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后微微眯眼,笑道:“先皇虽然留下话,可是天上的先祖必然会埋怨他,不管怎样子嗣为大,陛下还是不要让李氏先祖为血脉担忧。”
说什么埋怨,说什么子嗣为大,兰太后这是在说熙和帝没有生下男丁呢!尊敬爱戴的父皇被兰太后这样暗讽,李慕君心里恼火不已。好在她上一世经过的挫折太多,因此依旧是面色平静,在不能反控制兰太后前,她都必须对兰太后虚与委蛇。
李慕君清静的说:“父皇把朕托付给了母后,结果父皇归天不足半年,母后就罔顾父皇遗诏。”说完李慕君把目光,从茶盏转到兰太后身上。
“朕和父皇一样依重母后,可母后如今这样不守信诺,让朕如何相信母后?”
在一边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的惠太妃,这时捂嘴呵呵笑:“陛下还是听太后的话才对,早日替皇室开枝散叶才好。”惠太妃就是好几次,想把自己侄女送到天顺宫,做宫女的那个。
这话题在座的太妃们基本都喜欢,宴席很快热闹起来。怎么能不热闹,她们没有生下皇嗣,自然要寄希望于家里的小辈。
李慕君神色淡然的听着底下的太妃们,举荐自家的侄女,有一个为了讨好兰太后,还说什么:“论起来还是太后娘娘雍容大度,不像我们这些姐妹有私心,总想着自家小辈进来作伴。”
兰太后听了微笑不语心里却无奈,李慕君真的太难缠,软硬不吃。她在心里叹口气还是得来软的,毕竟她和季贤打走的那样近,自己也没能力把她圈禁起来。
“好了”兰太后无奈的笑着点点下边的太妃“哀家也是人老糊涂了,看着除夕夜就咱们这些人,觉得膝下空虚,才说了几句胡话。你们不跟着劝解也就罢了,还上杆子凑什么热闹!”
她接着笑嗔:“送什么侄女到天顺宫,皇帝才多大?”
“哈哈哈,娘娘贤明了一辈子,如今难得糊涂一次,还不让我们姐妹沾点光。”有聪明的立刻笑嘻嘻的接话,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宴席继续热闹下来。
灯火辉煌的热闹之下兰太后无奈,兰靖远已经十七要是真真再等李慕君四年,就该二十一。这个年龄没通房不结婚,是会被人诟病的,实在不行……兰太后暗暗捏紧手指……实在不行……下药不简单吗。
兰太后忽然换上慈和的笑容,心里暗笑自己迷障了:李慕君就住在后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怕什么,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弱女子。
李慕君悄悄地舒口气,看底下的太妃们一句一句逗趣。这些人还真会说话,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后宫是兰太后的天下。
李慕君松了口气,季贤达却有点麻烦,他母亲huáng夫人看他在朝中慢慢立下脚后,开始给他到处相看姑娘。新年里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季贤达被huáng夫人盛装打扮,领到酒宴上,让一个个贵夫人品头论足。
好在他每天要陪李慕君cao练,所以只要早上去挂着笑容应酬下就行。武元通看着季贤达脱掉绿色缂丝的团花锦袍,抽掉金簪解下镶着龙眼大小珍珠的金冠,然后乱没形象的歪到榻上抱怨。
“爷都快成花楼的姑娘了,每天收拾的漂漂亮亮到处对人卖笑。”
“你可要笑的漂亮些,指不定哪个看上了,就能混个媳妇过日子”武元通一边笑着调侃,一边倒了杯热茶给季贤达递过去。
季贤达坐起来接过茶一口喝了,想想宴席上见得那些端庄矜持所谓的大家夫人:面皮上一层厚粉,穿金戴银的,连表qíng都像是庙里的菩萨半天不变。将来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娘子,季贤达打了个冷颤。
“算了,那样的大家闺秀,泥菩萨似得爷可消受不起。”
武元通接过他手上的空茶杯问他:“还喝不?”
季贤达摇摇头,武元通把杯子放到桌上说他:“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你嫌人家木讷没趣,边城一枝花红妹那时候喜欢你,你嫌人家太热qíng。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
听了这话,季贤达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孔,总是清清静静,总是用清凉的嗓音叫他‘季爱卿’。季贤达又打了个颤,身体仿佛过电一样。
武元通背对季贤达没发现,他摇着头转身坐到椅子上:“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收收心思,找个差不多能过日子的生上几个娃‘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这辈子就齐活了。”
季贤达按下心思嘲笑武元通:“武大哥年纪比我还大,怎么不见你找个差不多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武元通挠挠后脑勺:“在边境不知道哪天就战死了没找,回来倒是想找……”想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木偶似得大家小姐,武元通也是一哆嗦。
“哎,早知道还是在边城找好了,最起码活泼有力。”说到这个武元通来了jīng神,他神秘兮兮的凑近季贤达。
“说起来那大家闺秀有什么好,又是讲究怎么走路,又是讲究怎么笑,其实管什么用。这女人也得腰腿有力,那夹起来……嘿嘿”好端端一个汉子瞬间变得猥琐不堪。
季贤达想起李慕君扎马步的那两条腿,他的手指下意识搓了搓……好想捏一下看看够不够力道。混蛋!王八羔子!他忽然在心里对自己破口大骂,那丫头才多大,简直禽shòu!
可是男人就是这样的贱或者悲哀,明明觉得不对就是忍不住。季贤达在心里鞭笞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那两条腿真的细瘦有力,这要是盘在自己腰上……
“啪”的一声,吓了不知想什么好事的武元通一跳:“好端端的你扇自己耳光gān嘛!”
这一巴掌有点重,季贤达摸了摸自己有些痛的脸,说道:“有蚊子。”
武元通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大冬天有蚊子?然后他回过味来,神qíng猥琐的用胳膊肘撞撞季贤达:“怎么,想了什么不该想的?跟老哥说说”
“没什么”季贤达镇定的推开武元通站起来,问道“探子那边最近没什么消息?”
“第一次粗梳完了,没什么大问题都是身家清白。这几天过年各家正是走动的时候,几个兄弟都全力盯着禁军的几个正副统领。”
季贤达点点头:“跟兄弟们说,辛苦了,等有消息我请大家喝酒。”
正事说完武元通又猥琐的凑近季贤达:“跟老哥说说,你想什么了,老哥好好跟你梳理梳理该怎么调弄。”
季贤达嫌弃的推开对自己眨眼的糙汉脸,挑眉说:“在想怎么走你的旱道。”
武元通大惊失色的捂住屁股:“哎!娘哩,小十一你变坏了。”
季贤达当初被丢进兵营,就和武元通在一个班,他年纪最小所以叫小十一。军营里一群全是热血的汉子,说起话来荤素不忌,没有女人的时候开huáng腔简直不要太粗,走旱道更是彼此会开的玩笑。
不过季贤达军纪很严,决不允许出现yín□□女的事,否则轻的一百军棍,重的直接斩首示众。什么你问真走旱道算不算违纪?那我告诉你那会被脱裤子打板子的,所以这些军中的汉子也就是嘴上花的很,其实好多都是雏,比如季贤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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