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跟夙夜原路返回了树林,黑衣人在尸身之中翻找,半晌指着一个人,冷漠道:“少主,他最合适。”
夙夜点头道:“按照我方才说的,将他的脸划掉,记住,不能让任何人认出来。”
☆、062章 孔家之秘
三天之后,有人飞奔到县衙报道:“不好了县太爷!护城河那里飘来一具尸体!”
这可是轰动的大案,河里竟然飘出尸体,这在一向平和的咸阳城简直如炸开了锅。
王大人赶紧穿好官府,亲自带着手下衙役浩浩dàngdàng来到了护城河边上,百姓已经沿着河边站了一排,官兵只好道:“大人办案,闲人让道!”
王大人在官兵的护持下来到河边,一眼看见翻身趴在河里的尸首,心里就拔凉一片。
“快,”王大人颤声指挥着,“赶紧把尸体捞起来,让仵作验尸!”
因为事先就知道有命案,仵作早已经事先待命,这仵作在咸阳已经混了大半年了,一件活儿还没gān,每天就是例行去衙门绕一圈,然后就背包袱回家。今天是他第一遭开工。
但是仵作就是仵作,手艺毕竟没丢下,尸体捞上来之后,仵作便拿出工具,就地开始验尸。
本来王大人想把尸体拖回县衙再说,但是手下人提醒,这种水里泡过的尸体,本来就不容易找出问题,要是耽搁的时候再迟了,更是验不出什么。
王大人只好再地上铺了张糙席,就把尸体暂时放着。
周围的百姓都争先恐后想看验尸过程,衙役们不停地示意百姓后退,忙的灰头土脸。
仵作一边验一边报:“死者为男xing,身长七尺七寸,死亡时间约是……约是几天前。”
王大人听说发现了尸体之后就心里有些不好,再听仵作这样说,这形容的,似乎真的有些像孔小姐找的那位失踪的夙夜公子啊?
王大人心里这样咯噔,围观的百姓更不是吃素的,孔家找人的事qíng这几天更是全城都沸沸扬扬,无人不知,眼下莫名发现了一个尸体,还是男xing,就连失踪时间都正好对的上。
有人就开始私下议论:“你们说会不会是孔小姐那位郎君啊?”
既然两人已经承认了有婚约,那叫一声郎君也没有错。
这种猜测更是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应和,毕竟万般都这么巧,咸阳城更是多少年没有过人命案,前几天孔家才大张旗鼓找人,这转眼就真发现了尸体,搁谁身上不信那。
王大人咳嗽了一声:“能辨别此人身份吗?”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仵作摇头:“这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脸更是被毁坏的看不出,只怕只能贴告示找人了。”
看看哪家丢失了人口,咸阳就这么点大,总能找到。
王大人想了想那位夙夜公子丰神俊朗的形貌,再看看眼前惨不忍睹的尸首,不禁感慨真是世事无常。
在心里他完全觉得这尸体除了夙夜不可能做他人想,咸阳可没有第二个人报案了。
告示立刻贴满了大街小巷,王大人还“贴心”地给孔玲珑送了消息,说发现一个不明身份的尸首,若孔小姐有意,或许能够来认一认。
玉儿当场脸就吓白了,更何况传话的人还特意说,虽然认不出脸,但是看外表形貌,和夙夜公子倒是有几分像。
孔玲珑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对传话的人道:“带我去县衙。”
不管是生是死,她也要眼见为实。
玉儿一路上难过的想掉眼泪,看到小姐一直苍白着脸,始终不出声,便知道能让小姐都露出这般,心中定是已十分打击。记得孔老爷子去世之时,小姐也是这般不哭不闹,也不肯说话……
王大人没想到孔玲珑会来的这么快,也愕然了,他料想这孔小姐听到消息,怎么也会受点打击,拖上几日也有可能。他却想不到孔玲珑这样的xing子,认准了便一定要看个明白,拖得时间再久,又能躲过什么。
王大人本着父母官的心思,一直陪着孔玲珑走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还有心陪着过去,孔玲珑却开口道:“大人有心了,还请大人同意玲珑自己待着。”
王大人这就不好留下了,一脸怜悯地对孔玲珑说了一句:“生死无常,小姐看开的好。”
说完便飘飘然出去了。
孔玲珑本想让玉儿也出去,可是玉儿哽咽着说:“小姐,您就让奴婢陪着你吧。”
孔玲珑便没做声,那些仵作也收到王大人眼神示意,走了出去把地方腾给孔小姐。还暗想这位小姐还真不一般,和一个死人待着竟然不害怕。
孔玲珑自己就是死过一次的人,看着那被白布罩着的尸体,只觉得陡生一种刺激。
她推开玉儿想搀扶她的手,慢慢过去,颤抖着,揭开了那块白布。
露出尸体的第一眼就是被毁容的脸,玉儿还是吓得尖叫一声,那传话来的人早已说明尸体辨不出面容,孔玲珑继续镇定地,把白布退到了手臂位置。
接着,她扫了一眼尸体的手腕。
孔玲珑走出去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王大人赶紧迎上来:“孔小姐,您看?”
孔玲珑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出了县衙,上了来的马车。随行的玉儿更是嘴巴紧闭,一点口风也没有透露给周围的县衙人。
王大人急了,眼看孔玲珑马车要走,这究竟人是不是夙夜,倒是给个准话呀?
只见玉儿掀开了马车帘子,一脸郑重地说道:“大人,我们小姐说,请您务必要追查到这背后的凶手。”
说完这句话,玉儿就撂了帘子,马车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县衙。
王大人忽然回过神来,不由叹息,“这肯定是了,瞧孔小姐都伤心的说不出话了。”
周围衙役们也露出叹息的表qíng。
一下了马车,进了孔宅,玉儿就难掩兴奋:“小姐,那真的不是夙夜公子?”
孔玲珑脸上虽然没有喜色,但也没有了之前的凝重,她轻轻道:“我看过夙夜的手,细而无茧,便知他平常只会提画握笔,县衙里那个人手掌有一层厚厚的茧,到像是个练家子的。”
练家子?玉儿心惊ròu跳,会武功竟然还死的这样惨?
孔玲珑慢慢看了她一眼:“平头老百姓才不会卷入斗争中,越是这些武道上的人,越容易见血。”
不管怎样夙夜没事,玉儿还是觉得大石头落下了:“还好不是夙夜公子……”
孔玲珑垂着眼眸,就算那具尸体不是夙夜,夙夜现在依然还是生死未卜,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孔宅外面,一直跟随孔玲珑主仆来去的黑衣人和夙夜,站在隐蔽的树荫下,黑衣人说道:“看孔小姐的样子,是否已经把那尸体认作了少主。”
夙夜一直盯着孔宅的大门看,好像那早已进去的身影,还印在他眼底。
对黑衣人的说法,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她没有当成是我。”
这么多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孔玲珑了解夙夜,夙夜也了解孔玲珑。正如孔玲珑出门时候,那张苍白的脸孔,忽然就让夙夜有一丝疼意。不否认那一刻,他就想走出去,让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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