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时间也差差不多到傍晚了,推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来,一八七的大个子,灯光投下来的隐约完完全全将苏沐娇小的身躯包围。
“今天还得委屈你在这儿呆一晚上,明天我来接你。”
苏沐一手托着腮,抬眼向上望去,男人逆光而站,即使什么都不做,就是能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
然,她现在最关心不是这个,苏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她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上校同志,有饭吃吗?”
“中午没吃?”
苏沐摇了摇头,陆奕铮脸黑了一半,跨出去的那条长腿又收了回来,接着问了句:“那少尉不给你吃?”
苏沐想了想,少尉说的是一定要签了才给吃,基本等于不给了,于是苏沐很淡定自若的点了点头。
陆奕铮另一半的脸也黑了,yīn郁着一张脸,无比帅气的撂下一句:“等着。”
于是,十分钟后,一份温度刚好的热饭菜端了过来,菜式很丰盛,虽然现在还没到饭点,但陆奕铮想要弄一份肯定是很容易的。
掰开一次xing的筷子,闻着碗里飘来的香味儿,还没等陆奕铮重新坐回位置上,苏沐就差不多gān掉了三分之一。
小脸鼓着大大的腮帮子,一如既往的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像个男人一样塞了一嘴的饭。
“我背囊被你放哪儿了?”
苏沐嘴里包着饭,说话有些囫囵不清,但陆奕铮听明白了,之前野外生存训练回来之后他确实把苏沐的背囊拿走了。
“放我宿舍了。”
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有紧急任务的电话,索xing就直接把背囊丢宿舍了,陆奕铮淡淡的说着。
苏沐抬眼瞄了一下他的表qíng,没什么异常,应该没看过她包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水晶到底是什么来头,但隐约觉得还是不让陆奕铮知道的好。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苏沐就把碗里的饭菜全部gān掉了,bào风般卷入的速度,陆奕铮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眉头紧蹙着。
“你有没有想过,跟他们相认之后,就离开部队,过正常人的生活。”
寂静的审讯室,只听得到苏沐吃饭的声音,半晌后,陆奕铮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这个提议他考虑了很久,之前他确实想了很多办法把苏沐带进来,事实上他确实也做成了。
但接二连三出了这样的事qíng,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都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不想这样的事qíng再发生第二次,若是他没及时赶回来,不敢想苏沐接下来还会受到什么惩罚。
若是回到苏家,最起码有一屋子疼她的家人,有苏家老爷子在,怎么的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陆奕铮递了一杯水和一张纸给苏沐,神qíng认真在提议。
苏沐闻言,楞了一秒,随即恢复正常脸,慢条斯理的擦gān净嘴巴,再喝了一口水,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
没想到陆奕铮会说这种话,当初可是他费尽心思把自己拐入部队的,苏沐凤眸上染了些慵懒,粗略判断了下陆奕铮话的真实xing。
“我不走,部队里还挺好的,我gān嘛要走。”
部队好?苏沐说的自己都不信,只不过她还真没有被人欺负到头上自己却像缩头乌guī一样逃掉的习惯。
陆奕铮不可见的轻微蹙着眉头,刚准备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审讯室很安静,所以即使是坐在对面的苏沐也听到了。
男人从裤兜了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沐,转而起身去了门外。
这是不想让她听到呗,不然gān嘛出去接,苏沐吃饱喝足,走到chuáng边径直躺下,双手jiāo叉枕在后脑勺下面,阖上眼睛休息。
陆奕铮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沐这幅样子,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站在门口jiāo代了一句:“好好休息,别多想,我明天来接你。”
苏沐连眼睛都没睁开,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从鼻尖淡淡的应了一句。
陆奕铮脚上穿着硬底军靴,不紧不慢踏在地上,往外走去。
方才血láng给他来了电话,查出来龙老大是先氰化钾中毒,随后失血过多死亡,但由于两者之间间隔太短,所以死因两者都有。
陆奕铮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迅速发动车子。
*
晚上七点,苏家。
苏老爷子从一线退下来之后就不怎么gān涉部队里的事,也没住在军区大院,而是另外在外面和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住在一起。
但人老了,就喜清静一点的地方,所以陆奕铮是一路驱车到山上的,虽然不在市中心,但这个地段风景好,环境好,也可谓是寸土寸金。
毕竟,苏家从来都不缺钱。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落下些许细雨,陆奕铮没带伞,顶着寸板头按了苏家的门铃。
“请问是谁?”听声音大概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语气恭敬却没有半点谄媚,带着退伍军人自有的硬气。
应该是苏老爷子的警卫员,退伍后跟着老爷子当管家了。
“是我,陆奕铮。”
管家对陆奕铮那是再熟悉不过了,没做犹豫,直接把大门打开,站在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收拾。
“上将在屋里正发着火。”管家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苏老爷子退伍后就没再管过部队里的事儿,可管家之前就一直跟着苏老,被纠正了几次,别再叫上将,可叫了几十年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苏老索xing就随他去。
“有说什么事?”
“听声儿像是跟苏阳有些关系。”
苏阳是苏沐的哥哥,当时苏夫人一直都没怀上,无奈之下才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可没过几个月,却意外怀上了苏沐。
苏家是把苏阳当亲儿子养,所以即使苏沐的到来,苏母对苏阳的关系也没少半分,管家更是看着苏阳长大的,都能当自己儿子了,自然也就直呼其名。
但自从苏沐被拐走之后,苏母就一直郁结在心,整天郁郁寡欢提不起qíng绪,以至于后来也没再怀上其他的孩子。
苏父虽然没有子承父业,而是从商,却没沾染商人那些个恶习,加之苏家家规森严,所以苏家子嗣就比较单薄了。
本来若是别人,管家是绝对不会多嘴说这么一句的,警卫员出身一定要嘴牢,但若是陆奕铮就不一样了。
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走过石子铺成的小路。
“那个逆子,让他滚远点,别再回来扫我的眼。”
陆奕铮刚一进门恰好听到苏老的怒吼,手中的拐杖差点把地给震碎了。
老爷子七十多岁,但身子骨还算硬朗,特别是发起火来还是很能震慑住别人的。
上过战场的人,经历过生死的人,浑然自带的气场是不会随着岁月消磨的。
苏父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苏母则站在苏老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还念叨着:“爸,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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