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齐已然走火入魔,见她靠近,连停顿也没有,挥手要将她打飞,还好谢柔自己还算机灵,忙借力退后几步,猛地扶柱子,这才站稳。
她头脑一懵,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争取了这么久的富贵日子还没开始要结束了?
谢然看着她的láng狈样,竟然也不觉得她可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今日之境遇完全是自己作的。
谢柔很快被擒住,费了一番力气之后,北夜齐也被捉住押送了牢房。
宫,等锦衣卫赶过去,皇后和嫔妃们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秦妃坐在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凤座,眼神有些迷离。
事qíng败了,这种事qíng一旦失败还有活路么?秦妃这一场豪赌输得彻头彻尾,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她与齐儿那些自以为缜密的计划早被dòng悉,连jīng心策划的攻城还没开始被压了下来。
好歹坐了凤座,于她来说,也不算亏,坐在这面,俯瞰着所有人,好像自己真的成为了一国皇后似的,她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时至今日,唯一对不起的是她秦家,她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将秦家牵扯了进来,皇帝本来对秦家忌惮,这件事一出,恐怕秦家下那么多口人也没有什么活路了。
秦妃望着破门而入的侍卫们,将手拿着的鸩酒缓缓饮下,欠你们的,来世再还罢。
迷糊间,仿佛一切还是最初时的样子。
她本是被迫进了宫,她素来心高气傲,怎能忍受自己连个dòng房的仪式都没有,气呼呼地将嬷嬷赶出去,找了块红帕子盖在头。
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她的盖头被轻轻挑开,她一眼便望见了那男子眼的惊艳。小女儿家谁不愿意被人心悦,被人捧在手珍爱,她将心与身子一起jiāo给那个男人,这么多年,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不是原来的样子。
☆、276.第276章 北夜权上位
276.第276章 北夜权上位
南康三十一年五月十一日,秦妃自裁宫。
皇帝因北夜齐造反大怒不已,立刻将他贬为庶民,流放边境,五皇子府女眷全部充入奴籍。
再怎么不懂事,北夜齐还是皇帝的儿子,他雷霆震怒之后,却慢慢冷静下来,心里又有些不忍,然儿谋逆之罪罪无可赦,念及庶妃谢柔腹怀着北夜齐的孩子,皇帝特恩准其将孩子生下后,再流放到北夜齐身边,也算是有个能照顾他的人。
秦府成年男子全部处死,其余全部充入奴籍,永世不得脱奴籍。
本来因为谢柔是谢府的女儿,谢府也势必也受到牵连,但谢家大少爷谢荣救驾有功,谢家二小姐谢然又受到谢柔迫害,差点丢了xing命,所以不奖不罚,只敲打了谢青云几句,要好生教育儿女。
这是明面的说法,其实还是因为邱鹿白,邱鹿白才是真正的救驾有功,再说这事的确与谢家没什么关系,便这么放过了。
之后皇帝便生了一场大病,整日缠绵病榻。
而太子北夜宏经此一事,被吓得有些心理yīn影,连府门都不愿意出,即便连皇后也不愿意见。
怎能由这样胆小懦弱的人继承大统?
皇帝心跟明镜似的,经此一事,原先遮在他心头的迷雾好像忽然间散开了,做了一辈子皇帝,好像临了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南陆国的皇帝,自己要为整个南陆国的百姓负责。
北夜权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他的孝心,****侍疾,忧心得夜不能寐,北夜权在这件事里是个受害者,被秦妃母子bī迫做出那些假象,皇帝深感亏欠,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个儿子,他母妃是个胆小懦弱的主儿,皇帝早忘了这宫里还有个慎妃。
皇帝本以为自己儿子多,在里面挑继承者该不会多难,但此时北夜齐谋反,北夜宏被吓出了心病,剩下的儿子里,北夜玉和北夜星年龄都不大,朝支持也不够。
剩下二皇子北夜权了,他的生母再不济,也是个妃子,他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皇帝早年勤政,不注意休养生息,晚年又疑心颇重,做下了许多错事,这次被一刺激,将之前埋下的病根都引了起来,从而一发而不可收拾,太医院灯火通明,药汤药水不断地往里送。绕是如此,皇帝也如同烧到了尽头的灰烬,只微弱地闪着将要熄灭的光。
皇帝已经不能再怎么样说话,只艰难地留下了一封书,颤颤巍巍盖了龙印,大皇子北夜宏突发急病,需要休养生息,现封二皇子北夜权为太子,当天晚,皇帝便殡没了,武百官齐齐跪在皇帝寝殿内,呜咽之声冲破云霄。
无辜的北夜权成了最后的赢家,谢然却老是想着那天看见的北夜权,总感觉他并不像是那般随遇而安,任由别人欺rǔ的人。
她跟邱鹿白说的时候,邱鹿白也道:“这个北夜权不简单,虽然北夜齐谋逆之事板钉钉,肯定赖不掉,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北夜齐自小得意,不像是心思如此缜密之人。”
谢然疑惑道:“会不会……”
☆、277.第277章 十里红妆
277.第277章 十里红妆
邱鹿白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道:“不论怎样,这场谋逆只开了个头,若是真的打了起来,百姓们遭殃了,背后到底真相如何,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 ”
谢然点头:“我明白。”
一个月后,北夜权登基大典,他披金光闪闪的龙袍,武百官纷纷拜倒,像是一道由近及远的波làng,在震天的拜贺声,北夜权英姿勃发,与以往形象判若两人,仿佛他生来该坐在那个位置。
人们不曾发现,这低调的二皇子居然如此有王者之气,他浑身的气势竟叫人不敢直视,邱鹿白为百官之首,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的得意与轻蔑,心底的那点怀疑越发qiáng烈。
不管怎么说,经此一事,禁术修士被消灭了个gān净,百姓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南陆国各地慢慢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谢柔已经彻底成了谢府的耻rǔ,她被锁在深宫,只等诞下孩子便遣送到边境去与北夜齐作伴,谢朵作为谢柔的妹妹,日子越发难过起来,走在路老是觉得有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
林姨娘想回谢府彻底成了奢望。
谢朵怪发孤僻起来,连赏梅苑也不愿意踏出了,原先还小心翼翼的每日去给老夫人请安,去给江月如请安,盼着老夫人和江月如能给她指一个好亲事。
现在的她反而什么都不在乎了,别说是一门好亲事,是赶着去给人做小妾都没人愿意,谁愿意娶一个逆贼的妹妹?这不是要将自家至于风口làng尖之吗。
江月如到底不忍心,谢朵之前xing格跋扈,但到底也没做出过什么大坏事,她再三嘱咐下人不要苛待她,应给的分例一点也不能少,别的再多的也没办法了。
这是一段平静的日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生息,都城又恢复了繁荣的样子,北夜齐渐渐成为了遥远的往事,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们不会记着这些事的,只有不断的遗忘才能让他们对以后的每一天都充满信心。
邱鹿白挑个了阳光晴朗的好日子,将聘礼抬进了谢府。
人常说十里红妆,却没人真的见过十里红妆,当绵延不断的聘礼源源不断地被抬进谢府,后头的还没出邱府的时候,围观群众这才长了见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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