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想起上次宝哥儿说自己“怎么连字都不识”那嫌弃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折腾了几日卖了近七两银子。
方言收了收心,想起领的绣活还没有做完,便也不想着捉鱼赚钱了。
上午吃过早饭,方言便与宝哥儿上山烧些炭留着用,宝哥儿则是砍树段。过了晌午,方言在东屋做绣活,宝哥儿便在院子里劈柴。
平静的日子便在这样又过了四、五天。
这一日下午,木雨来寻方言,见院子里有个人劈柴,好奇的看了看,便进了屋。
“言哥儿,我来找你了!”才进堂屋,木雨便大声嚷道。
方言听见声音,停了绣活的动作,道:“雨哥儿,我在东屋呢!”
进了东屋,木雨见方老二坐在炕上歇着,唤了声“方二叔”,问道:“你可好些了?”
知道木雨是跟方言玩的好的,方老二带了笑模样,道:“好多了。”
木雨听见答案也不多问,毕竟不是很相熟的长辈,若是刘芸的话,他还能聊上几句。
“言哥儿,院子里的是谁啊?我怎得没见过。”木雨走到方言跟前,看了看他绣的东西,问道。
方言抬了抬下巴,指向外面劈柴的人,“你问是宝哥儿啊?”
“宝哥儿?”
“恩”,方言点了点头,简单的跟木雨说了一下宝哥儿的事。
听说了宝哥儿的qíng况,“记不得事qíng了?”木雨很是惊讶,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便问道:“可想的起来?”
闻言方言摇摇头,“我也不晓得。”知道木雨不可能只是来闲聊的,准是看见宝哥儿又把正事忘了,便问:“你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哎呀!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木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方言手里的绣活,“你怎得做的这么慢啊,本是是约你明日同去jiāo绣活的。”
方言看了看手里的绣活,捉鱼那几日耽误了,想了想他便道:“今日我点了油灯再赶一赶,明日上午再赶一上午,应是差不多了,明日过了晌午同去吧!”
木雨想了想,就是明日多睡个懒觉的功夫,便同意了。
待到吃过晚饭,方言点上油灯,做了一会绣活。因着油灯不够亮,看不很清,做的也不快。
方言便想着,不如早些睡觉,明日早些起做饭,吃过饭开始做,应该还赶得急。
想罢,方言便收好绣活,准备上炕睡觉。
见方言绣了没一会儿就不绣了,宝哥儿便问:“怎得不绣了?”
方言将油灯熄灭,道:“松明不够亮,做绣活不方便,早些睡,明日再绣。”
方言便躺好,闭上了眼。
奈何宝哥儿不想睡,他翻了翻身子,朝向方言,问道:“宝哥儿,怎得没见你娘?”
“我娘回刘村了。”
“你娘原是刘村的啊?”宝哥儿又问。
“恩。”
见方言兴致不高,宝哥儿便换了个话题,“言哥儿,你爱吃什么?”
“什么都吃。”
“没有最喜欢的吗?”
“暂时没有,”越想睡觉,宝哥儿话越多,方言无奈道:“睡觉吧!我什么都吃,晓得你不爱吃ròu,明个儿吃素。”
宝哥儿听着满意了些,虽然最近吃的菜就那几种gān菜,都是泡发了,要么拌成咸菜,要么炒着吃,没甚新鲜的,但味道还不错,唯一有些奇怪味道的便是那冰糖葫芦。
想到冰糖葫芦,宝哥儿忽的想起第二次卖鱼,方言说给自己买冰糖葫芦,但是没有买,他便想跟方言说道说道,“言哥儿。”
唤了一声见方言没动静,宝哥儿往上爬了爬,半个身子出了被子,他向方言的方向够了够,用手指点了点方言的脸,又唤道:“言哥儿。”
方言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有东西在脸上,便抬手挥了挥。
宝哥儿连忙躲开了,见方言没醒,不知怎得他又靠近了些,拿手指又点了点,方言又挥了挥手。
方言正梦见有只蚊子在叮自己,抬手挥了两次,谁知又来了第三次,他气得不行,一巴掌将蚊子拍在了墙上,只听咚的一声。方言便吓醒了,什么声音?
原来宝哥儿玩了两次,感觉挺有意思,便又靠近方言,拿手指头点了点方言的脸。谁知第三次方言胳膊大力得挥了过来,宝哥儿本能的便闪身向后躲去,正好一头磕在了墙上。“咚”得一声,甚是响亮。
见宝哥儿倚在那里揉着脑袋,方言赶紧问:“怎么了这是?”
这一下疼的宝哥儿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戳方言的脸玩,便道:“不小心磕到了。”
“可碍事?”
宝哥捂着脑袋,摇了摇,有些疼,但是能忍受。这一摇感觉有些晕,想着许是困了,宝哥儿便道:“不碍事,睡觉吧,我有些困了。”
方言见他没事,便又躺回去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方言便起了。
轻手轻脚的下了chuáng,点上油灯,简单洗漱了一下,方言便开始做饭,灶膛里的火映着一片地方都亮堂堂的,方言一边打着哈气,一边烧火煮粥。
正想着咸菜昨日有剩,今日可以不用腌新的了,便感觉身旁的光一暗,回头乍见一个人站在后头,方言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宝哥儿以后,他又松了口气道:“宝哥儿,你怎得起了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见宝哥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方言有些诧异,“怎么了这是?可是饿了?饭还要一会才好呢。”
宝哥儿看了方言好一会,道:“我叫郑大宝。”
方言点了点头,“哦,郑大宝,”忽的他又楞了,“你想起来了?”
点了点头,郑大宝道:“我家在山的那边。”
“山的那边?”方言想了想,虽然没去过,但似是听人说过,山的那边有个村子叫郑村,“可是郑村的?”
郑大宝点了点头,“我是郑村的猎户。”顿了顿,他又道:“我家里还有娘,我得回去看我娘了。”
方言这才看见郑大宝背后背着东西,隐约就是他的弓箭,这是要走了?“不吃了早饭吗?”方言问道。
郑大宝摇了摇头,“不吃了,看这天许是要下雪,我得早些回去。”
这就要走了?方言忽的有些不舍,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与他如此近得呆了这些时日,竟然要回家了。
总不好阻着人回家,方言想起还有银子没给郑大宝,便道:“宝哥儿,你且等会儿走,我去给你拿银子。”说罢,方言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屋里。
郑大宝张了张嘴,本是要说些什么,只是嘴动了动没出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眉间的地方,闭了下眼,没等方言拿钱找来便走了。
方言一时有些急,从厨房出来也没拿油灯,这时外面又没有月光,屋里更显得黑漆漆一片。他在黑暗中摸到了自己放钱的地方,拿了钱袋去厨房寻郑大宝,便发现人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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