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听的有些不明白,这又是八音国又是安人的,不是那件事是什么。莫非郭老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难道他也参与其中?
这样一想,他就面色难看的盯着郭老道:“郭老,你若是要说私矿的事,那朕便只能派人送你出宫了。”
郭老连忙拱手道:“皇上,是这样的,老朽不知道什么私矿的事,只是那个辻娘,恐怕有假。老朽又听闻皇上召了她入宫,这才进宫求见皇上,若是皇上与那女子问了什么话,说了什么事。便不能作数。”
福泉这下听明白了,错愕道:“郭老是说那辻娘是假?这是何意?”
郭老叹息一声,请罪道:“是老朽的错,当初没有执意见那辻娘的真面目。
事实上,在一个月前。不仅一个辻娘,还有三个辻娘同时出现,这世上辻娘只有一人,且不说四人中是否有一人是真的,但一定有三人是假,而如今宫中这位,便是假的。
老朽有证据可以证明,请皇上同意老朽呈上证据。”
庆隆帝怔了怔,狐疑道:“你说朕抓----召进宫的这女子,有可能不是真的安人?”
宫曦儒笃定道:“皇上。臣敢以人头担保,现在这女子,绝对不是真人,臣与安人倒也相熟,早已察觉那女子与从前的安人行为举止皆不同。
以前不知道为何,只以为是xingqíng变了,现老师竟说那辻娘是假,臣才觉得是真有可能,毕竟一个人的xingqíng为何会突然大变?
这不符合常理,所以臣便去问了落霞苑的管事良疋。从那管事口中听说了,当初皇上封安人的时候,曾赏了安人一块金玉。”
庆隆帝看了看福泉,福泉则点头道:“确实有这回事。那金玉是南朝进贡的,是工匠花了三年功夫才雕琢而成的。”
“既然这般贵重,朕怎么会----”庆隆帝在福泉耳边低声道,他赏赐的东西无数,怎么记得住那些,只是这金玉听来确实贵重。怎会被自己轻易的赏赐给一个安人了。
福泉忍不住抿嘴道:“皇上当时高兴,正好上贡的使臣将那金玉进献给皇上,皇上您就吩咐说赏给安人,并且让送旨的桂公公一并带去了。”
庆隆帝隐隐有些印象,点了点头道:“这么一说,朕确实想起来了,是赏了她一块金玉。这么说来,有那金玉的人,就是真正的安人了?”
郭老道是,“皇上,老朽是亲眼见了三个自称是辻娘的人,这才怀疑宫中这人也可能是假,所以才斗胆进宫,请皇上再传那辻娘上殿,她若真能拿出那金玉,那老朽就放心了。”
庆隆帝看了看福泉,后者会意,派人重新将辻娘带上来。
辻娘本已被带了镣铐,没隔多久又被提上来,正不知是何缘故,却见宫曦儒和郭老在殿内,她神qíng微微紧张,恭敬的跪下行礼。
“朕问你,当初接旨的时候,你为何对朕不敬,竟然不以真面示人?”
辻娘惶恐道:“皇上明察,罪人当时是不敢,这张脸,在罪人的家乡,那就是祸害,人人都称罪人是狐狸jīng,还说罪人克死了相公,罪人受够了那些以貌取人之人,这才以面纱遮面。”
庆隆帝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怒气道:“那为何现在却又敢摘下面纱?”
“这----”辻娘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咬了咬唇,解释道:“那日是意外,罪人的面纱被人摘下来,八音国内的人都看见了,罪人知道再也瞒不下去,这才gān脆将面纱取下来。
罪人知道京城不再是从前那个小村子,比罪人美貌的人比比皆是,这才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这样说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庆隆帝又问道:“那朕当日赏你的玉簪,应该还在吧。”
辻娘顿了顿,赶紧急道:“是的,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还在,罪人怎敢弄丢,一直存在锦盒里不敢戴。”
“放肆,朕赏你的到底是簪子,还是如意?”庆隆帝怒吼道。
辻娘吓得一哆嗦,惊恐的不知所措,“皇---皇上---罪人----罪人一时糊涂----不---不记得是----”
福泉脸色一横,怒道:“大胆,皇上赏赐的东西,你既然不记得是什么,你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过?还是东西早已被你丢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辻娘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道:“皇上赎罪,罪人---罪人不敢,是----是簪子,罪人一直都放在盒子里收着,不敢弄丢,请皇上明察。”
庆隆帝脸色铁青的看着她道:“你确定是簪子?”
辻娘看出他面色铁青难看,便知自己说错了,立即改口道:“皇上,罪人说错了,不是簪子,是如意,是一柄如意,罪人肯定。”
“够了-----满口胡言,你根本不是朕封的安人,来人,将这个骗子押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
☆、第249章 算计错了
一枚金玉就彻底揭发了假辻娘的身份,对此郭老唏嘘不已,却又忍不住庆幸,若非有这枚金玉作证,那恐怕还真无人知晓谁才是真的安人。
庆隆帝大怒之下将假辻娘关入天牢,并且下旨明日午时问斩,假辻娘定然是逃不掉了,只是这却又牵出了另一个大的问题,从落霞苑搜出来的锡矿,以及假辻娘做的口证,似乎都要重新思量其真实可信度了。
“福泉,朕老是觉得,这暗中,就像是有一只爪,抓住朕、凌府、宫家,甚至是邹家张家,那只爪子,总能预料到朕要做什么,谁要对谁下手,可它似乎又与朕的想法是相悖的。
如今朕不知爪子在何处,更不知如何控制它,你说,这是为何?这天下间,还有朕无法决断的事,这是否合理?”
福泉恭敬道:“皇上,天下事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只是有些时候,老天爷就是爱开个玩笑,他故意挡住您的视线让您力不从心,就是圣君也无法做到事事如意,皇上您该放宽了心。”
庆隆帝不悦的拍着桌子:“但朕三番五次都可以将凌府置于死地,但偏偏每一次都让他们逃脱过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每一次,明明都可要定罪了,却在最要紧的关头让他们给脱险?”
福泉为难的摇头:“皇上,凌府虽说历史久远,但至今也未与皇室做对,老奴觉得,他们不是次次都能逢凶化吉,而是一直都活的很小心翼翼。”
庆隆帝瞪了福泉一眼,“你是在替他们说话?你可知道朕夜夜都睡不踏实,好几个晚上都梦到他们起兵造反。
明明是逆党,可老百姓却拥戴他凌家为王,说朕的祖先们,都是坐享其成,说朕这天下。都是靠凌府打下来的,如今也是靠他凌府才守得住。
你说,朕才是天子,可那些愚昧的老百姓。不尊称朕为王,却口口声声说凌府的好,朕能安心?”
“皇上担忧的是。”福泉恭敬道,“但既然已经发现安人是假,她自己却承认与吴县一案有关。奴才以为,还是先查出这女人是谁,替谁做事,这样必然能查出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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