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闹了这么大的事,还正好被陆队撞见,冯岂有些不知道怎么jiāo代,硬着头皮跟上陆奕铮,然,一双小手却悄然勾上他的手臂。
“我扶你吧……”
女孩儿脸上还挂着泪痕,显然并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却qiáng壮镇定来安抚冯岂。
后者心里一暖,却不动神色的退远了一些,身上都是血,连手上都是血,他怎么好意思让蒋晴晴扶着。
“不用了,我没事。”
蒋晴晴也没再上前,低头和冯岂说了声谢谢,视线却偷偷瞄向走在前面那高大伟岸的身躯。
冯岂眸子一紧,嘴角yù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而是跟上陆奕铮的步子。
屋里头,秦天昊差不多把陆奕铮jiāo代的事儿给办完了,晚上空腹喝了太多酒,胃里有些烧人,正yù功成身退了,脚下却被人绊住。
秦天昊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低下头去看,又见到彪子那张猥琐的脸,心下一阵嫌恶。
“又怎么了?”
彪子赶紧爬了起来,小心谨慎的瞅了瞅四周,伏到秦天昊耳边小声解释道:“哥,我真不知道那姑娘家底儿这么硬,我不是故意要搞她的……”
秦天昊懒得听他说那么多废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你跟我说有个屁用。”
“不是……哥……这事儿是人家叫我办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收了人家钱,不然我gān嘛要去动人家小姑娘啊!”
彪子委屈的皱着一张脸,要是早知道,就是给他几百万他也不gān啊,一不小心那是连命得没有的。
秦天昊正yù抬步走,正好听到彪子在他后头嘀嘀咕咕的,脸上还被揍了一拳,整个人看起来láng狈到不行。
“你说什么?”
彪子凑上前去,对着秦天昊的耳朵小声的说着,闻言,后者脸色一变,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没骗我?”
“我不敢……”
凌晨一点,城南医院。
这大半夜的挂不了门诊,只能挂急诊,冯岂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医生给他上药包扎。
而蒋晴晴则异常乖巧的站在对面,低着脑袋,长发随意的散落下来,白嫩的没有一点血丝的手指不安的扣着指甲盖,活脱脱一副受训小学生的样子。
陆奕铮拿着缴费单回来的时候就恰好看到这一幕,冯岂眉骨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除了身上沾染的血有点吓人,其他的倒没什么了。
男人半坐在桌边,一条大长腿显露无疑,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上的衣服也是gāngān净净的,和眼前这两人全然是不一样的画风。
怎么说,就类似于孩子在学校犯事儿,家长把人接回来之后训话的场景。
冯岂不敢抬眼看陆奕铮,只是习惯xing的像在部队里那样坐的直直的,双眼炯炯有神的注释着前方的……墙壁。
“带训期间私自离开部队,还在公共娱乐场所打架斗殴,冯岂,你倒是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陆奕铮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冯岂担心的全都给说出来了,这也正是他不敢面对陆奕铮的地方。
他能说他找严实请假被驳回还私自跑出来找蒋晴晴了吗?不能。
他能说他在酒吧里看到蒋晴晴被人调戏就想冲上去打人吗?不能。
他确实犯了这些错,他也不怕承担不怕受罚,但他无法坦然的面对这段感qíng。
他小心翼翼守护的姑娘,他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内心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
“陆队……我……”
一向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却结巴了,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冯岂骚了骚那头短发,发丝上还有些新鲜的血凝结成块粘在上面。
“是我的错,不怪冯岂,是我太任xing了……”
值班医生早就走了,不算很大的医生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空气中静的连一丝人气儿都找不着。
蒋晴晴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倒是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不过那表qíng却像是要赴死一般。
陆奕铮抬手看了看时间,面无表qíng的低声训斥道:“在酒吧呆到凌晨,蒋晴晴你也挺有本事的。”
被陆奕铮这么一说,蒋晴晴头埋得更深了,小声嘟囔的解释道:“我跟爸爸吵架了,偷偷溜出来的……”
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和蚊子叮一下没什么区别,不过陆奕铮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你半夜不回家逛酒吧的理由?”
陆奕铮突然加深了语气,吓得蒋晴晴一个哆嗦,差点又要飙泪了。
以前陆奕铮不跟她讲话的时候,她整天眼巴巴的欠着,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能制造机会和他聊天,现在陆奕铮跟她讲话了,却是在训斥她,讲话那么大声,语气那么凶,和印象中那个小哥哥完全不一样嘛!
“晴晴,你赶紧回家吧,现在太晚了。”
冯岂看蒋晴晴那个被训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了,赶紧出口打个圆场。
陆奕铮面上不说,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淡淡的瞟了两人一眼,沉着嗓子说道:“走吧。”
*
秦天昊走到门外,被这晚间的风一chuī,脑子清醒了不少,彪子狗腿的跟在后面扶着秦天昊的身子。
这个点,路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夜色的浓稠倒映在秦天昊的眸子里,愈发的深沉,男人一把抓过彪子的衣领带到跟前,低沉的嗓子问道。
“要是骗了我,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彪子连忙狗腿的点了点头,哭着一张脸说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
秦天昊挥了挥手,把人给招走了,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习惯xing的拨着陆奕铮的号码,直到手机里传来机械女声提醒他对方的手机关机,这才想起来陆奕铮的手机没电了,而他又把自己的手机给还了回来。
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还是先弄清楚了再跟陆奕铮说,不过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站近点儿都能闻着酒味儿,还是先找个地儿躺会儿再说,再年轻也经不住这么熬的。
秦天昊步伐不稳的走到路边,一辆锃亮的迈巴赫开到他旁边。
秦江瀚摇下车窗,微微抬起头望向自己那个喝得连车都开不了的弟弟,薄唇抿了抿,张着一双和秦天昊一般无二的桃花眸,却多了几分薄凉和无qíng。
“上车。”
秦天昊笑了,自嘲的笑,一手搭上车顶,俯下身子对立面的男人说道:“哟,这不是秦大少吗,这会儿这么有功夫来这种地方遛弯?”
秦天昊这话里的讽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更何况是秦家子孙中最厉害的,最被外界看好的秦江瀚。
后者脸色淡淡的,并没有因为秦天昊话里似有似无的讽刺变脸色,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要让爷爷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再气到医院去?”
秦江瀚说话的语气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染了冰坚一般,坐在车里沉着冷静的他,和站在门外狂怒发燥的他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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