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怜一副仿若昨晚的事qíng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双温柔似水眸子满含期待的看着容不霏:“霏霏,你就告诉我隔壁那公子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容不霏在心里叹了口气,撒谎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曲怜眼里划过不悦。
这时,外头有人大喊:“塌方了,山路塌方了,镇外唯一的大路被堵的严严实实。”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挺兴奋,明显是客栈伙计的声音,大概是在高兴这个时候他们店里的生意定是会更好。毕竟三河镇很少有外人过来,好不容易来了一帮贵人,自是觉得能锁住最好。
容不霏立刻放下粥碗,走出了房门。
她出门就见到沈修珏正懒懒的倚着护栏看着大厅门外来来去去的人。
她一出来,他就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容不霏不由停下脚步。
沈修珏看似温润优雅的微笑:“醒了?可用过早点?”看起来还真像是对一位刚认识不久的人礼貌搭讪。
跟在容不霏身后的杨曲怜暗地里握了握粉拳,看似温柔的替容不霏回答:“霏霏每每起chuáng第一时间就得吃东西,跟个小猪似的,一顿不吃就饿得慌,还吃的特别多。这不,我给她拿来的点心清粥一会儿功夫就被她食的gāngān净净。”
容不霏闻言皱了皱眉,她何时如杨曲怜说的这样了?这话怎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她就是个难登大雅的女子?而杨曲怜却显得温柔娴淑、会照顾人、高大上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杨曲怜撒谎。平时她根本就没有吃早点的习惯,若非有人看着或者是早点就在面前,否则她就算是饿了也不会想到去吃。她自认为自己的胃口算不上大,普普通通。而屋里的那些吃食,她也根本没有吃完。
这时沈昀从沈修珏那间客房的隔壁间走了出来,随意的抱怨道:“山路竟然塌方了,这么说,我们还不知道得在这鬼地方继续住几天呢!”
容不霏见到沈昀,立刻道了句:“我去看看水水。”
她正yù过去,却见水沂濪在小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其脸色,身子该是没有大碍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休息的很好。
这应该是沈昀的功劳吧!
容不霏走过去扶着水沂濪另外一条胳膊:“水水看起来不错,怎不在chuáng上继续休息?”
水沂濪:“休息什么啊?我这xing子,躺久了身子就会发酸,出来走走更好。这下雨天的,虽然cháo湿,空气却是挺新鲜的,闻着舒服。霏霏,扶我下楼去坐坐吧!”
“好!”
在水沂濪的带头下,都陆陆续续的下了楼,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赶紧跑了过来,哈腰道:“各位客官可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都刚吃过,自是摆手让掌柜的走了。
沈昀看着沈修珏调笑了起来:“你莫不是真的看上水儿这闺友容霏霏了?”
一听到沈昀在沈修珏面前提自己的名字,容不霏就不由绷紧了身子,生怕这名字会让沈修珏起什么反应。
好在沈修珏仍然看似非常平静,他淡道:“我曾经养大过一只白眼láng。”
容不霏不由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修珏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不明的继续道:“她与那只白眼láng长的很像,名字也很像。”
沈昀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你说的是九年前你路过昆南时捡到的那个胖丫头?我说呢!怎觉得那胖丫头眼熟,原来是和她像啊!可是,那胖丫头人呢?”
沈修珏依旧紧盯着容不霏,抿起嘴:“跑了!”大概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他俊脸上的线条显得有些紧了。
“跑了?”沈昀倒是不觉得多惊讶,“以你这xing子,定是nüè待她了,跑了也不意外。以你这么说,就因为容霏霏与那白眼láng像,你便就刮目相看了?看来,你养一个小姑娘还难得养出感qíng了。”
沈修珏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吐出:“确实,很深很深的感qíng。深到我愿意为她改变我的xing子。”哪怕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容不霏低着头,总觉得他这话分明就是对她说的。
沈昀仿若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陡的大亮,正yù再询问什么,这时断天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沈修珏接过那封信打开迅速扫过,然后将其握成粉末站起身上了楼。
沈昀看着沈修珏的背影,看似非常感兴趣:“倒是奇了,他竟也有上心的姑娘。只是……”他有些不解,“那丫头那么胖那么丑,有什么好的?”
容不霏:“……”
没了沈修珏,沈昀也就没了八卦的机会,几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话。尤其是水沂濪,双颊红润,美眸亮晶晶,很是享受与沈昀呆在一起的时光。
不知何时,客栈柜台后坐着两位姑娘,正在那儿盯着容不霏他们说着悄悄话。
其中一皮肤白些也漂亮些的姑娘对另一姑娘道:“你可不知道,刚才那里还坐着一位公子,一身清贵之气,俊美绝伦,犹如天神下凡。”
另一姑娘:“这一帮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真是羡慕死人了。”
“不不不……你可是没看到那蓝衣姑娘的另外一张脸,有一道丑陋不堪的疤,而且看起来还是牙齿咬出来的。”
“那倒是可惜了,底子该是很漂亮的。”
“可惜什么?”那漂亮些的姑娘不屑道:“长成那样还能与这般非富即贵的俊男美女在一起,真是煞风景,一粒老鼠屎糟蹋了一窝粥。我都比她更配坐在她的位置。”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若是牙印,那疤该是不大才对,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她们自认为说话的声音没人听见,殊不知不仅是会武的沈昀与水沂濪听见了,就连容不霏也因为稍微受过训的缘故,也清晰的听到她们说的话。
水沂濪正yù发怒,容不霏按住她摇了摇头。
管不住嘴的市斤百姓罢了,无需较真。
只是却不想那漂亮些的姑娘说话更是过分了:“瞧你单纯的,你知道牙印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嘲笑道:“好好的谁会咬那么个印子?我看哪!她定是被哪个野男人糟蹋过,如今是一个脏女人。就她,给你那残废了的哥哥做小妾都不配,何来资格与那帮人坐在一起?亏她脸皮厚的还不知自卑。”说完还啐了一口。
由于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小了,容不霏无法再听清,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不想她转头就看到那漂亮些的姑娘捂住嘴惨叫起来,鲜血沿着她的指fèng滴下,看其表qíng就觉得异常痛苦,痛苦的让看者都觉得不寒而栗。
顿时整个客栈的人都被这惨烈非常的叫声引了出来,看起了热闹。
掌柜的跑了过去:“闺女,闺女这是怎么了?”
“啊!”这时一伙计吓的跳的老远,结结巴巴道:“舌……舌舌头,地上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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