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思渝给你们说,我给人治病,没治好一个孩子,思渝好难过……”
“……”
“思渝不知道怎么办……”
在现代时的林思渝,哪里会去gān救治病人的工作,她只不过是给人把把脉,做出病人病qíng的诊断,其他的事,从来不用她去担心。
“爸,妈……思渝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一个小小的传染病都找不到方法治疗……”
林思渝越说qíng绪越低落,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林思渝再也绷不住,蹲在父母的墓前嚎啕大哭……口中一直重复着:“我没用,思渝好没用……”
“别给自己压力,思渝以后,只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
“只要开开心心的活就好……”
“我们的思渝要开开心心的……”
林思渝脑海中不停浮现,儿时妈妈把自己抱在怀中,对连话都还说不熟练的她说,“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活就好……”
小小的林思渝,每次工作不如意时,就会想起妈妈给自己说的这句话,儿时的她不懂,什么是开心,又何谓悲伤。
直到父母离开自己的那天,林思渝才鹜然间知道,开心的活……是何其艰难……
可是她从来没放弃,放弃以一个最好的心态去生活,即使做不到开心,至少不要让自己难过……
转瞬间,林思渝又在去往父母墓地的大巴上,车外的景象在飞速后退,渐渐远离了林思渝的视线,又有新的景象不断映入眼帘。
林思渝知道,马上就要遇到车祸了……
……
意想中的撞击迟迟没有出现,只是坐在车中的林思渝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象不断重复,感觉远远没有止境,明明二十分钟的路程,感觉就像过了一辈子,还没到……
下一幕,林思渝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白色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不断晃动,看样子很焦急,周围模模糊糊全是人影,来来回回……
“林大夫?你还好吗?”
杜大夫……
“快,把伤者抬上救护车!”
耳畔有警车的鸣笛声,林思渝觉得,好吵闹……周围全是人的嘈杂声,她想安静的躺一会儿……
“小丫头?”
老头子的影子,他是在叫我吗?
“伤者心跳四十,血压……快点!”女孩的声音,语气冷静。
“林思渝小姐?”
“我们的思渝要开开心心的活,别不开心……”
“快,二号手术室,请医护人员做准备!”
“喂!你还好吗?”是位陌生男子的声音。
“玻璃刺穿胸口,不能做电击!”
“爸,妈,思渝好没用……”
绵绵细雨下不停,林思渝没注意到,自己站的这一小块地方,没被雨水打湿。
☆、醒来
回过头,林思渝看见地上一排排被白布覆盖的不明物体,数目多到惊人,一眼看去,密密麻麻,似看不见尽头般一直向远方延伸而去,林思渝全身泛起jī皮疙瘩,不由得抱紧双臂。
胸口满是鲜血,染上皮肤,手掌,痛意分明,胸腔难以呼吸,双眼被泪水迷糊,分不清是因为疼痛流下泪水的还是因为绝望,白炽灯光晃眼,意识渐渐消失……
“姑娘?”
我在哪儿……
“思渝?”
有人叫我……
……
林思渝是被惊醒的,梦里她看见地上满是人的尸体,全是人的哀嚎声,这声音林思渝听过,熟悉而又恐惧。
满身大汗的醒来,林思渝环顾了四周,发现她在自己的房内,匆匆忙忙下chuáng到了杯水喝,回过神白发现自己满身的汗,浸湿了衣裳。
“梦好长……”林思渝清晰的记得,记得她做了什么,记得梦里她看见了什么,那痛意,那晃眼的白炽灯光,父母的墓碑,以及救护人员清晰的对话。
回去了,梦里自己分明是回去了,有切身的感觉到,根本就不像是做梦的感觉。
梦里……
怎么可能会感受到那么清晰的痛觉。
可现在身处的,明明还是过去。
林思渝摇了摇头,理清自己的思绪,穿上鞋就出门去了。
自己为什么会晕倒,林思渝毫无疑问是不知道的,可是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这个她得找人问问,还有眼下最棘手的事——收容所内爆发的瘟疫。
想起这件事,林思渝脑袋都是发麻的,同时她也感到懊悔,内疚的心思弥漫了林思渝的整个心脏,怪自己,怪自己太没用,太懦弱,从到这个朝代的第一天里,直到现在,林思渝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真正意义上勇敢的去做过一件事,全都选择了懦弱和逃避,遇到威胁到自己的事,全都避之唯恐不及,这次的疫qíng自己有的满是莽撞,空有一颗想要救人治病的真心,可肚子里的墨水却没半滴。
感觉自己白活了这二十多年。
归根究底,林思渝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急于求成,毛燥。
有了这一次的昏迷,醒来后的林思渝头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能再像原来那样了,不然,自己将一事无成,就连能不能顺利的回去,能不能在这没有半分了解的世界里活下去,自己也不敢保证。
林思渝出了房门朝沾染了时疫的病人们的院子而去……
一进院子,就撞到了有人在煎药,不是熟悉的身影,林思渝不知道那边蹲在地上的是何人,看样子身材应该很高大,不似一同进来负责抓药煎药的大夫,也不是士兵打扮的人。
环顾四周,这方小院子里今天人还不少,来来往往的,一个个头也不抬,匆忙间有条不紊的各自做着自己分内之事。
“按道理来说……这里是严谨外来人进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林思渝暗自嘀咕,可是脚步不停,向着那个蹲在角落里拿着扇子煎药的人走去……
“那个……你好。”林思渝轻声向背对着自己的人打招呼。
那人闻声有人说话,转过头来,一惊,正在扇动扇子的动作鹜然停了下来。
是个熟人,说熟人不太确切,是个见之一面的人。
只见那男子就着蹲着的姿势,后退了两三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一幕看在林思渝眼里有些尴尬,林思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反应过于僵硬了。
为了缓解尴尬,林思渝笑笑说:“这是我分内的事,我来做吧,谢谢。”
面前人凝视着林思渝,半天没有答话,林思渝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个……呃……”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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