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这一路上东看西看,也没有买什么,只是帮着方言提了些东西。
待到了布庄,方言将买好东西放到进门处的凳子上,便四下里看了看,这布庄的布甚是齐全,还卖些成衣,只是价格要贵上一些。
方言会做绣活,对布料自然是熟识的很,但家里的条件摆在那里,他也只能挑了棉布,这棉布八十文一匹,算是整个布庄最便宜的布了。
待方言买好布料,便去寻木雨,陪他挑选布料。
这时一个打扮夸张的妇人,带着个哥儿,向着布庄走来。
那妇人正与跟着的哥儿说道:“你且去那边的凳子上歇一会儿,娘给你选些合适的布料。”说着抬手指了指凳子的方向,示意那哥儿去坐,但见那上面放了些东西。她随即用帕子一掩口鼻,嫌弃道:“这是谁放的啊!这么没规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凳子上放,还叫不叫人坐了!”
方言闻言应是说的自己,赶紧过去将东西拿起来,待直起腰时,便见一熟人,方言唤了一声:“姑姑。”
见是方言,方淑面露不屑,上次去方家的事她还记得清楚呢,这小哥儿可不是还什么好东西。
“哦,是言哥儿啊!”方淑瞥了方言一眼,本想刺方言两句,又想着在县城里没得丢了面子,若是影响了自家哥儿的亲事便不好了。
方言本是想打声招呼便算了,谁知方淑却不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只听方淑道:“言哥儿,这是姑姑家的哥儿,你可还记得?”
方言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哥儿,自小也就见过一次,样貌中等,倒是那面上颜色粉嫩,想来生活是不错的。
见方言不搭腔,方淑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们俩小时还一起玩过呢!姑姑家的哥儿前几日刚订了亲,便是对面那家杂货店的,”抬手指了指对面,又接着道:“今日,姑姑便是来选布料给哥儿做新嫁衣的。”
炫耀完自家哥儿的亲事,方淑yù问方言定亲没,想趁机可怜他两句,谁知木雨便过来接上了话。
木雨本在那边看绢布,新绢确是漂亮,摸着又顺滑,想叫方言也看看,便见有人同方言讲话。见那妇人表qíng不善,木雨便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听了一耳朵便知这是怎么回事了。
木雨道:“定了对面杂货店东家的汉子?”
方淑没想到有人发问,愣了一下,见来人长的甚是水灵,应是没见过的,便问道:“你是谁?”
“我自是言哥儿的好友,你刚不是说你家哥儿定了亲?可是对面那杂货铺东家的汉子?”
听他与方言一路的,又问了这么个问题,方淑就气的牙痒痒,也不回答,道:“我要带着哥儿去选布料了,你们且让让。”便拉着哥儿错身走了过去。
见方淑走了,方言还有些诧异,“怎得一句话就问跑了?”
木雨则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还边问道:“这人你可认识?不像好相与的。”
“那是我姑姑。”方言道。
听方言这么说,木雨也不甚在意,捂着嘴与方言道:“我与你讲,刚在挑布料的时候,就听布店的活计说,杂货铺的东家本有两个哥儿,今日天还没亮,又得了个汉子,据说生在腊八这一日应当是有福的。”说罢,笑嘻嘻的看着方言,“你说有趣不?真是笑死我了。”
原来如此,方淑家的哥儿应当只是与店里的伙计定亲了,本想含糊着与方言炫耀一番,没想到被木雨问住了。
都说生在腊八是有福的,就是不知自己的福在哪里,方言叹了口气,陪着木雨又逛了一会,便回家了。
既然东西都买了,方言便都收拾了,做了腌ròu、包了饺子、蒸了馒头,拿到外面冻上,待冻结实了便存到外面一口大缸里,过年时直接拿出来吃即可。
家里人口少,准备的东西也简单,方言又用买来的棉布给自己和方老二各做了一件外衣,只几日的时间,过年的物品便准备好了。
待到腊月十二,方言约了木雨同去jiāo绣活。
在jiāo绣活的屋子里见了到了曹管事。这jiāo接绣活都是有个女人负责的,今日见了曹管事也是稀奇。
方言进去jiāo了绣活,本想领些大一点的绣活,便听那管事的女人道:“曹管事,听说绣庄里接了个大活儿?”
曹管事听她这么问,不答反问:“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哪里听说的?”
“哎呀,这不是前几日那有了孕的绣娘回家去养着了,临走前道咱们绣庄吃的好,工钱给的也及时,接了个大活儿,她却这会走了,甚是过意不去嘛!”那女人这么说了,既把绣庄夸了一通,又帮着那走了的绣娘说上了话,这说话功夫甚是了得。
方言却想到绣庄许是缺绣娘了,呆了一会儿,见曹管事出门,便也不领绣活,转身便追了出去。
木雨本想要过年了,接个简单的绣活,可以多些时间玩耍。但见方言出去了,赶紧去追。
待木雨追到回廊,便听到方言说想接大些的绣活。
曹管事听闻方言的话,便问道:“接绣活应是去找那管事的女人,怎得来找我?”
方言一揖道:“曹管事,实不相瞒,我家急用钱,想接个大活,多得些银钱,好应急。”
听他这么说,曹管事心里有了计较,急用钱却不是借,也没有提预支的事,倒是个实在的。想到这几日庄子里的绣娘,有了孕的、害了风寒的都归家了,是缺些人手。便道:“你且拿上绣活,与我一同去见婉娘吧!”
闻言方言道了谢,与木雨跟着曹管事,去见了婉娘。
再见婉娘,方言仍是觉得她贵气bī人,与平日里见惯了的人甚是不同。
一如第一次见时的样子,婉娘坐在会客大厅主座上喝茶,坐姿端正,微微低着头,右手拿着杯托,左手用杯盖轻轻的拂着浮起的茶叶,喝了一口,并未发出半点声音。
见了她的动作,木雨十分惊讶,面带沉思。
喝了两口后,婉娘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抬头见来人多了两个,也没有半点诧异,只道了声:“曹管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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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小天使留言的越来越多,不停刷新网页的兔作者患了手指僵硬症Σ( ° △ °|||)︴
方言:就没见过你这么骗安慰的,你把大宝还给我!
第19章 第十九章
曹管事进来也并未主动说话,得了婉娘召唤,才道:“婉娘,这两位是绣庄里做零活的哥儿。”
婉娘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道:“应是见过的,可是雨哥儿和言哥儿?”
听到她这么说,木雨则是又一惊,而方言则是吃惊的很,只见了一次便知道自己是谁,这婉娘真是厉害。
曹管事则没有一点惊讶,道:“正是。”
“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曹管事这次便不答话了,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方言见他如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先是作了一揖,又道:“婉娘,我想接些大件儿的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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