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笑容越甚:“我若是不来,你们能看出他是宿醉?他那张脸,双眼红肿,面部苍白,不停的揉太阳xué说明头痛yù裂,再加上我知道他的癖好,这才猜出他是喝了酒。
小和尚不是说了齐润昨天也来过吗,说明齐润也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一定会加以利用。张天浩也说过,齐润会找承观去张府做法。”
织羽眼里带着明显的佩服:“所以大小姐,仅凭这些,就猜出了大殿下的yīn谋,并且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婢子说的对与不对?”
凌依笑了笑不置可否,安心的闭眼靠着车壁,凡事只要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却说被齐润“点拨”过的张天浩,近几天一直出门在外,因为凌依特意来问过,张佐伦本来没放心上,也不禁注意了几分。
这天一大早,他正准备去给张天浩请安,却被告知人已经出门了。
“父亲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还没吃早饭吧?”张佐伦狐疑问道。
小厮哪里知道啊,只能道:“小的也不清楚,老爷一早起来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可说过去哪儿了?去做什么?父亲这几日几乎整天都在外面,你们时常伺候在他身边,难道也不知道?”张佐伦不相信的问道。
小厮继续摇头:“老爷每次出门,只带了钟管事,少爷若是担心老爷,不如等老爷回来再问吧。”
张佐伦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他担心?笑话,他只是好奇那老头子鬼鬼祟祟到底在gān什么。
“夫君,既然父亲不在,我们自己吃早饭吧。”杨氏走过来劝道。
张佐伦嗯了一声,随杨氏去了膳厅。
吃过早饭,张佐伦心中还是放不下,便索xing出门去走走,而他此去的地方,却是许久没去过的朗庭轩。
朗庭轩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二楼雅间也能听到人声鼎沸的声音,生意看上去很好。
“哟,张公子许久没来了,还是老地方?”小伙计殷勤的上前打着招呼。
张佐伦想了想,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碰上,却还是问道:“侯爷和白少爷最近可在这里出现过?”
小伙计面上一喜,做了个请道:“张少爷可真是神机妙算,这几天侯爷和我们少东家一直都在,您是要见他们两人?那请随小的上二楼。”
张佐伦倒是有些诧异,他心中本来摇摆不定。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他之所以来朗庭轩碰运气而非直接去侯府找宫曦儒,也是因为心中不确定。
只是没想到,竟真被自己遇到了,看来是老天都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被小伙计引着进了二楼靠窗的雅间,小伙计掀开帘子笑道:“张少爷里面请,小的马山再去给您添副碗筷。您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小的。”
张佐伦颔首,听到小二在门口喊了声“张家少爷到”,他才走进去。
宫曦儒和白朗纷纷起身。三人互相见过礼,才分别坐下。可落座后,张佐伦见宫曦儒和白朗半点儿惊讶也没有,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好。不禁问道:“你们莫非料到我会来?”
白朗给他倒了杯酒笑道:“才刚见面,先喝杯酒再说。”
张佐伦怔了怔。看着桌上三哥酒杯,茫然的端着酒杯,可语气却肯定道:“你们确实知道我会来,刚才听小二说这几日你们都在。你们是专门在这里等我来见你们。”
说实话,有这样的感觉的他,真的很不舒服。好似自己的行动都被人监视了一般,怎么可能这些人能料到自己会来朗庭轩找他呢。
宫曦儒端着酒杯与他碰杯道:“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白朗亦跟着举起酒杯。
张佐伦狐疑的看着二人,若不是他了解这两人绝对不会做出有害自己的事,这杯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下的。
“既然如此,那就gān了。”他举着酒杯,率先一饮而尽。
待三人三杯酒下肚后,宫曦儒才笑道:“是浮生告诉我的,她说她几日前去找过你,问了你些事儿,便估摸着这几或许会想找我们。”
“凌夫人?”张佐伦更加诧异,她为何知道自己的想法?难道她还能看穿自己不成?
宫曦儒怕他多想或者心中产生什么不平衡的想法,安慰道:“浮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她擅于识人,她说过,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起的男儿,她说你与令尊不一样,她说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张佐伦有些哭笑不得,扶额道:“我长这么大,最了解我的不是我的父母亲,父亲更是从未把我当儿子看过,没想到被一个丫头看的这么透。”
宫曦儒不由得感慨道:“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哪怕一眼,就能看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朗在一旁听的发笑:“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说正事儿吧,因为不知道张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四天了。”
张佐伦连连称是,“其实我也不是带什么特别的消息,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声,父亲现在已经正式支持大殿下了,这几天他早出晚归,今日我更是连请早安都没见到他。”
宫曦儒和白朗互看了一眼,宫曦儒则拱手道:“多谢张公子,你不惜与令尊做对也要帮我们,这份qíng,日后----”
“得,别说什么日后相报的话,你们夫妻两,还真是搭对儿。”张佐伦又倒了杯酒喝,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心中认为正确的事,也不要你们感谢,行了,话也说完了,我也走了。”
他说着还就真的起身准备离开,宫曦儒得到消息,倒也确实想要立刻回去告诉凌依,至于白朗,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张佐伦说似的。
“张公子----”白朗终于还是叫住了张佐伦,“请留步,在下有一事要跟张公子坦白。”
张佐伦见宫曦儒已经走出去了,便知道白朗是想与自己单独说话,便又重新坐下道:“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表字顺仁。”
白朗跟着坐下笑道:“你我二人能称兄道弟最好,顺仁兄直接唤我存锦即可。”
张佐伦歪着脑袋啧啧道:“现在我们也算是可以直呼其名的兄弟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兄弟之间不必扭扭捏捏。”
白朗面露几分为难,又有几分愧疚,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直言道:“舍妹-----还活着-----”
张佐伦面上的表qíng一瞬间僵硬,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白妙簪一身贵妇打扮,施施然的走进雅间内,轻声喊道:“张公子-----”
张佐伦浑身一震,张着嘴一副呆若木jī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即便蒙了面纱,他也可以一眼认出来的白妙簪,坐在了白朗的旁边,自己的对面。
宫曦儒知道白朗要与张佐伦说什么,其实也是凌依建议白朗亲口告诉张佐伦,白妙簪的事,若是不与张佐伦说清楚,会一直成为后者心中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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