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目前发现的物证只有龙形木枝,上面没有字迹和其他可疑东西的话,破解的方法倒是也有一个, 就是也跟着浑水摸鱼啊。
巫蛊之说大家都知道是害人的东西,这是被幕后之人先入为主了,而五皇子和良妃要想脱身,就得把这个说法洗刷掉,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这个龙形木枝换个说法了。
“爹可以在各处寻些样子特殊的灵芝或者白色的鹿或者虎,实在寻不到用颜料小心染白了也行的,再做个石碑,弄成几百几千年前的,在荒山野岭处用□□一炸,当做山野异象,到时候把石碑和发现的“祥瑞”一起奉给陛下,石碑上刻上几个模棱两可的句子,当做为陛下歌功颂德的谶言,加上祥瑞,由不得皇上不信……”
到时候哪怕皇上心里会怀疑,但是这等事换了任何一个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是宁可信其有的,越是皇上越是爱重名声,更看重天命所归四个字,这是要记在史书里被后人传颂的。
没有人会把送上门的好名声推出去,象征着自己海内成平,天降功德的事,不仅会大肆宣扬,好好养起那送来的“瑞shòu”,说不准为了配合祥瑞,大赦天下都有可能。
许颜华这想法确实有点不走寻常路了,她觉得与其被动的等着良妃那里屈打成招,四皇子和良妃一起倒了,再拉上侯府陪葬,还不如一口气帮到底,直接把巫蛊之事,厌胜之术谋害陛下的罪,变成祥瑞。
良妃和四皇子这些年倒是一直维持着好名声,这个计策本来也就是建立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前提下,跟着浑水摸鱼这么胡乱往上套个祥瑞之说,到时候良妃那里也就或许能够因祸得福了,皇上或许龙心大悦之下,就有可能补偿良妃。
良妃已经十几年位置没有变动过了,往上升一级也未可知呢。
“为了防止皇后那里不甘心,继续捣乱破坏我们的计划,最好再在吴家的祖坟那里做一点手脚,偷偷埋个□□之类的,炸几个坟头,我打听好了,皇后属相为jī,而明年正好是jī年,再在石碑上刻一段,征兆着皇后会冲撞皇上,影响大秦国祚社稷的话,到时候一准儿让他们跟着焦头烂额的自顾不暇。”
好在前朝几百年前就有“硝石出陇道”的□□了,不用许颜华这个纯商科生去苏出来□□,因而这个计划就可以完美实施了。
许颜华说完后,就眨着眼睛望向勇毅侯,等着他说两句,若是此计划他觉得不通,那么许颜华还可以再想其他的主意,毕竟人是活的,龙兴树枝是死的。
她如今和刘昭熙感qíng正浓,他的对家良妃和四皇子倒霉,许颜华自然一万个替他开心,但是前提是不能连累到他们家身上,跟着四皇子陪葬这事儿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勇毅侯说实话已经被许颜华的这个想法深深地震撼了,他张口结舌了一阵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是如何想到的?”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这计策很灵活,比起大费周章的为良妃使用巫蛊之术转圜罪名,更要省力和讨巧不说,最后还狠狠将了皇后一军,手段比皇后一系的龙形木枝更加高杆,比起按在头上能够随意发挥的罪名,将信将疑的预言更让人如履薄冰。
明年若是国家一切安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好,边境稍有战乱,或者大秦哪一个州有旱涝或者地动等祸事,便是皇上也会忍不住往皇后那里想的,到时候说不准皇后要被bī的引咎自请废后了。
关键是胆子也很大,连国祚气运这种事都敢联想,造假安到皇上头上了,之前这种事,勇毅侯自己都没想过的。
“就自己想的呗……”
许颜华观察着勇毅侯的神色,大概她想的这个计策是可用的吧。
不然她要是说了蠢话,勇毅侯肯定是会嫌弃自己làng费了他的宝贵时间,大吼大叫的叫她老实呆着别给自己添乱,或者是指责她不懂事还爱乱想,内宅又要盛不下她了。
“你……”
勇毅侯看着这个女儿,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往日里对许颜华也算是期待甚深,但是大部分都体现在她的婚事上,对勇毅侯而言,他对女儿的爱重,就是为她择一门贵婿,让她今后富贵荣华,子孙受益。
而勇毅侯对许颜华的要求,也就是希望她能柔顺聪慧,才学过人,将来就是进了夫家,也能传出贤名来,为侯府增添光彩。
但是许颜华之前xing子随了周氏居多,骄傲又固执,很难驯服不说,眼里连个怕字都没有,她和六皇子的关系,至今勇毅侯都只能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过问,深怕问了自己会老脸都挂不住。
此番许颜华的献计,让勇毅侯可谓是百感jiāo集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女儿了。
“儿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不去出仕真的白瞎了我的聪明才智了,爹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想着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到了,勇毅侯看样子也觉得可用,许颜华心里也难免会有种化解了一桩大麻烦的成就感,公开了还抓着勇毅侯胳膊的手,笑的灿烂不已。
“咳咳……”
勇毅侯被她呛了一下,心里方才的那点复杂之qíng,顿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鉴于许颜华的计策还真的挺靠谱的,本来勇毅侯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主意,回到左思右想后,觉得有必要一试,便当即安排了心腹之人去做准备。
许颜华这边数着日子等计划实施见效,解除四皇子带给侯府的危机,却不料还没等到勇毅侯安排好日子爆出“祥瑞”,就先听说了关在庄子上的许宜华竟然逃出去了。
这阵子许宜华被关在庄子上的小佛堂里,也算是安分了一阵,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几乎不和别人说话,脸色又看起来yīn沉沉的,瘦的几乎脱了相,小佛堂里负责看守她的丫鬟和婆子也逐渐的放松了警惕。
却不料那一日庄子后院突然起了火,看守许宜华的下人们也忙着去救火,一阵混乱之后,都忘记了许宜华的存在,等到第二天婆子过去送饭时,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佛堂内室了。
许宜华失踪后,庄子里的管事的深怕牵累自己,到时候被革职就没有眼下的油水了,便按下消息,亲自带人在附近又是一阵搜索,找了一整天都没有音讯后,管事只能灰着脸亲自去侯府给勇毅侯报信。
不提勇毅侯震怒之下,一脚踢得管事吐血,现在勇毅侯十分后悔,为什么当时要把许宜华这个祸患留下,一杯毒酒毒死了事。
之前勇毅侯始终没从许宜华嘴里问出来,她知道的关于侯府的秘密是什么,等到良妃之事后,四皇子威胁勇毅侯时,勇毅侯才猛然想起许宜华的事,暗中猜测是不是许宜华知道的就是良妃藏了侯府老太太给她的符这一事。
只是勇毅侯为良妃这事儿忙的焦头烂额,没顾得上再去料理许宜华的事,想她一个深宅女子,能翻的了什么天,便一时不察,让许宜华又偷跑了。
“这个láng心狗肺的畜生果然和外人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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