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海棠和孟成寂静了几秒,而后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不敢置信,孟成结巴道,“他……他难不成……还真想bī宫?”
二百五十、穷途末路
“那为何上官玥不向帝君提出让六殿下继承皇位,而选择让……主子继承皇位?”孟成又问。
墨汁蜿蜒在帛纸上,岑渠的笔尖一抖,半响,他将那墨笔搁置在砚台上,停笔道,“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她向帝君提出让我主位东宫,一方面除了bī老四狗急跳墙,另一方面则是……让帝君提防我。”
“这这这……最毒妇人心啊”海棠后知后觉的摸透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
不知何时,岑渠已绕到了亭台楼阁处,自顾自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负手望向黑夜深深,嘴角勾出一笑。
“很好,很好,你我的战争终要开始,那便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从宫外进到庆王宫有四道门,四道门又引领不同的路,分别为东、南、西、北四路,当夜幕降临时,有三门是落锁的,唯独剩下一道北门依旧大开,为了方便宫内有突发事件发生。
“快点——”
今夜的正庆殿依旧如往常一般那么肃穆,只是若仔细一看,便能发觉北门乃至整条北路守卫的士兵都换上了几个面生面孔,月亮高挂在墙头,一队内侍和护卫正在进行jiāo接换队。
“哎,姐姐来了——”
今日来整理帝君白日批阅奏折卷宗的是往日奉茶宫女碧莲。
见进内阁议事厅的是熟人,jiāo接的内侍和护卫兵便也放下心思,夜幕渐深,眼皮子都有些打起架来,打起了盹。
“主子——”
一进了那内阁议事厅,碧莲便悄悄往后退了退,碧莲身后那人摘下自己头顶的披风,面色yīn沉的看向了内阁那堆积的奏章。
“帝君往日批阅好的奏章,还有拟好的圣旨,基本都是放在最右侧的栅栏处的。”
碧莲一边说一边将岑寂引向了最右侧的栅栏处,暗暗的深夜中,岑寂一步步往前,而后在手碰到最右处的栅栏处,手忽的往后,一把掐紧了碧莲的脖子,凶相毕露。
“拿到帝君的圣诏,你对本王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碧莲被岑寂掐住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脚扑通扑通的不断倒腾,眼眸深处眼白就快一点一点浮现。
“噗通!”
碧莲整个人如失重的物体一般,重重摔倒在地。
“嘶——”
与此同时,岑寂忽的捂手,手心被一块石头击的痛麻,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内阁议事厅内有许多日常奏章与帝君亲拟的圣旨,正因为有很多,从一进门时,岑寂全部jīng力都放在寻找卷宗上,却忘了……观察yīn影处的某个人。
“殿下还真是沉不住气,不过几日的功夫,便亲自来偷帝君圣旨。”内阁议事厅内,有一人自yīn影处缓缓漫步而来,笑的那般悠然。
“上官玥……你……”
那女子身穿青色朝服,朝服雍容华贵,夜风徐徐,她的笑意带上了如蜜糖一般的笑意,却看的岑寂……心头一点一点坠下无底深渊。
碧莲像疯了一般爬到了上官玥脚畔,又跌跌撞撞爬出了宫门,岑寂此刻也顾不得一个碧莲了,他如一只恶láng一般,恶狠狠的看向上官玥。
“让我们来猜猜,为何殿下如此火急火燎的来进这内阁,殿下一定是想改御诏吧?”上官玥笑了笑,一把将手中御诏抛到了岑寂手中。
狐疑的打开了御诏,岑寂目光瞄了片刻后,而后此刻更是气的咬牙切齿道,“上官玥,你耍我!”
说什么听上官玥举荐三殿下后,帝君便亲自写了一封御诏,其实都是假的,帝君写的不过是一封批阅灾qíng的诏书,哪里和东宫之位扯的上半毛钱关系!
“碧莲可以为你所驱使,为何就不能为我所驱使,殿下的为人一贯便是恶毒yīn辣,碧莲抛弃殿下而选择我,这实在很明智的一条选择。”上官玥慢悠悠抚了抚自己衣角,道。
“上官玥你……好毒辣的心思,你莫以为今日你抓我在场便可置我于死地,你我大不了闹到帝君面前各执一词,我也依旧可以翻盘!”
“不不不——”暗夜中,上官玥认真摇了摇头道,“也许殿下说的对,今日之事帝君即便信了我,但总不至于置殿下于死罪,但殿下这几日的兵力调动,还有……两万亲卫兵的集结,您当真以为,没人发觉吗?!”
“啪啪啪!”
上官玥狠拍了几下掌,一大批护卫兵一涌而进了内阁议事厅,如蜜蜂一般,将岑寂团团围在中间。
“孽子!”
暗夜深深,一声老迈的嗓音响起,这声音也许不大,携夜风而来,但全带上了无尽的威严,庆帝乘御驾而来,一出了龙撵,劈头盖脸对着岑寂一顿狠骂。
“呵——”
岑寂这会可算是彻底懂了,上官玥环环相扣了一场局,促使他谋反,促使他起兵,促使他……陷入今日这场无路可退的局,越想越恨,越想越心焦,他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上官玥、岑渠、岑墨……甚至是庆帝,这场戏所有人都有参与,这场局所有人都想看着他去死,岑寂仰天长叹一句,眼中恨意一点点夺目而出,伸手,竟直接扑向了庆帝。
上官玥一惊,她倒没想到岑寂会有如此胆量,竟直接挟持了庆帝,岑寂和岑墨也岑寂冲开了队伍,面色皆是动了两动,三人并肩站于一处,却迟迟不敢下一道诛杀令!
“逆子,休得猖狂!”
庆帝手脚并抖的被岑寂匕首顶住腰部,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庆帝在前,岑寂在后,这二人便如同一个连体婴一般退出了内阁议事厅。
“老四,你别冲动!”
岑墨的声音。
“老四,你若放了帝君,一切还有的商量。”
岑渠的声音。
岑寂挟持庆帝,听岑渠岑墨的声音只觉得好笑,他凶相毕露道,“我的两位好兄弟,你们是第一天生在这皇家,第一天认识我们的帝君吗?谋反等同于死罪,我有的选吗?!”
“难道你以为你挟持了帝君你就有活路了。”
上官玥冷冷的声音响起。
二百五十一、剜心一剑
“报——”
陈邵身穿盔甲绕到了上官玥身侧,一把便将此次参与谋反事件的岑寂亲信,踩到了脚下,对着上官玥和众位皇子行礼。
“让我猜猜殿下是怎么想的?您是觉得拖延一下时间,便可等到庆京城外你亲信兵进城来相救?但此刻呢,您派送在外的官员已被尽数擒获,四殿下,你已无路可走?!”
换队的内侍和侍卫全都围聚在了岑寂身后,岑寂狂笑道,“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有丝毫后手吗?这些都是我的死忠士,只要我能出这王宫,日后东山再起便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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