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承忽然凑近芜芫耳边,含笑低喃一句,芜芫瞬间涨红了脸。
“其他的时候都可以,唯独在某些方面,为夫会用尽小心思……”
该死的,她竟然听懂了他意味深长的话!
芜芫懊恼地想着。
……
☆、第1714章 钟大夫见沈元义
她爹的腿,芜芫找大夫看过,甚至宫里的御医都请过,却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顾锦承提议她让钟大夫过来瞧瞧,芜芫琢磨了会儿,就命人去将钟大夫请了过来。
再加上芜菁的婚期将近,芜芫想着,就让钟大夫留在家中,也省的他一个人住在沈家院子那边孤孤单单的。
钟大夫过来的时候,芜芫正和刘氏和芜菁商量着宴请宾客的事qíng,一时走不开,就让顾锦承帮忙去招呼的。
钟大夫瞧见顾锦承,眼底闪过一抹讶异:“芜芫丫头呢?”
“在忙着宾客的事qíng。”
钟大夫听到这话,面上露出笑容:“这丫头!”
顾锦承望着那笑容中带着的宠溺,眸光闪了闪,曾经他因着自家娘子和眼前人走的这么近心中不舒坦,只是后来——
“我先带你去给爹看病,稍后再带你去找娘子。”
“也行,反正无事。”
两个人说着,就去了育芳园。
沈元义回来后,顾明就给两人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和其他的几个院子靠的也都近,方便走动。
到了院子前的时候,顾锦承忽然停下脚步:“钟大夫,您进去吧,我还有些事qíng要处理,等稍后我再派人过来接您。”
“行。”钟大夫虽然觉得顾锦承此举有些没礼貌,却也没多想,抬脚进了院子。
将军府的院落,他还是比较喜欢的,不若一些大户人家的奢华,这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院子不大,里面就几间房,钟大夫抬眸就看到了唯一开着门的房间,抬脚走了过去,
一脚踏进屋内,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屋里的人,他笑着道:“您就是芜芫丫头的父亲吧,我是钟大夫,芜芫丫头让我来给您瞧瞧身体。”
钟大夫说着,朝着沈元义走去,像平日里一样,放下药箱,却没有注意到身侧人投来目光中的晃动。
当那一道喊着颤音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时,钟大夫愣在了那里。
“陌尘……”
钟大夫转头,当瞧见眼前人的面孔刹那,手中腕垫掉落在了地上……
芜芫眼角的余光扫见了顾锦承的身影,冲着他招招手。
顾锦承走了过去,芜芫将请帖的名单递给顾锦承:“瞧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娘子只要确定家里这边要请的人就好,至于其他的人,顾叔会安排。”
芜芫想想也对,于是又问了刘氏几句,转头时,见顾锦承仍旧站在身侧,“钟大夫已经来了吗?”
“嗯,现在正在爹的房间看诊。”
……
钟大夫的眸光微敛。
多少年了,他没有想到,还能听到有人喊他这个名字。
“陌尘,你——不认识我了吗?”沈元义望着眼前的男子,眸光微颤,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您恐怕认错了,我不是什么陌尘,我不过是个江湖郎中罢了。”
钟大夫说着,像是寻常大夫一样,给沈元义看病。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还以为……没想到……”
“您的腿qíng况有些严重,不过也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需要好好调养,与之无关的事qíng,还是不要多想。”
钟大夫说着,收拾东西就要走。
“你娘她……”
“沈叔叔,我娘已经死了……”
……
☆、第1715章 凤陌尘
“陌尘,陌尘,陌上红尘,娘给你取的名字可好?”
女子温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dàng,不过眨眼间,都成了泡影,随着那场血色,消失于天际。
这些年,他谨遵女子的话,远离这里,不去想当年的恩怨,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却没有想到——
他不姓钟,而是姓凤,南秦皇室的姓,可放在他身上,却像是一场笑话。
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夺位之争,他忠厚的父亲被下部鼓动,成了替死鬼,弄得他家破人亡。
而他母亲却让他不要恨,让他好好活着。
所以他远离都城,缩在一个小小的渔村,成了一个游廊大夫,没有人知道,西南王谋反时,他心里的龌龊念头,他甚至想,若是能杀了这个狗皇帝也好,也算是替家人报了仇,然而,当瞧见那些流离的百姓,当瞧见都城这边人们富足的生活时,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狗皇帝做的很好。
若是当年这个江山落在了他父王的手里,只怕不会有这样繁荣的南秦。
更何况,西南王此人为人狡诈,就算当年宫变成功,只怕他父王仍旧会成为阶下囚。
“钟大夫,天冷,还是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免得着凉。”
女子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和记忆中的人有些相似。
凤陌尘回头,就瞧见了站在身后的芜芫,温软的面容上,带着浅笑,遮挡了浅浅的疲惫:“怎么弄到这么晚?”
以前只是觉得面前人给他的感觉格外亲切,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原因。
当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这个世上他竟然还能有亲人。
那个人将她照顾的很好。
“没有想到都城大户人家成亲这么麻烦,想当年我和傻大个成亲的时候,直接在村里请了几桌酒席,拜个堂,dòng个房也就完了。”女子说的简单,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怀念。
“要是能早些认识丫头就好了。”
“嗯?”芜芫的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早些认识,别能瞧瞧你的婚礼,是不是有你说的那般俗不可耐!”
他亲妹妹的婚礼啊……
芜芫笑了,走到了钟大夫的身侧,与他说着当年她和傻大个成亲时闹出的笑话。
乡下的简单婚礼,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他瞧见了她在提到那人时飞扬的眼角,面上掩饰不掉的幸福。
他想,真好。
他们兄妹中,至少又一个是幸福的。
也许他娘是对的,如若当年,他去找了西南王,今日他恐怕就要和他妹妹站在对立的两边,那她得多难受啊。
芜芫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月亮都挂在半空了,她一拍脑袋:“瞧我,说的太高兴了,把时间都忘了,钟大夫你今日赶路过来,想必早就累了。”
“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钟大夫抬眸时,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锦承:“将军来了,他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快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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