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玉儿硬着头皮,“公子,也许小姐赶不及回来,直接就歇在城郊了吧?”
夙夜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慢慢又喝了一杯水。
就这么个动作,茯苓把玉儿暗自拉了过来。就是玉儿粗神经,这时都有点冒jī皮疙瘩,夙夜公子生气了?
真的是生气了吗?她还没有见过夙夜公子生气的样子!
而夙夜此时一言不发,没有对两个丫头露出什么怒色,但气氛莫名地就冷了许多,平时夙夜公子周身是带着温和暖意,谁都能感受到,现在,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全都是寒凉之意。
半晌,他终于淡淡说话,“今夜不回,她总会回来,我在这里等。“
我在这里等……这句话就好像刺针一样,让两个丫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在难堪的沉默之中,还是茯苓羹果断一些,上前说道:“夙夜公子,奴婢去街上看看,也许小姐已经在路上了,奴婢正好去迎一迎。”
夙夜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你告诉她,我等她。”好像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漏dòng。
茯苓从未这么心虚,连忙点了点头,就冲玉儿使眼色,她一走玉儿更绝望,她可从来没单独面对过这也的夙夜公子,周身冷意,怎么感觉,和那个司徒雪衣都有点像?
玉儿阻止了惊吓自己,她很知道茯苓去“街上”是gān什么的。
“玉儿。”结果就在这时,夙夜的声音传过来。
听着这清清冷冷的声音叫自己,玉儿登时一激灵,结巴道:“夙夜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夙夜看着她,淡淡道:“这半年,你都跟在你家小姐身边吗?”
实在是玉儿对半年这个时间太敏感了,她刷的白了脸,自己吓自己,都觉得夙夜问这话颇有深意。
而夙夜看到玉儿的脸色,眸中深处竟然流露出一丝幽深的笑。
两人各怀惊吓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也可能就是度日如年,门口传来了一阵清晰的马车声。
茯苓故意地一声清咳:“公子,小姐回来了。”
玉儿觉得听到了天籁那般美妙,不管小姐和夙夜公子之间有什么,她们丫鬟实在是面对不了啊……
这种事,还是应该jiāo给小姐和公子本人。
而随着一声之后,茯苓才探头进来,之后,孔玲珑好方隐也出现在了门外。
孔玲珑依然是一身简衣,身后方隐面无表qíng,茯苓则是yù盖弥彰说道:“小姐果然就在半路上,奴婢刚出去就迎到了小姐。”
没人管她这句话,孔玲珑进门之后,夙夜和她就目光jiāo融在一起。
而茯苓说完也发现了自己的多余,把所有话都就此收回了肚子。孔玲珑这时说道:“天色不早,你们都先回房休息吧。”
茯苓立刻推了推玉儿,然后警告地看了看方隐,桑儿慢慢消失在了院子。
每个人回了房间都各自关好门,安静的把自己当做家具,让院子里顷刻间陷入静谧。
孔玲珑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脸上从没出现过的幽冷神qíng,嘴唇动了动,说道:“吃饭了吗?”
(亲们,因为我明天就要做个手术,之前也是在为手术做准备,所以偶尔会没有及时更新,希望亲们可以谅解。)
☆、201章 我们拜堂
夜色中夙夜的神色似乎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熟悉他的人,一定不觉得是个好兆头。
他直接朝孔玲珑走了过来,到了跟前之后,手立刻一伸想牵孔玲珑的手。
但他快,孔玲珑也更快,是下意识一避。
夙夜眼神更幽深了一些:“怎么了玲珑,怕什么吗?”
孔玲珑也瞧着他,“夙夜,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听到这个问题,夙夜几乎觉得自己被狠狠刺了一下,他们已经近在彼此眼前,哪怕黑暗里,也能辨清对方的神qíng,而孔玲珑面色上,是一种难言的镇定。
或许,她知道有这一天,或许,她知道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既成的现实,所以面对的时候也早就做好了这副铜墙铁壁的表qíng。
而夙夜已经伸手,牢牢拿住了她的手腕,这次再也没给她留余地。
孔玲珑挣了两下,挣不开,也就不挣了。
而且夙夜虽然在把脉,他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的。这是大夫的大忌,如果把脉时候手都不稳,自然很难做出准确诊断。
而夙夜就这么颤着指尖,慢慢地把孔玲珑的脉象从上到下地扣了一遍。
到后面他几乎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手,稳稳地捏在脉门心上,但就是太稳了,这一下几乎掐进孔玲珑血ròu里。
这么不体贴,几乎不是夙夜的xing格,可这时候他就是这么有些凶狠地扣压住孔玲珑的脉。
良久,孔玲珑才垂着眼,有些低低地道:“夙夜,你……伤到我了。”
他毕竟是个男人,这般扣紧她,而且越来越不节制,孔玲珑也似乎整条手臂都被他拗断。
而夙夜就这么盯着她,黑暗中的眼睛却好像两团火,他霍然一用力,扣着她的手腕直接拉向自己,“玲珑,你知道我也伤了吗?”
孔玲珑刚刚接触他幽深的眸子,就感觉他冰凉的手贴过来,几乎让她一个激灵。
“玲珑,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夙夜近乎呢喃在她耳边。
其实只有孔玲珑这样贴金,她几乎能听得出这声音里的一种祈求。
夙夜边说,温热的呼吸几乎dàng在孔玲珑脸上,因为二人贴的近,仿佛就能把秘密彼此分享一样。
孔玲珑慢慢地避开眼睛:“你不是说,不会问这些吗?”
他曾说不会勉qiáng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体贴她,她也就这样利用他的容让来装傻下去。
夙夜一把拗过孔玲珑自己的脸,bī她面对自己:“青禾夫人是我的母亲,你知道吗?”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敢多么狠地对她,甚至也不敢真伤了她,在他心中她如珠如宝,京城重逢,他真的以为这是他们永远避不开的缘分。他以为,她对他的心思,也早已和他一样了。
这一切,到了今天,都无法让夙夜相信他只是自作动qíng,自己在她这里,还是个需要隔着心扉才能伪装的对象。
天下有比这更痛苦的吗?
而夙夜此时偏偏一笑:“玲珑,十月怀胎,这就是你瞒着我的‘病’?”
孔玲珑被他箍住了腰无法呼吸,而夙夜此时话语中的压抑也让她胸间仿佛捂住一样透不过气。她一只手撑着他的肩,才完整说出一句话:“夙夜,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夙夜看着她:“我就在听你说,玲珑。”
夜风好像让两人都一瞬间清醒了些,孔玲珑凝视他,其实她忽然发现没有办法用一个有效言辞告诉夙夜,因为她发现,也许她不管说什么,最终都不可避免伤害到这个男人。
她从未如此这样担心过,两世为人,不曾有人这样让她瞻前顾后顾虑过,或许,她的躲藏,就是在避免这样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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