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青荷有弱点就好了。”
莫小雨转而又把主意打在了青荷的身上,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青荷。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大好的年华,桃面、丹唇、柔膝…
如果抛去偏见,这青荷也算得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而且肤质细腻光滑,一袭淡绿色的长裙,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
那个什么歌德不是说过一句名言吗?“哪个少年不多qíng?哪个少女不怀chūn?”
这莫府男丁稀少,唯一的哥哥又下落不明。这青荷虽是奴才,但明显就是个心高气傲的。
莫小雨敢打赌,这个丫头绝不甘于长久地屈居于人下,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主儿罢了。所以,才把脑筋动在了自己老爹的头上。
估计她是不知道这莫府的主子是凤族之人,即使莫相爷对她动了心思,碍于凤族族规,也是不可能将她收入房中的。
莫小雨的眼珠儿转个不停,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青荷的心,莫名地就是一紧。
屋顶上的人也是看得好笑,心知这小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样了。
在这个时代,那奴才根本就没有什么自主权,未来全凭主子的一句话,就连生死,那官府也是无权过问的。
眼珠子转了转,莫小雨离开嬷嬷的怀抱,眼圈儿突然就红了,吓了嬷嬷一跳,一迭声地追问之下,原来竟是那小主子思念自己的祖母了。
连忙自责道:“因小主子身体欠佳,莫老夫人已免去了小主子的晨昏定省,只是老奴一时忙糊涂了,忘记告诉小主子了。”
“可是悦儿思念祖母呀。”莫小雨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就那么忽闪忽闪地盯着嬷嬷看,嬷嬷的心都要化了。
于是,一行四人,直奔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莫小雨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嘴里还小声地哼着不知名的歌,心qíng显然是出奇的好。
路过莫府的假山时,“发现”一丛茂密的藤蔓上长着一串串极娇艳的小huáng花。
遂不顾那青荷和嬷嬷的惊呼,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爬将过去,硬是将已开的、未开的花儿都摘了下来。
好在那藤蔓虽是枝节茂密,综错jiāo缠着,却并无一根毛刺。
嬷嬷心疼地翻看着莫小雨的一双细嫩的小手,见并无划痕,方才放下心来。
但也没忘了叮嘱着莫小雨道:“这女子的手,可是女子的第二张脸!以后,可再不许胡闹!”
莫小雨憨憨地笑着应“是”。
再看那青荷的心都快疼碎了,银牙直咬,莫小雨的心里都快笑翻了,遂“天真”地问道:
“青荷可是爱惜这花儿?你放心好了,悦儿送的花儿,祖母定会'细心'照料。”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这“细心”二字,在青荷听起来竟是意味深长。
“祖母,祖母,悦儿来了!悦儿来看您来了!”
刚进老夫人的院落,还未等丫鬟们去通报,那莫小雨就已挣脱了嬷嬷的双手。
一边不住声地唤着,一边用衣襟小心翼翼地兜着那些可爱的小huáng花,迈着她的小短腿向房间内跑去。
那莫老夫人刚刚在大丫鬟悯月的服侍下喝下了一碗银耳羹汤,准备小一下,一听到莫小雨那欢快的声音,耳朵都竖起来了。
刚刚坐直身体,一个软软的、香香的小身子已是扑在了怀里,一瞬间,那心都融化成了一滩蜜,甜极了!
有多少年,她没享受过这天伦之乐了!
本已为这一生,就会这么带着遗憾离开,哪曾想到那老天竟是听到了她日夜不停的祈祷,将这孙女又活蹦乱跳地送了回来。
心里正不住声地感慨着,鼻间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初闻尚可,细闻之下,就觉得头有些晕,有一种恶心yù吐的感觉了。
怀里的莫小雨虽是贪恋祖母温暖的怀抱,却也没忘了细细观察祖母的脸色。
暗暗吐了吐小舌头,心道:
“都说失明之人,那耳朵与嗅觉比常人更加敏锐,这话果然不假。”
她也不想一想,她摘了多少断肠糙的花儿下来。
今日那钱乙一离开莫府,莫小雨便意外地发现一个有趣儿的现象。
她无意之中掉在地上的蜜汁,竟无一虫蚁过来。若是平日早有那蚁虫围剿过来,遂心中一动,莫不是这花儿的香气也有毒。
也就是一个孩子能注意到这些,那钱乙还真就忽略了这一点。
眼见祖母的眉头皱了起来,遂小心翼翼地问道:
“祖母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悦儿扰了祖母的清静?”
声音中竟已泛起了丝丝的哭意。
闻言,莫老夫人的心都疼了。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莫小雨那小小的身子搂得更紧了,柔声安慰道:
“傻孩子,你能来,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祖母盼这一天,已有五年了。”
说着说着,这莫老夫人的声音竟也哽咽了起来,一滴清泪便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莫小雨急急挣脱开祖母的怀抱,一边忙着替老夫人擦去眼泪,一边贴心地问道:
“那祖母的眉头紧皱,可是身子哪里不舒适?”
孩童稚嫩的声音,让莫老夫人老怀大慰,所谓的天籁之音不过如此罢。也没了什么顾忌,直言道那花香闻久了会头晕,恶心。
莫小雨暗道:“果然如此。由此看来,那花香竟是一种神经毒素。
从症状上分析,应是作用于jiāo感神经,引起胃肠道的括约肌收缩。
所以,《本糙》上记载神农氏死于断肠,是有一定道理的。”
瞥了一眼神色略显慌张的青荷,忙不迭地将那兜了满襟的小huáng花丢至地上,又孩子气地踏上几脚。
转过身,便吩咐听雨和嬷嬷不但要将那花儿焚净,也要派人将那假山之上的藤蔓全部连根拔起,一起焚烧gān净。
又暗中看了听雨一眼,听雨立马会意,小主子这是借题发挥,斩糙除根呢。
刚想转身离开,见莫小雨又多看了她两眼,当即明白了,小主子这是要她把焚烧过的灰,全部收集起来。
略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才和莫嬷领命离去。
回过身的莫小雨,又一迭声地吩咐那青荷与悯月把窗牖和门帘全部打开,将室内的花香之气散去。
并让下人快速端来了一碗热的蜂蜜水,亲自服伺莫老夫人服下。
然后,就紧张兮兮地偎在老夫人身边,观察着老夫人的症状。
不到一刻钟,那莫老夫人已是眉头舒展,心花怒放了。
一把搂过莫小雨,一通“心肝宝贝”的乱叫。
这丫头不但贴心,而且聪慧,做起事来,也是忙中有序,慌而不乱,心中暗自欣喜。
祖孙俩正亲热着呢,老夫人就听见莫小雨的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乱叫,一问之下,才得知宝贝孙女午膳未进。
这还得了?!赶紧的让那悯月吩咐小厨房做了几个jīng致的菜肴,端了出来。
见莫小雨吃得láng吞虎咽的,心疼的直掉泪,这莫府人丁稀少,子嗣不旺,早已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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