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静姝又回到了消息封闭的卧chuáng生活,只日夜期盼这一个月能够速速过去,好早日迎来真正重见天日之时,也祈祷这一个月不要再生变故。红衣女子的yīn影始终萦绕心头,若出了胡家,得了机会,便要仔细寻找线索,兴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解开穿越谜团,也揪出“杀人凶手”;在此之前,必须先要得到相对的自由。
静姝数着日子,终于等到静娴来换她出去。
梳妆、着衣,一切由人伺候、指引,临末了,胡夫人单独同她jiāo代了些话。
“府里的丫鬟一个也不随你去,陆家不缺下人”,胡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你去了,便好自为之,其他的我自会处理好。静娴不想做的事我绝不会bī她,于你,这也是个好去处。”
“如此说来,我倒是该谢谢你?”
“那倒不必。你去了,便也不必回来了,好生过日子。”胡夫人的目光依旧冷厉,静姝撇嘴笑笑,心想:谁愿意回来,巴不得早点离开!
令静姝没想到的是,他们这对新人,成亲之前还真的一起去上了坟,给她自己上坟。她倒是没亲自到自己的坟头烧一沓纸,甚至没有亲眼见到那座空坟。
不知道是什么讲究,在他们成亲之时,嘉树要亲自去静姝的坟前读一封“解约书”。解约书是静姝给定的名字,说白了就是封解除婚约的书信,要嘉树亲自读了并亲自烧了,他同静姝之间的约定才能解除,尽管这约并不是他们俩亲自定的,但到了该解除的时候却需要他们亲自解除。
那天天方亮,花轿已抬到林地,静姝很想下轿去看看自己的坟,可到底没敢挪步。隔远听着嘉树略带哭腔的诵读,竟觉得有几分好笑。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嘉树与静姝“解约”需要把她这个新娘子也抬过来,但约莫听着是有什么说法的。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到底不怎么迷信,静姝便没多问。
想想也是有趣,嘉树到了坟前读了“解约书”,按说这死去的人是听不到的,可偏偏这一回,坟里的人不在坟里面,而在花轿里。
嘉树这一番“表演”,原来的婚约就真能解除了?他们此刻,大红的轿子,大红的衣服,大红的盖头,又是什么仪式?又是什么约?
仪式,不过是让想相信的人相信罢了。
或生或死,或聚散或别离,又岂是几句约定能够说了算的!
静姝乱七八糟地想着,嘉树的“解约”仪式也很快完成,一切复归正常的婚嫁程序,轿子一路颤颤巍巍,走了一天,终于到了沈麻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快到碗里来。约约约。
☆、dòng房花烛
陆老爷病着,婚事一切从简。静姝在旁人的指引下按部就班地完成各种仪式,一套流程下来,只得出一个结论——陆家很大。
热闹是旁人的,静姝独坐新chuáng,静待归人,夜色渐浓,倦意尤甚,不觉已是哈欠连天。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chuáng,她霎时紧张起来。
门“吱呀”一声,还吓得打了个颤。端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进来。静姝慢慢撩起盖头,往门口瞧去——什么都没有,只是门开了一条fèng,想必是风chuī的。
静姝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正打算关门,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突然蹦了出来。
“呀!吓坏我了!”来人抚着胸口,一副受惊的摸样,“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你,没想到你自个儿就出来了,怎个就出来了呢?快回去,快回去,新娘子可不能乱跑!”
静姝被推进屋里,又被拉回chuáng上坐着。
来人摆弄了半天,才笑呵呵道:“我是你三姐。”
静姝略打量着,心里暗忖: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像个媒婆。
“这天不早了,他们还没闹够,我寻思你会不会饿了,想着让我家那位给你做点吃的。”
“三姐夫?”
“嗯?”
“啊,我听嘉树说起过,三姐——三姐夫做饭好吃。”
“哈,嘉树这都跟你说了!话倒是不假。你当真饿了?我去跟他说,你想吃什么?”
“没没,不,不饿。”话音刚落,饥肠已发出抗议的鸣叫。
“还嘴硬,吃一点儿吧,夜里事qíng还多呢,别饿着。”三姐说完转身离开,临门口回头望了静姝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奇怪的笑。静姝琢磨着她的话,“夜里事qíng还多呢”,顿时觉得喉咙gān渴,不禁连吞了几口口水。
静姝脑中莫名浮现各种电影镜头,男主吻技过人,一个壁咚抚额qiáng吻杀,女主就放弃抵抗,继而被动转主动……
不可描述!
[他会不会醉醺醺回来?醉了,对孩子可不好。孩子?我刚刚是想孩子了吗?我到底在想什么?]静姝垂首顿足,甚至觉得对不起男神。
男神,其实她与男神之间只有过一次激烈的接吻,再无其他。偶尔,她能感受到男神对她有些许冷漠,可是,她总愿意相信或者说是自我欺骗——男神是喜欢她的,他们是有未来的。
又这样想着,静姝渐渐平静下来,按捺冲动,决心无论如何要说服嘉树——先谈恋爱后dòng房。
不过是缓兵之计,待查明真相揪出“凶手”就一走了之,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也许,等完成了某种“使命”,便能安然回去。也许,也许可以,也许吧!
许多也许,令静姝也自我怀疑,是否还真的能回去?可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希望。如今虽说嫁了,但想想,也算是为原静姝嫁的,到底“静姝”与嘉树是一对儿。待会儿,拒绝也好说服也罢,都要客气一点,算是为了那同名同姓的可怜人。
三姐一去不返,美食无望。门再开之时,来者便是归人。
四目相对,心跳加速,静姝抓起刚刚扯下的盖头匆忙盖在头上。
嘉树走近,缓缓将盖头取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静姝旁边坐下。
静姝轻轻嗅了嗅,没多大酒气。
“我饮酒向来有分寸,你尽可放心。”
“哦。”心事被戳穿,静姝低下头,尽是沉默。
良久,嘉树问:“你饿了吗?”
“嗯——三姐刚刚来过,说让姐夫做吃的给我。”
“这么晚了,许是不会过来了”,嘉树走到窗边,见月挂中天,顺手关了窗,往门口走去,像是要栓门的样子。
“你要gān什么?”静姝心头陡然升起一阵热辣的不安,然而,嘉树打开门,回头道:“我出去帮你找点吃的。”
“哦”,闻言静姝稍稍放松些,甚至有一点点不好意思,顿了顿,说:“算了,也不是很饿。”
嘉树没应,到底还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碟喜饼回来。
“喏,凑活着吃点儿吧。”
静姝接过饼,咬了一口,又gān又硬,想喝水,便往桌上瞄了一眼,只有酒壶没有茶壶,闪过一念让嘉树出去找壶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见碟子里还有饼,她便拿到嘉树面前,低声问:“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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