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对他的人品从来就不抱任何希望。
三人慢慢在林中各处走着,很少歇息。可最终到入了夜,她们依旧未走出这个林子。
水沂濪怒了:“商青溪是吧?你确定你不是进来坑我们的?说不定没有你,我们早出去了。如今这入了夜,若是遇到什么猛shòu,你将你自己喂出去。”
商青溪终归是心高气傲之人,忍一时可以,忍久了自是不行,她的语气也冷了起来:“好心提醒你们不入这林子,你们不听。如今我再好心进来带你们,你们又如此不识相,我还真是后悔为你们将自己困在这里头。”
“你还敢顶嘴?”容不霏不喜欢的人,水沂濪自是也不喜欢。她放下容不霏就要向商青溪动手。
容不霏拉住水沂濪:“好了好了,人家或许确实是好心,只是自己也不知自己第一次走了出去,第二次竟是走不出去了。”
水沂濪哼了声:“阿不可别被这丫头蒙蔽了,她分明心里存了些别的心思。”她看人的眼力也是不错。她知道这商青溪并不坏,但所存的心思却也不简单。
其实容不霏也感觉商青溪总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却又感觉不到对方对她是否存在敌意。她看了商青溪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后便没再较真。
容不霏:“水水!要不我们自己顺着感觉走试试?”
水沂濪:“好!”
她们行了一段距离,突然一阵类似于láng嚎的声音响起。她们立刻停下脚步,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在她们之间各种环绕。
容不霏有些发抖了:“水水,你觉得láng嚎的声音是在哪个方向?”
“我……”水沂濪细细感受了下,陡的顺着感觉跑了起来。
商青溪素来淡然的模样,这回也不淡然了,快步跟着她们跑。
这回她们还算幸运,竟是迎面遇到了一座荒废的小庙。进入小庙,她们连忙将残破的门关了起来,用里头其他的东西推过去将门堵上了。
可是,她们窝在这黑漆漆的废庙里头,又冷又饿,自是不会舒服。加上时不时传来láng嚎声,总是胆颤心惊的生怕有láng冲了过来。
水沂濪抱着胆儿比较小的容不霏:“别怕,你不是可以chuī笛吗?该是对畜牲也管用的。”
提到这个,容不霏才松了一口气,便立刻从水沂濪怀里直起了身子:“是啊!我会chuī笛啊!可是……”她摸了摸胳膊,又钻入水沂濪怀里,“可是水水,我好冷啊!”
水沂濪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尽力保住容不霏的身子,叹息道:“怀孕了就是如此,对冷热的敏感度要比常人要qiáng不少。”
“怀孕了……”容不霏闷闷的呢喃,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水沂濪:“阿不……”
容不霏:“嗯?”
水沂濪:“对不起,若非是我,你也不用遭这个罪,是我连累了你。”
容不霏摇头:“不是你连累了我,是我连累了你。若非有人追杀我,我们也不会被bī入这个林子里。”
说到这个,水沂濪便问道:“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容不霏想了想,“貌似也不少,那宋太后就两次想害我,这次或许也是她。”提到宋太后,她就不由一阵愤然,“死老太婆,成日想着如何害我。”
水沂濪:“她为什么想害你?”
容不霏:“阿珏说是为了让他后宫无人,那样他便无子嗣,她的子孙便有希望坐上皇位。”
要知道,沈修珏虽无子嗣,沈之夕却是儿子女儿一大把。这是沈之夕唯一的优势。
这时,又一阵láng嚎响起,听声音竟是近了不少。容不霏吓得不由惊叫一声,往水沂濪怀里钻的紧了些。
坐在另外一边怀抱着自己的商青溪倒也挺冷静,只是黑夜隐藏了她的表qíng,她应该也是在害怕的。
这时,另一头的沈修珏早已将jīng兵能士布入了清都城外所有的林中。
沈修珏施用轻功快速在林中飞跑,每一处他都会去找一遍,哪怕是其他人已经找过。
天色越晚,他就越发的慌张。他怕就怕他的阿不真的被困在林子里,如此该是许久未吃未喝,又寒冷。
纵使在黑夜中,也掩不住他眸中的赤红一片。qiáng烈的担忧让他的胸口揪疼,故意粗喘,丝毫没有停下过一会。
“啊啊啊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忽然传来。
沈修珏眸子一凛,鬼魅般的身影陡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去。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看似挺普通的百姓,拖着一只废了腿使劲往前爬着,后头是一群眸含凶冷之光的láng。
这人正是京二鱼。
还没有成功杀了容不霏,京二鱼自是不甘去死,死之前他也得拉着她一起死了。那样他的家人后半生才能无忧。
见到眼前黑暗中的颀长身影,京二鱼哑着嗓子求道:“救我……救救我……”
沈修珏走过去蹲在京二鱼面前:“可有见过脸上有一道牙印的姑娘?”言罢他就见到京二鱼眼里划过的那丝类似于心虚的异色,未待对方开口说话,沈修珏就掐住他的脖子,yīn冷道,“说,她在哪里?”
突然被紧紧的掐住脖子,京二鱼感觉呼吸都几乎被扼住:“我……我不知道!”
沈修珏没耐心对他多做盘门,手下的力道瞬间加重。
京二鱼觉得自己恍若下一瞬就要死在对方手里,他连忙努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边,不想这时沈修珏却掐断了他的脖子。
沈修珏甩开京二鱼的尸体,唤来对这林子非常了解的侍卫,冷道:“以当下这个地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给朕找。”
无论如何,这证明容不霏真的在这个林子里,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庆幸终于要找到阿不了?还是害怕她在这里挨饿受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压下心头qiáng烈的感受。
安王府。
沈含秋望着窗外明月暗自伤神。
他本是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能见上容不霏一面,只是见见便好,奈何他在她的必经之路停留了整整一天都未见到她的身影。一直到天色渐晚,确定不可能见到她时,他才失落的归来。
媛儿抿了抿嘴,道:“世子爷,该睡了。”
沈含秋淡道:“再等等吧!我暂无睡意。”
这时,安王步了进来,见到还坐在轮椅上不睡的沈含秋,安王无奈道:“阿秋怎还不睡?”
见到安王,沈含秋略讶异:“爹有事?”
安王看了看自己这本是好好男儿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儿子,叹了口气:“你最近似乎比较喜欢往外跑,爹来告诉你明天神医肆意人便会过来再看看你的腿,明日你可不许乱走了。”
沈含秋:“嗯!”
安王:“还在想那阿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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