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次都以为被他发现了,可等我屏气凝神再观察时,他又没事儿似的,似乎是我看错了,他只是个普通的管事罢了。
但我的感觉敏锐,极少能出错,所以我觉得,那老伯或许是个高手,另外还有一件怪事----”
凌依和两个丫头都听的很认真,见他忽然就停下来了,织扇不禁催促道:“你就不能一次xing说完了,还有什么怪事啊?可急死我了。”
路笑天又很不肯定的道:“那老伯吧-----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是属于yīn阳混合的,这世上,男人是阳刚之气,女人则是yīn柔之气,可这似yīn非阳的,只有一种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想也想不通,所以我还是觉得,也许是我感觉错了------”
“不----也许,你没有看错,这样就能解释为何祝陌的身份能成谜了。”凌依淡淡道。可纵然她极力掩饰脸上的震惊,眼中的波涛却掩饰不住,就像是听到了莫大的消息,又惊又骇,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路笑天脸上也写着惊讶,“这----难道他是------”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织扇听的糊涂,追问道:“到底他是什么身份?大小姐,您就别急婢子了,婢子心都快跳出来了。”
织羽却微微蹙着眉。她心中有一个想法,可实在不敢去确认。
凌依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波澜。一字一句近乎带着恨的道:“yīn阳之体,非男非女,这种人宫中多的是。宫中的太监,却能出现在弄胭斋,呵呵----
看来我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那么一个尊贵的人,我竟一直都未察觉。”
“宫中------”织扇错愕的瞪大了眼,“大小姐的意思,那祝陌是皇亲贵族?”
织羽补充道:“只怕不止是皇亲贵族那么简单,之前皇上亲口提及了已经夭折的四皇子,或许-----他就是那个在人们眼中已经夭折的------四皇子。”
凌依握着桌上的茶杯,指节一根根的泛白,“他-----可是瞒的我好苦啊。”
祝陌与宫曦儒jiāo好,凌依不知道祝陌是否从宫曦儒那里听过自己对庆隆帝以及宫承焰的防备,若是他知道了。那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庆隆帝的眼中了?自己筹划的那些打算,岂不是在庆隆帝的眼中都如同跳梁小丑?
这样一来,自己还能从庆隆帝手中保全凌府?
凌依越想越觉得惊慌,心跳的很快,面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织羽心细,不比织扇还沉浸在不敢相信当中,立即担忧道:“大小姐,您是否担心-----那人已经知道了?”
凌依咬着牙愤怒的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从前以为这是男人之间的qíng谊。可如今想来,或许从一开始,祝陌就是那人安排在宫家和白家之间的眼线。
这么多年,宫家与白家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那人的眼中。他为何要怕?宫家有什么动静,宫家父子两之间化不开的矛盾,那人全知道。
我早该怀疑的,宫曦儒与宫承焰之间的矛盾,若非我是-----我也不可能知道,那人纵然是有天眼。要查到也绝非易事,呵-----原来这一切,不是他自己知道的,而是有人告诉他的,而这个人,正是宫曦儒和白朗的好友。”
织扇呆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凌依在担心什么她也知道,遂急的泪花直打转 ,“大小姐,若是祝陌将我们的事告诉了皇上,那我们岂不是-----”
凌依倏地坐起来,急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侯府。”
织扇不敢耽误,赶紧去备车,织羽则问道:“大小姐准备告诉侯爷?”
凌依正在往外走的脚步突然停下来,迟疑了片刻,又往回走,“不行,我不能告诉他,祝陌很可能已经知道我察觉到他的身份,不管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不能慌张,我不能让他怀疑----”
她又沉思了良久,左思右想,最后还是道:“去将织扇叫回来,我们不去了,明日-----不,后日,后日我会写一封信,到时候你们再送去侯府。”
织扇正跑进来:“大小姐,马车备好了。”
“大小姐不出门了,让车夫先回去。”织羽道。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要赶紧去通知侯爷吗?”织扇不解道。
凌依摇了摇头:“暂时不去,你也别表现出什么异态来,正常一样就好。
路护卫,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过这件事既然被我发现,可怨不得我利用他了,他若对我凌府无害,我便还能认他这个朋友,可若是他与他爹站在一边,那我们只能成为敌人了。”
彼时的弄胭斋,祝陌也急的来回踱步,再一次问道:“福叔,你当真确定?他发现你了?”
福源有些不确定的道:“奴才也不能肯定,只是那人武功极高,他或许会发现老奴的与常人不同之处,但老奴已经极力的掩藏了,老奴只当没发现他,也不知能不能瞒过。”
“凡事要往坏处了想,那人应该是凌丫头身边的护卫,若是被他看出来了,察觉到你是宫中的人,又告诉了凌丫头,那-----凌丫头会不会-----猜出我的身份?”祝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福源摇了摇头:“奴才实在不敢妄下断言,这得看凌小姐知道多少了,就算被发现,也许她会想,公子您是某个不受宠的王爷之子,四皇子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就算知道一些,也该不会与公子您联系起来。”
“不----凌丫头脑子聪明得很,稍稍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她看出异常来,我不放心,你找人去盯着凌府,看她有没有派人出去,若是她真的猜到了我的身份,第一个应该会告诉长彦。”
福源道是,立刻让人去盯着凌府前后门,一晚上都没挪过脚。
直到第二天早上,探子回来说并未见到人外出,祝陌这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第297章 做一场戏
虽说意识到祝陌的身份令凌依诧异愤怒甚至是惶然,但这些qíng绪也并未影响她做事的判断,发现真相的当天晚上,她并未让人去通知宫曦儒,甚至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她都一直表现的毫无异常,也正是这样,才打消了祝陌心中的怀疑。
不过祝陌也不是容易罢休的人,虽然看似凌依并未发现什么,他还是有些担忧,便索xing和福源演了一场“认亲”的戏码。
当然了,若是没有观众,那就称不得是戏,所以当宫曦儒、白朗和凌依,都“恰好”被祝陌约去朗庭轩再聚的时候,落魄的自称是祝父的人抱着祝陌的大腿,悔不当初,千万语言最后就一句话听的明白,那就是当初不该抛下他。
祝陌又怒又喜,表qíng复杂多变,最后还是让人给祝父亲填了一副碗筷,父子俩单独坐了一桌,说了许久的话,至于其他三人则自己吃自己的,面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表qíng。
直到祝父称自己还有要事要去忙,才与祝陌告别,等祝陌重新坐到桌上时,白朗才将自己的诧异一展无余,“他当真是你父亲?怎么会----差别如此之大?而且,为何这么久了才出现?我总觉得这人出现的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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