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被蛊毒老头糙养着,长大已经很不错了,衣食住行什么的从来没人关心过,有个大姐姐这么关心他,他当然不想走了。
于是,除了莫青和小白,谢然又多了这么个跟屁虫。
邱鹿白非常不慡,本来有吉宝和福宝,谢然一心扑在他们身,分给他的已经少了,又多了这么多个跟屁虫,成天想着办法吸引谢然的注意,邱鹿白气得牙痒痒。
出了月子之后的第一个休沐日,邱鹿白便打算带着谢然去赏桃花,这时候正是桃花开得最鲜艳的时候,时隔一年,邱鹿白又同谢然一起了盘云峰,因为福宝太小,又不能只带着吉宝过来,gān脆将他们都留在了家里,他们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
到了盘云峰,他们先去竹意居去拜访石寒,却发现竹意居被一把大锁锁了门,本来葱葱郁郁的竹林显得有些萧索之意,显然是很久没有住人了,去问了松香书院的弟子才知道,石寒已经离开书院一年之久了。
谢然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次他们来拜访石寒不久之后,石寒便请假离开了松香书院,那势必是为了锦妙的事qíng,只是即便是郁结于心,无法消解,从而到外面散心,也不至于走了一年之久啊。
两人正不得其解之时,石寒正在千里之外的北海国喝闷酒,不知不觉到了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他心里虽然依旧不待见锦妙,也很排斥这件在道义说不过去的事qíng,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对那个孩子产生了感qíng。
他住在附近,时不时地跑去寺庙看她一眼,到了如今,孩子已经一岁多了,长得越来越可爱,她的眉眼出现了石寒的影子,虽然锦妙依旧不承认这孩子是石寒的孩子,可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骗不了人。
他自然能不声不响地将孩子抱走,但她也是锦妙的孩子,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qíng,若要一走了之,他又放不下自己的血脉。
离开松香书院已经一年了,他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这件事qíng必须尽快解决掉。
是夜,又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锦妙将窗子打开,时不时地下意识去望一眼,她从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坦然,再到现在隐隐带着期盼,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最起码在以前,石寒躲着她都来不及,如何还会主动去找她?
石寒果然来了,虽然带了点酒气,可他脑子很清楚,抬头看了一眼她:“寒儿呢?”
“寒儿已经睡着了,这几天着了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便睡得早了些。”
☆、565.第565章 嫁给我好不好
565.第565章 嫁给我好不好
石寒微微点了点头,犹豫了几秒钟,抬头跟锦妙道:“我准备回松香书院去了。”
锦妙正在给石寒倒茶,她沏茶的技术很好,再普通的茶叶也能沏出浓郁的茶香味。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锦妙拿着茶壶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抬起头笑道:“你终于肯回去了?”
石寒yù言又止,半晌之后才道:“你现在既然是太妃,能不能假死骗过那些人的眼睛,然后跟我一起回南邱国。”
锦妙不动声色地地倒满一杯茶,用木杯托将茶端给石寒,坐在一边笑道:“若是为了我,你希望我跟你走,我自然是什么都顾不,可是我于你来说,是个避之不及的麻烦,你舍不下的,不过是寒儿罢了,寒儿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我也不会因为她跟你回南邱国。”
石寒有些动怒:“当初这个孽是你做下的,你怎能将这些全部扔给我?自从遇到你,我的生活没一刻安生,你临走了还要给我找个麻烦,你不能离开寒儿,我也不能扔下我的血脉,自然是你跟我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我做下的孽。”锦妙的笑意有些稀薄,“可我也没有将这个麻烦告诉你,也是你自己来寻的麻烦,我从来没说过寒儿是你的血脉,所有的都是你一厢qíng愿。”
石寒猛地一拍桌子:“不要胡搅蛮缠,这件事qíng你我心知肚明,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必须回去,这件事qíng也必须处理好。”
时间已经磨平了锦妙的棱角,她面对石寒的怒气,只是微微一笑,出神地望向窗外摇摆着的树影:“我是北海国的贤太妃,寒儿是北海国的福玉公主,在北海国,我们虽然不能说多尊崇,起码衣食无忧,回到了南邱国,我已经是前朝公主,又成了没有身份的人,又怎么在人前立足?我不能将这些寄托在你身。”
石寒愣了半晌,淡淡道:“你与以前很不同了。”
锦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笑道:“当了母亲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凡事都要计较得仔细些。”
石寒叹了口气,走到摇篮边,轻轻地将熟睡的寒儿抱了起来,寒儿一睡觉睡得很熟,他们刚才争吵的声音那么大,都没能将她吵醒。
他道:“回去改个名字嫁给我可好?”
锦妙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年少的时候,她跟在他屁股后面,只要石寒一个笑容,她能傻乐好几天,只要石寒不对她恶语相向,她很满足了,从来没奢望过石寒有一日会主动说要娶她。
尽管石寒的目的并不纯粹,仅仅是为了寒儿,锦妙还是不由地感觉喜悦漫心头,风从窗子里chuī进来,已经是chūn天了,这风很温暖。
石寒回头看她:“好不好?”
锦妙紧紧地捏住了裙角,她当然想说好,但她已不是那个年少的只为了爱qíng可以付出全部的姑娘了,此时石寒在她眼前,她脑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最后见北海王的那一眼,他嘴角浮现一抹苍白的笑容。
☆、566.第566章 过往
566.第566章 过往
锦妙嫁给他,总以为自己是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可实际北海王并不算老,那晚,他掀开了她的红盖头,锦妙已经哭过好多回了,眼睛都是肿着的,北海王却并未追究,眼只剩惊艳。
他锦妙想象的要温柔,柔声问她是不是想家了,跟她说让她嫁来北海国,嫁给他这么一个老头子确实是委屈了她,但他以后会竭尽所能对她好。
北海王照顾她第一晚害怕,只搂着她睡,没有要她,锦妙害怕他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第二天用甜言蜜语哄得他喝得烂醉如泥,迷迷糊糊同她圆了房,这之后,他将锦妙封为了贤妃,恩宠甚殊,大臣们都觉得如此宠一个异国公主实在不妥,连北海王却道:“让一个姑娘远赴咱们北海来和亲,虽然是有利万民的善事,但对一个姑娘来说也确实残忍,给她些恩宠不算什么。”
皇后看不惯,曾在她请安的时候给过她难堪,让她举着一杯茶半天不许她站起来,她产后身子虚弱,不小心歪在地,让摔碎的杯盏划伤了脸,北海王知道后震怒,去皇后宫发了一大通脾气,还禁了皇后的足,在他病倒前夕才放出来。
锦妙虽在异国他乡,但有北海王护着,一直过得还不错,但锦妙一心挂念着石寒,同北海王表面温柔似水,甜言蜜语,心里却一直提防着,算计着,从来没jiāo出一点点真心,北海王过世之后,她心里有失去依仗的恐慌,也有那个秘密永远被埋藏下去的庆幸,唯独没有为他掉过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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