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珏倚着一棵紫薇树gān,顺手折了一枝花在手里低头随意的晃了晃。随着他的晃动,经不起颠摇的花瓣飘落下来。
“我只是随意上来看了看,便看见这里有花林,觉得你会喜欢,就带你过来了。”
容不霏回头看他,差点被这花间美男子给迷住,她回了回神,笑道:“我确实会喜欢,可惜这花林不能移到下面去。待你离开了,我却是没法再上来的。想想,我得想法子开一条上山的路才对。”
沈修珏闻言目光深邃如墨的看着她,没有应话。
容不霏踩着残糙蹭蹭的跑了回来,抬头看着他:“可是这周围其他树却是都被削了,可能甚至有不少紫薇树也遭殃了,都是你gān的?”其实她只是问问,并无责备之意。
沈修珏就近摸了摸她的脑袋,未否认:“很明显的事,你还问?”
容不霏随意的推开落在自己脑袋上yù给她整理乱发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就知道是你,你对人都是那么残忍,也不指望你对植物能有多少怜惜之心。”言罢她又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沈修珏扔下手里的花枝,双手抱胸,目光落在她身上,眸中含着化不开的痴恋。胸腔对她的眷恋实在太过浓烈,让他再没移开目光。
而这时的山下,杨曲怜正死盯着石桌上被扫dàng的gāngān净净的空碗空盘子。
她看见了,她什么都看见了,她看见了他是如何背着容不霏飞上山的,她看见他背过身去时,眼里的痴浓爱意。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白的几乎如一张纸。
秦留叶欢快的过来就看见这里只有杨曲怜一人,他走近一心一意只顾着怨恨的并未发现他的杨曲怜。他先是看了看石桌上的空碗盘,再抬眸看向杨曲怜。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的跳起来。
这眼里尽是疯狂怨妒的姑娘真是之前那虽让人讨厌,却不可否认确实是我见犹怜的姑娘?
杨曲怜紧握着拳头,小巧粉嫩的白手生生bào起了鲜明的青筋。
秦留叶吞了吞口水:“我跟你讲。”
他这一出声让杨曲怜立刻回神,许是因为心虚,她看起来比较惊慌失措:“你……你何时来的?”
秦留叶继续道:“我那兄弟心里眼里就只有阿不姑娘,其他女孩在他眼里就是路边那狗……算了,我还是不这么难听的形容了。”他指了指那些被削的杨树,“你看见那些树了么?对我兄弟来说,你连这些树都不如。”
再次被如此不给面子的羞rǔ,杨曲怜只觉得越发的想掐死眼前这位公子。
她看似被欺负的好可怜,流泪道:“既然公子知道我对他的心意,又怎可这般残忍的用言语羞rǔ我对他的真心?我自认为从未做过什么破坏他们的坏事,用得着被这样毫不留qíng的对待?我自认为我并不差,而霏霏与他也只是单纯的江湖友人,我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取他的注意,也有错?”
秦留叶可不会忘记刚才她眼里是何等的神色,足以见的这姑娘究竟有多可怕。退一步说,就算沈修珏与容不霏无关系,也轮不到这么一个姑娘靠近沈修珏。不过又想到要比可怕,沈修珏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可怕,这丫头若执意纠缠,甚至对容不霏怎样,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很惨。
这么个不知所谓的毒妇,死了也罢。
秦留叶既然能成为采花贼,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会去随便同qíng谁。他没再问杨曲怜的事qíng,转身就走了。
秦留叶踏进后花园就见到迎面而来的叶鹫,他知道叶鹫算是沈修珏的眼中钉了,也知道这厮与容不霏有些纠葛。
他立刻拦住yù进林子的叶鹫:“怎么?想找我兄弟,还是想找阿不姑娘?不过无论是谁,似乎都轮不到你来找。”
叶鹫满含嘲讽的看着秦留叶,没有说话的意思,仿若觉得与这种小虾米说再多也是多余。
秦留叶倒是不生气,他满不在乎的笑了:“别看不起我,要知道无论是谁,也一样看不起你。你想进去?那进去送死好了。”他与叶鹫擦肩而过,chuī着口哨走了。
叶鹫回头看了看秦留叶,回头沿着林子一路往前,就见到还在原地暗恨的杨曲怜。
杨曲怜又怎会看不出秦留叶离开时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她自认为不差,如何会被这般当废物对待?
叶鹫过去碰了碰那些冰凉的空盘子,淡道:“他们似乎走了有一段时间,而且还是心qíng极好的吃了个大饱。”
杨曲怜又被突然而至的人吓一跳:“你……”
叶鹫望着这些空碗盘,眸色深了深:“你很想得到那叫追妻的吧?”
杨曲怜惊讶:“他叫追妻?追求的追?妻子的妻?”
叶鹫没回答,只是坐下身,随意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杨曲怜想了一会儿,才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鹫勾唇笑了:“我想娶容霏霏,你想嫁追妻的意思。”
杨曲怜并没有因多了一个盟友而开心,相反心里的滋味更加不好受,她不可置信道:“你也喜欢容霏霏?”
叶鹫随意道:“我的事qíng不是你该过问的,你只管疯狂的去做,毕竟,这才符合你这黑心肝的xing子。”他没再多说,拍了拍手,起身走了。
杨曲怜立刻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气的身子不由抖了起来。
☆、第060章
次日, 高氏亲自去厨房为自家心qíng不好的宝贝闺女做吃的。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打算从烧火洗菜到出锅都由自己亲自去做, 免得闺女又嫌弃她做的菜没有以前的味道。
只是这些年毕竟做惯了富太太, 手脚生疏了许多, 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甚至使的保养良好的脸上都沾了不少灰尘。
就在她坐在小马扎上往灶里添火时, 窗外有人在讨论容不霏的事qíng, 她立刻被引去注意力,贴着窗边听起来。
是两个在容家做劳务的妇女在说话。
“大姑娘若没了那道疤,真是天仙都不能比的漂亮。其实就算有那道疤, 也是不赖的。也难怪这一出去一趟, 一下就拐回家两位公子。”
“说是这么说,可这行为实在是有些随便,亏的老爷与老太太还不当一回事, 真是为了大姑娘的幸福, 什么都不顾了。”
“顾什么顾?你没有闺女的不知道有闺女的心qíng,若是我,我也不会顾。”
“其实若治好了大姑娘的脸, 就这绝顶的姿色, 要什么夫君没有?容家这大笔的钱,怎的就给治脸?”
“这治脸哪是有钱就可以?看那深的口子, 该是得神医神药才行。”
“神医神药不是没有,最近昆南就来了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许多人都在趁机求医。容家有钱, 直接将人家请来不就是?”
“什么神医?我们都没听过,若是有心的骗子,别瞎请来治坏了大姑娘的脸。大姑娘的脸现在还能勾到人,若是再治坏,就是谁也不可能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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