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说怿国公在找玉佩, 坐在李宝茗旁边的张宝珠就有些疑心了, 在场只有她一人注意到了许宜华拿出来的玉佩是皇室专有的玉佩。
只是她年纪比李宝茗大些,xingqíng稳重端方,想法也周全,虽然也没有进入女学就读,可是对于许宜华的出身也一清二楚的, 更知道她之前是京师女学里知名的才女。
虽然认出了玉佩, 张宝珠心里还在犹豫, 觉得许宜华再如何堕落,也不会和怿国公扯上关系吧,可能是巧合,故而没有开口, 只是暗自打量许宜华的面色,没成想这件事反被李宝茗叫破了。
“这是你们谁的?”
李如月先众人一步,脸色青黑的一把从李宝茗手里拿过玉佩,看着当时和李宝茗一桌赌真心话游戏的五位小娘子问着。
怿国公大着嗓门口口声声的说刚才拿他玉佩的女子伺候了他一场,在场的小娘子们都嫌污耳朵,但是听到都听到了,自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和怿国公那样的野猪扯在一起,谁也不愿意。
更何况姬妾侍女的才会低贱的青天白日“伺候”男人,怿国公又娶了妻室,诸人生怕被他带累坏自己的名声,赶紧摇头否认,抢着过去一一把自己的东西认领出来。
许宜华整个人颤抖的不像样子了,脸色仓皇如金纸,若眼下她还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把戏也太傻了一些,外面野猪一样的怿国公还在丑态百出,许宜华脑海里一片空白,腿上像灌了铅一般,迟迟迈不动进屋的步子。
之前湛山寺时怿国公给她的屈rǔ还如噩梦般存在,现在又因他而饱受羞rǔ,许宜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前面几人把东西都认领了,唯有许宜华没有动作,而且也只剩下她一个人的东西了,说明龙形玉佩就是她拿出来的私物了。
其实最初许宜华是想趁着热闹把东西拿回来的,但是偏巧外面闹得起劲儿,李如月等人跑到门廊处看时,几位和许宜华相熟的小娘子一起把她硬是也拖出门了。
冯怡说起来是真心为着许宜华想的,看她面色不好,很不自在的感觉,怕她被罚酒喝的身体不舒服,就顺便拉她外出透气。
因而哪怕许宜华有些微的挣扎,她也不在意,好奇心重的小娘子们又有些害怕又是想看热闹的,挤挤挨挨的就一起围在门廊处探看。
“竟是你的吗?许姑娘?”
许宜华迟迟不过来,且状态不对劲儿,李宝茗等人通通把眼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有位小娘子忍不住惊讶的问着。
许宜华嗓子里像是汩汩的涌出血来般,口腔里一片腥涩之意,众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像刀子一刀刀的捅在她的身上。
是谁害了她,是要害她还是害四皇子,这些她通通不知道,只是远远地抬头,看着一群小娘子中间,许颜华似嘲弄的目光。
此时李如月也在看着她,许宜华无法说出这玉佩不是怿国公的,而是四皇子的。如果说是四皇子的,也解释不通为何她会有四皇子的玉佩。
如果说是捡的,肯定不会有人信的。
况且哪怕日后她会进四皇子的后院,她若是现在李如月最chūn风得意的生辰宴上,bào漏了自己和四皇子的关系,她成什么人了?旁人又会如何看她?
本来大龄又未定亲的小娘子们就要受人侧目了,更应该珍惜名声和羽毛,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而且她若是不明就里踏入了别人的陷阱里,再扯上四皇子,到时候四皇子又会怎么对她?
“不,不是我……”
许宜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体摇摇yù坠,拼命地摆手试图解释,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声音沙哑着徒劳否认。
在那些冰冷嘲弄的目光中,许宜华感觉自己被推入了地狱般,浑身冰冷彻骨。
听见未婚小娘子们这边似乎有什么事发生,小宁氏等人赶紧也赶了过来,李如月看了许宜华一眼,有些面色复杂的把事qíng和小宁氏等人说了,并且拿了玉佩给她看。
众人联想到怿国公说起了有人伺候了她,偏巧在场的小娘子们都想起来,许宜华还真的中途出去过一阵子,大家又没有追出去看,谁知道是真的更衣还是和伺候了男人一场。
只是许宜华怎么就挑了怿国公这样的人物,图什么呢?更何况,现在国公夫人都轮不到她当啊?
本来站在许宜华身边的小娘子们自发的都离她老远,尤其是见到各自的母亲来了以后,小娘子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和自家母亲窃窃私语,或者三五人一起一边用惊讶的目光打量许宜华,一边把脑袋凑在一处说话。
许宜华一个人站在室内的空地上,半阖着嘴,似乎想拉着谁解释,又不知道要和谁去说,脑子里一片混沌了,只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那么刺眼,开开合合的嘴巴都在嘲弄着她。
周氏自然也赶了过来,皱着眉头听完身边人的话,只觉得老脸都火辣辣的,她一向自恃过高,半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望着许宜华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眼睛都不想往她身上看,气的胸脯不住的起伏着。
许宜华再次和怿国公扯到了一起,还是这种大丑闻,尤其是前脚怿国公嚷嚷的人尽皆知,有女人伺候了他,现在许宜华拿了怿国公的玉佩,那不就正好对上号了吗?
“都瞎说什么呢?一定是误会,说不准只是宜姐儿正好路上捡了怿国公的玉佩呢,没来得及还给他。”
许颜华也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异样的目光,周氏是完全想不到会出事,气的脑袋发蒙,许宜华又快要晕倒的样子,只能她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她还以为许宜华能够立马说出玉佩不是怿国公的而是四皇子的呢,她还等着看李如月和常国公夫人的脸色。
到时候坐实了许宜华和四皇子有一腿,一向名声甚佳,爱惜羽毛的四皇子,在未婚妻的生辰宴爆出与其他小娘子勾勾搭搭,私下定qíng的丑闻,必然会很有意思的。
“是啊,快把玉佩还给怿国公吧!呵呵,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东西都爱捡呢!”
周氏被许颜华一提醒,赶紧反应了过来,挤出僵硬的笑容为许宜华圆场。
不管怎么样,许宜华都是侯府嫡女,出了这种丑闻带累的也是侯府名声,此时周氏也不由得担心许颜华的婚事再出变故,赶紧想把这一出抹平了。
“呵呵……”
常国公夫人小宁氏也虚假的笑笑,与诸夫人彼此jiāo换了一个眼神后,就带着玉佩出去找常国公了,准备先把横冲乱撞的怿国公弄走再说。
常国公叫几个儿子们一齐压住怿国公,正要拖走,管他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觉得怿国公八成是醉了在耍酒疯,却不料小宁氏过去说真的有这么块玉佩,还拿了过来。
接过玉佩来,常国公仔细一看,证实了确实是皇室专有的玉佩,随意瞥一眼上面刻着的小字,却觉得有些不对。
“怿国公的字叫麟郎吗?”
常国公也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僵硬的反应不过来,随口问着身边的一位小郎。
“不是啊,怿国公的字叫佩良……麟郎?那不是四皇子的字吗?这玉佩不是怿国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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