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琦赶紧把占子枫拉到一边来,这时候杨潇出来打了个圆场,缓和了一下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这时候,突然天降bào雨,四面八方包裹着他们,几个人都懵了,想躲避都无处遁形,也管不了那么多恩恩怨怨了,找个地儿躲雨才是关键。
几个人抱着脑袋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诺达的深林哪里有避雨的地方,除了树还是树。
“那边块礁石,我们去哪里避雨。”孟祁在大雨中吼叫着,这才给一行人了一个引导方向。
一场大雨,酣畅淋漓的冲刷着燥热的大地,冲刷着万物,冲刷着生灵,苏沐坐在dòngxué里的石头上,啃着压缩饼gān。
很硬,而且味道一般,在这种荒郊野外的,还蛮想念陆奕铮烤的鱼。
光闻着味儿都能勾起她的食yù。
时间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了,却不见这雨有停下来的趋势,dòng**的空气也是又cháo又湿,照着趋势还得再下几个小时。
苏沐gān脆往后一趟,翘着腿阖上眼睛休息。
而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阚薄见她如此豪放的样子,楞了几秒,默默的偏过头闭上眼睛,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嘶——”
一阵冰冰凉凉的丝滑触感从小腿传入神经,苏沐本就只是阖眼休息,根本就没睡着,所以凡是有一点动静都能很敏锐的感知到。
是蛇。
苏沐睁开满是清明的双眸,淡漠的看着那条小青蛇,更没有半点惊慌,默默的等它爬往上爬,待它爬到胸口再将捏它七寸。
然,事实总是和她想的不一样,没料到阚薄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苏沐,你腿上有蛇。”
阚薄以为苏沐没发现,好心想提醒她一下,但那突然一声把这蛇给吓到了,张开血盆大口就准备朝苏沐腿上咬去。
以至于她起身伸出手都没来得及捏住它的七寸,只能用手去挡,苏沐衣袖卷到了胳膊肘,露出细长的藕臂。
小青蛇的牙齿特别尖,身体又是滑溜溜的缠绕着苏沐的手臂,女人眉头一皱,尖锐的疼痛传入神经。
不做耽搁,另一只手快速捉住小青蛇的七寸,用力往外一带,冰冰凉凉的滑溜感从手臂上消失,只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还有血迹粘在上面。
只有被咬的那一刻,苏沐脸色有点变了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副淡漠的表qíng,比如现在,即使手上被蛇咬了,苏沐却丝毫不在乎,拔出腿边的军刀就准备刺向手中的蛇。
而手臂一热,一股力量抑制了她的行为,苏沐不悦的转过头看向抓住他手的阚薄。
“你手受伤了。”
“跟你有关?”
阚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爱惜自己的人,更没见过被蛇咬了不哭鼻子还淡定杀蛇的女人,好心提醒她别用受伤的手,结果还被无qíng怼了一脸。
重点是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真的不知道陆奕铮是怎么看上这个怪物的,随便一句话都能怼的你气个半天。
“行,随你。”
有些负气的松开她的手,坐到一旁,撇过脑袋不再看她。
若不是他但是叫了一句,她又怎么会被蛇咬,手上的禁锢一松,苏沐没管他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继续挥着军刀。
小青蛇被苏沐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的张开了嘴,吐着蛇信子叫嚣着不服,苏沐手中的刀面泛着寒光,毫不留qíng的从小青蛇的嘴里开始往下劈。
阚薄坐在旁边斜眼瞟了她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杀生的方式也太血腥残bào了,居然直接把蛇劈成了两半。
原本光滑洁白的刀面上沾满了蛇血和一些被切碎的内脏,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外面的大雨基本上已经停了下来,dòng**通风,所以味道散的也比较快,苏沐随意的将蛇尸丢在地上,小青蛇还在垂死挣扎着,缓慢的蠕动着身体。
从背囊里拿出水壶浇在伤口上,还好这个蛇毒xing比较弱,不然在这荒郊野外的会很麻烦。
将刀面清洗gān净,再拿出火柴划燃,用细小的火焰给刀面消毒,阚薄坐在一旁,本来还想帮帮她,不管怎么说,苏沐都是陆奕铮的女人,他帮苏沐也相当于在帮陆奕铮。
但看苏沐熟稔的手法,似乎并不需要帮忙,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难怪苏沐会不愿意和别人一起。
将刀面消毒后,苏沐左手执刀毫不犹豫割向伤口,深红发黑的血液顺着刀面缓缓流下来。
整个过程苏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好像被咬的人不是自己,好像刀割的也不是自己。
“不痛吗?”
阚薄看着血液顺着手腕滴在地上,寂静的dòngxué中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的声音,虽然被咬的不是他,但看到这幅场景不由的皱起眉头,方才那一点小争执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他看着都疼,苏沐居然像没有痛感一般淡定的排蛇毒血。
苏沐撇了他一眼,没接话,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说的不是废话,拿刀在你手上划一下试试。
阚薄讪讪的收回了嘴边的话,没再吭声。
背包里没有包扎用的纱布,苏沐只得用刀将自己的衣服割下来一截包在手臂上。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想着今天的午饭还没着落,苏沐眼睛一瞟,盯着地上的死蛇起了心思。
苏沐抓住蛇尾巴朝阚薄扬了扬,若有所指的问道:“想吃吗?”
阚薄一上午没进食,肚子确实也有点饿了,但看到那血淋淋的画面再好的胃口也给弄没了。
没等阚薄回话,苏沐又紧接着说道:“去捡点gān柴来生火。”
阚薄其实想很想说他并不想吃,但想着苏沐手受伤了还是帮她一下,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弯着腰走出了dòngxué。
可刚下过雨哪里找的到gān柴,阚薄只得找一些没被雨淋到的cháo湿木头。
苏沐则拎着两半蛇尾巴走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挥舞着手里的军刀,gān净利落的跺掉蛇头,清洗掉里面的内脏。
前世没少应付这些东西,所以动起手来轻车熟路,苏沐沿着颈部切口处的皮往外翻,固定好蛇颈部的骨头拽住外翻的皮用力往下拉,完整的皮被剥下来,留下鲜嫩的蛇ròu。
阚薄找了些树枝柴回来,正好碰见从外面洗蛇ròu回来的苏沐。
还别说,被苏沐这么一弄,白白净净的,不似方才那般血腥,还挺能让人产生食yù的。
阚薄升起火堆,苏沐将蛇ròu缠绕在树枝上,一人一串细细的烤着。
“你野外生存的经验看起来很丰富。”阚薄翻转着手上的树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实则心里满是疑问。
“是比你好一点。”苏沐拿着手上的军刀在蛇ròu上一层层划开,嘴上回着阚薄的话,心里想着却是没带盐,味道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你不是新兵吧!”
“集训营里有新兵?”
集训营里都是从各个连队选拔上来的尖子兵,除了她这个空降的,哪里会有新兵,况且还没人知道她是陆奕铮带过来的。
想套她话?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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