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牛ròu满面的,把这位祖宗领回自己的房间,将墨jú找一套自己的衣裳改小一些,先让这位爷,把身上不伦不类的铠甲给换下来。
刚刚梳洗停当,推了盘小茶点给他,收到消息的哲家郡主就赶到了。
姐弟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哲佳郡主拿着帕子给他擦擦泪,姐弟俩自是一番阔契。
文玉儿把空间留给姐弟俩,退到院子里,站在那棵两人合抱的老银杏树下,抬头数着树尖,刚刚冒出为数不多的嫩芽。
田月凤怕这个小魔鬼认出自己,早就避进了东边的耳房。
溪竹和墨jú两人,被文玉儿打发去了厨房,适才瞧那半大小子把一碟子茶点吃得囫囵吞枣,只怕是方希被捉的这三天,提心吊胆也没好好吃什么东西。
过了不久,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哲家郡主姐弟俩,手拉着手联袂走了出来!
“给大人添麻烦了!”哲家郡主屈膝欠了欠身。
文玉儿忙回礼道了声不敢。
然后才指着那小魔王道,“说说怎么混进来的?”
半大孩子混在队伍里,跟着走了十多天,竟无一人发觉,这背后肯定有人帮着隐藏,这一行几千人的队伍又不是筛子,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隐匿其中,否则,当初田月凤又何必放下身段,百般的有求于她。
高珏抬眼望了望文玉儿,低头闭紧了嘴巴。
“阿珏!”哲佳郡主唤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胳膊。
这小子木桩似的站着,就是谁也不理。
“宋大人,我小弟……”
哲佳郡主就要替他道歉,文玉儿摆了摆手,乌湛湛的目光落在高珏的头顶,“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个方希?是方希把你隐匿在队伍当中。”
狠厉的说道,“这个方希罔顾皇命,罪该万死,本官这就让人把他给砍了,并且诛他九族。”
话音落高珏立即抬头,争辩道,“放了方希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躲在了阿姐的轿子底下,混进了队伍……”
不过是去厨房投毒碰上了方希,不过当时方希也没想到他是去gān什么的,后来那两个侍卫被“宋玉”查出中毒,才联想到他的头上。
方家祖上受过瑞王府的恩惠,自知此事事关重大,这才帮他隐匿了下来。
不过是在汤水里加了点药,让阿姐去不成流月国,难道真有这么大的罪?要了方家全家的xing命。
只能说这位小公爷,虽身在皇家,却被瑞王和瑞王妃保护的太好,一点点的危险意识都不曾有。
“你们姐弟俩还有什么要说的?趁现在赶紧说了吧,一会让人送了小公爷回安阳。”
小儿子不见了,瑞文和瑞王妃该急疯了。
哪知文玉儿话音落,那姐弟俩,连忙紧紧的抱在一起,一致用警惕的眼神瞧着她,好似她是qiáng抢喜儿的huáng世仁。
文玉儿:“……”,她又不是青面獠牙,有那么可怕?
哲佳郡主第一次离开安阳,远离亲朋好友,前赴未知的末来,正踹踹不安之中,忽然看见了自己的亲弟弟,好比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哪里还舍得放手。
也罢!
自己当初刚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不也是整日踹踹不安吗?
瞧瞧哲佳郡主眼下的那一片乌青。
文玉儿叹了口气,一支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有了田月凤这一只,也不怕再多一个高珏。
给高珏安排住宿,又用渠道给瑞王府送了一封信,告知高珏去处。
瑞王府正因着高珏的突然失踪,把个安阳城掀的天翻地覆,挖地三尺不见人影,瑞王妃急得满嘴燎泡,就在这当口突然收到了文玉儿的来信,得知高珏在和亲队伍中。
立即就要派人去接,再想想那小祖宗的xing子,顿时歇了心思,不过还是不放心,辗转反侧两天之后,终是遣了两个高手,追上和亲队伍,贴身保护高珏。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再说那京城的神秘人,等了十来天宫中终于传出了消息,不过这消息有同没有,也没啥多大的区别。
丽妃娘娘在宫中,但从未露过面,据说是得了风寒卧chuáng休息。
所以答案还是,你猜你猜你猜猜?
神秘人考虑半晌,给福王世子去了一封信。
第二百七十九章 论电棍的威力
chūn雨贵如油,可下多了也挺招人烦的。
看着窗外那株被雨水洗的油亮的芭蕉,文玉儿在心中默默数着,五天了,在这个驿站已经逗留了五天,带着这群男女老少本来走的就慢,再加上下雨耽搁,也不知何时才能赶到辽城。
高临那边也没个消息,也不知倒底怎么样了,田坤和秦氏还好吗?
“走,陪我出去走走!”田月凤双手jiāo叉环抱胸前,靠在隔扇上。
文玉儿心里有事,懒得敷衍却也不愿意得罪,“没瞧见外头下雨的嘛!”
“正因为下雨才要出去走走,被困在这里走也走不成,整天窝在屋子里都快长霉了!”
田月凤垂下眼帘,“我爹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总有不好的念头闯进脑海,再这么gān坐下去,非得发疯不可。
原来她们在想同一件事qíng,文玉儿很理解田月凤此刻的心qíng,她又何尝不是呢!
外面下着细如牛毛的蒙蒙细雨,一人取了一件蓑衣,没让溪竹和墨jú跟着,一起走进雨雾中。
细雨中,农人戴着斗笠,端着簸箕正忙着抢播,两人的鞋底亦是沾满了厚厚的红泥。
“去那边溪水里洗洗吧!”文玉儿前世里走惯了,钢筋水泥泊油马路,稍稍有些洁癖,鞋子上衣服上稍有一点泥点子,就觉得受不了,非要弄的gāngān净净,清清慡慡的。
田月凤低头看了看鞋底的泥块,觉得这样挺好,挺有生命力的,不过既然人家是陪自己出来的,那么迁就迁就她吧。
于是道了一声“好”,一齐走下红泥小道,脚步轻快的走向坡下一片清澈的小溪。
这片小溪地势颇低,站在溪水边,耕种的农人,葱葱郁郁的田野都瞧不见了,就是适才的那一条红泥小道,似乎也到了两人的头顶上。
“看里头有鱼。”田月凤指着溪水里一群一指长的小鱼,惊奇的说道。
文玉儿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是一群小白鲳,细细长长,尾巴一摆一摆,吐着泡泡,只有淡青色的背脊露在水面,这种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有水的地方几乎都会有,没什么好惊奇的。
“咱们去捉鱼吧!”田玉凤双眼冒着兴奋的光。
上一次挽着裤管在溪水里捉鱼是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或者更遥远?
自从出了宫,她就像一只飞出牢笼的小鸟,浑身说不出的轻松,甚至觉得似乎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田月凤的感受,文玉儿无从体会,让有洁癖的她赤脚踩在泥泞里,整个脚底乃至脚趾fèng里,那种软绵绵说不上来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一阵的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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