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成摇了摇头:“小人只是与一个奴才碰面,他口风很紧,小人打听不出什么来,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与凌府大小姐。一定是有深仇大恨,大人不妨问问凌小姐,看她是否有说得出来的仇家,兴许能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还用你提醒?”魏征没好气的吼了一声。一连审问了两日也没有结果,他又想起凌依的话,更觉前途一片黑暗。
若是自己这次案子不能顺利破,那庆隆帝势必要在明年的科举人物中选一个来代替自己,那自己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随从不禁提醒道:“大人。不妨我们去请教全大人,兴许他能给出点什么主意?”
魏征恼怒的踹了随从一脚,“兵部现在整个心思都在吴县的案子上,有那闲工夫来管我们这点小事?
若是让全志在皇上面前参本官一本,说本官办事能力低下,那皇上怪罪下来,本官这乌纱帽,就只能拱手让人。”
随从惶惶不敢吱声,心里却道,若是没有外人的帮忙,恐怕这案子难结。
魏征正准备先回去休息休息,好好想想这案子该如何破,又有一衙差过来禀报道:“大人,那和尚说有想起一重要的事要禀报大人。”
魏征面上一喜,忙返回去问圆成想起了何事。
“小人记得最近的一次与那奴才碰面的时候,他jiāo代小人要如何做如何陷害凌大小姐,那时候小人还特意问了句如何让凌大小姐上山,那人只说让小人甭管,说是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能让凌小姐上山的,小人觉得,两人关系就算不深,也一定有某个能联系的人或事,大人若是能问一问凌大小姐那日为何上山,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的查出那背后之人。”
魏征心中觉得圆成说的很对,不过面上却还是没好气的道:“本官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本官早就想到了,多此一举。你且等着,待本官去问清楚了,再来审你。”
圆成惶惶道是,恭敬的目送魏征离开。
离开牢房后,魏征立即就让人送帖子去凌府,说是有要事要询问凌依,并且与后者约定好见面的时间。
凌依回口信表示同意,并且在魏征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招待的茶具等,等魏征到的时候,她就表现的如同东道主似的,招待办的一点也不让人心生不悦,即便魏征可以说是站在宫承焰的那一边。
“今日过来打扰,其实是想问一问凌大小姐,当日为何要上山?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凌依略一想,茫然道:“特殊缘由倒是没有,只是母亲那日要上山祈福,我身为儿女,自然是要陪在身边尽孝道的。”
“这么说来,是夫人请大小姐上山的?”魏征追问。
凌依缓缓点头,语气中有些无奈:“只是没想到陪同不成,最后却出现那种误会,还扫了母亲的兴致,实在不孝。”
魏征呵呵一笑,眼里似乎有某种明了,安慰道:“大小姐有心就好。本官也只是来问这一件事,既然已经得知了答案,那本官就先回去了。等案子有结论了,再让人来给告诉大小姐。”
“如此就有劳大人费心了。”凌依起身福了福礼,让织羽将魏征送出去。
☆、第223章 一片和谐
魏征对凌府的家室虽然不了解,但他知道自古宅门深院,就是个是非之地,若说这世上是非最多的是皇宫,那其次就是这些豪门深宅了。
仅凌依的只言片语,他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真真是觉得自己头脑从未转的如此之快过。
但明白是一回事,这到底是凌府的家事,邹氏如今虽然是凌府的主母,但凌依还是嫡女,所以她怀恨在心,想要除掉后者不难理解。可这如何能让他一个外人cha手呢。况且邹家与宫家的关系,似乎也不浅呐。
魏征很是为难,也难怪凌依来警示自己,说不定后者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然后想要借自己的手来铲除异己。
她将曾氏和虎子送过来安圆成的心,就是为了让圆成不受威胁说出实qíng。
魏征心中骇然,若真是如此,那这女人也太狠毒了些,连妇孺都要利用,他心中对这个表面温柔似水的凌依似乎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
随从小心翼翼的问他道:“大人,既然知道了实qíng,那我们如何破这案子?”毕竟庆隆帝可是亲自发话要让魏征破案。
一面是邹府,一面是凌府,魏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只能仰头叹息道:“哎,暂时先缓一缓,实在没办法,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后果。”
*
北秦的矿产是归户部司和盐铁司共同管理的,如今出了事,自然要两部协同办理,而兵部则负责这件事的整个调查。
既然要办案,自然要到现场去,待全志不分昼夜的颠簸了十多天之久,终于到了所谓的吴县之后,可看到的,却是一片和谐。
吴县老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根本不似罗氏口中说的惨不忍睹的景象。
全志又特意去了松阳村。看到的同样是和谐愉快的场面。
他不信邪,找了个破烂的茅糙屋进去,准备问一问松阳村的事。
茅糙屋内只有一个老妇人,老眼昏花满脸皱纹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八十了。
“老人家。我是从京城来的,问你个事儿。”全志大声问道。
老妇人耳朵不好使,睁着浑浊的眼睛,张嘴露出一口没有牙齿的嘴,含糊道:“你说啥?”
全志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老妇人总算听懂了,呵呵笑道:“大人问吧,小人知道的都告诉大人。”
“听说松阳村出事了,有人在这里开矿,村里的男丁都被抓住做苦力,最后矿dòng坍塌,所有人都活埋了,可有这回事?”
老妇人问了好几次,才完全听懂他的话,茫然不解道:“小人不知有这回事。小人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没遇到这种事。
松阳村这种地方偏僻,很多人都不愿意留下,都走了,走了啊,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婆子。”
全志心中越发疑惑,心道莫非罗氏在说谎?但后者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吧,何况捏造这件事,对罗氏有什么好处呢?完全没有。
“那老人家可知道,这村里有一个姓罗的妇人?听说是村长家的。松阳村的村长家在何处?”
老妇人指了指东边道:“村长的夫人就是罗氏,一家子住在东面。这些天可真是怪了,来了好几拨人来问,你已经不是第一个来问的了。”
全志知道金卫已经提前到了。只是他与金卫全是不同的两个部门,两队人各查各的,互不gān扰。
他准备去见见村长,可突觉内急,有些尴尬的问茅厕在何处。
老妇人指了指门口道:“出门左拐就是了。”
全志面露疑惑,不确定的问道:“适才进来。左边似乎是一片田地,莫非老人家要我在田地里出恭?”
老妇人面上明显一滞,旋即打着哈哈笑道:“小人一把年纪,脑子不灵光了,总要忘事儿,大人别怪罪,茅厕在出门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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