你能这么想就好,秦chūn华才升了吏部侍郎,正是chūn风得意的时候,秦家人自然也都轻狂起来,他们狂咱们更要低调才是,时间久了,外头人自然能看出孰是孰非来。”
……秦深带着三个弟弟回到秦家,同样将国子监里发生的一切仔细跟秦唯甲和秦唯丁讲了,听到秦深说瑞和郡主的近卫统领跑到国子监去了,秦唯甲颇有深意的看了妻子一眼,却没有揭破罗广恩当时的谎言,“你说王家人说咱们秦家害死了王鸿举的妾室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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