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救我啊,快把我放下去。”
以这种姿势被吊着,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颅,没过多久孙柱的脸就涨红了,可即使是这样,他话里的语气没有半点哀求的意味,反而更多的是生硬的要求。
听到他这话,连一向xing格温顺不爱挑事儿的杨潇都露出了不悦的神qíng,突然间后悔方才阻止了孟祁打他。
“吵什么吵,给我老实在待着。”
孟祁正准备出口,绑孙柱的那颗树上就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与此同时,上方突然出现一张大网将他们完全罩住,毫无防备就被困在里头。
郑迪和严实一前一后从树上跳下来,上身是黑色的短袖作训服,下身穿的是普通的迷彩,也没有过多的掩饰,可他俩就在这么近的树上,底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严实板着一张黑脸走到孙柱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一堆ròu的孙柱,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的鼻孔。
有些嫌弃的移开视线,严实沉声说道:“自己凭本事下去,不然就在这儿给我吊一晚上。”
他的兵,绝对不能是躲在别人屁股后面求生存的孬兵。
*
那边,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一轮弯月,夜晚视野不清晰,原本清澈湛蓝的水面看起来也是一片漆黑,不仔细些都发现不了有人在泅渡。
准确的说只有阚薄一个人头在湖面上浮现,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的武装泅渡,而苏沐只是时不时上来冒个泡,换一口空气继续潜水。
待天已经黑透了,苏沐才得以上岸。
探出脑袋望了望水面边的暗礁,苏沐随手把头发撩到后面,擦了擦脸上的水,一副小巧jīng致的脸儿就露了出来,女人较好的面容即使在黑夜都泛着光。
皮肤细腻白嫩,chuī弹可破,即使是进行了这么就的训练也不见她黑了多少,水库里的水还算gān净,所以苏沐才能在下面憋这么久。
差不多要到岸了,苏沐没有再潜下去,而是慢慢的游到岸边,全身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完全在靠意志撑着才没能沉下去。
双手撑着岸边的湿土地起身,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苏沐坐在礁石上,衣服上积蓄的水倾泻而下。
苏沐脱下背包外套,纤细的手指像拧麻花一样拧着迷彩上衣,眉头不可见的蹙着,右手手腕传来阵阵刺痛,没管许多,撇过头看向水面,阚薄也已经上岸了。
两人都是从头湿到尾,夏日晚间的风chuī一下竟还有丝丝凉意,阚薄胸口上下浮动着,游过着水库花费了他不少体力。
随手擦掉脸上的水,懒得再管身上的衣服,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捶打着腿部。
阚薄望着广阔的水库,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多疯狂,若是游到一半小腿抽筋不幸溺水,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当真想不到苏沐这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哪来这杀伐果断的决定,不仅想一个人走这条凶险的路,这水库还说游就游,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你没觉得我们走错路了,我记得地图上标注的是一条河。”
苏沐将背包倒过来,抖落着里面的东西和积蓄在上面的水,冷不丁听到他的话,漫不经心的说道:“都游过来了,你才说走错了,难不成还接着游回去?”
苏沐那漫不经心的语调里,三分痞气,三分淡漠,四分调侃。
若是事先就觉得路线有问题,她也不会游过来,làng费这么长时间做无用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阚薄一时语塞,偏过头咳了一声,默默的转移了个话题:“那我去捡点gān柴生火把衣服烤gān。”
可还没等他站起来,苏沐又紧接着说道:“不用了,等会儿还要过河。”
起初阚薄还很费解,底图上并没有标注前面还有别的河,苏沐怎么会这么说,但到了才知道苏沐说的河原来是指这个。
其实严格意义上算不上河流,是山沟间的水流,但是沟渠间很深,估计像阚薄这样个子的人水面会卡到腰部。
山沟两边有两颗歪脖子树,若是有之前攀岩用的绳索还在的话可以横渡过去,但现在这种qíng况只能游过去了。
现在已经到了半夜,但背包里的手电筒浸了水根本就用不了,所以只能摸着黑前进。
*
次日,午后。
孟祁一行人经过两次伏击后终于成功绕出深林,至于孙柱,他们则是严格贯彻严总教官的指示,坚决不能放孙柱下来,而是要靠他自己。
所以原本的六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他们休息的时间比较少,再加上一开始走的路就比别人快一些,所以他们半下午就到了目的地。
但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比他们还要先到,只不过却迟迟没跨进去一步。
两个都是瘦高个儿,其貌不扬,走到目的地门口了居然都没进去,俩人谁也不让谁,非要争个第一不可。
在一旁看戏的几个人也没有上去拉架的意思,毕竟教官都没管,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来,默默的绕过他们身旁走进了门口。
于是乎,那两个掐架的连只能抢第六了。
占子枫揉着发痛的肩膀,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结束了,但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惊悚的消息。
严实眉头紧锁,几个教官也是忙得头晕转向,连忙派人赶往林间将士兵带回来。
“教官,发生什么事了?”每个人脸上的表qíng都很严峻,占子枫不由得也就紧张了起来,随手抓着一个助教问道。
“那边山体滑坡了。”助教脸上也很焦急,手指着那边的方向就匆匆离去了。
这下换占子枫楞到了,罗琦走过来轻拍了她一下才唤回她的魂。
“楞着gān啥?傻了?”
“那边发生山体滑坡了。”占子枫手指着那个高耸山头的方向,心跳不受控制的剧烈运动着,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不自觉带着颤音。
“我们走的路线又不是那边,山体滑坡影响不到我们的。”罗琦还没动占子枫话里的意义,颇为放松的说道。
“苏沐和阚薄都在那边,他们走的跟我们不是一条路。”
占子枫近乎歇斯底里的发出吼叫,可嗓子像是被抑制住了那般难以发出声响,手指紧紧抓着罗琦的衣袖。
红了眼眶,湿了心房。
陆奕铮刚从帐篷里走出来,恰好听到了占子枫口里的那句苏沐,看她一副要窒息的样子,下意识觉得不对劲,长腿三步两步跨上前去。
“你们说苏沐什么?”
男人眉头紧锁,一声gān净整齐的军装套在身上,眉眼间尽是凛冽之意,yīn沉的脸上看不出表qíng。
“那边,苏沐在那边,她跟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她在那边。”
占子枫说的话里语无伦次,但陆奕铮听明白了她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苏沐走的不是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而发生山体滑坡的那条路恰好是苏沐走的路线。
陆奕铮听完后整个神经都震颤了,那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脸都险些绷不住,任他平日里再冷静睿智此刻也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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