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凤阙_应攸宁【完结】(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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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珩若有所思,“没问题就罢了,若是真有问题……也不用放出去了,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好一些。”

  楚珺笑笑,“说的是。”

  卫珩挑眉,“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等我说这句话呢?”

  楚珺笑道:“过几天搬回东宫,把他也带着吧!”

  卫珩无奈:“我可以说不吗?”

  正月十五以后,参加chūn闱的学子陆续入京。在京中有亲戚有关系的,都借住在别人家中府中,无亲无故的,只好投宿客栈。但投宿客栈也是一笔不少的钱,所以也有希望得到京中权贵青眼、可以借住在权贵府中当门客的学子。

  黎川书院参加今年chūn闱的三十四名考生也到了平都,为首的一人叫曾鸿,是淮南道的解元,也是楚珺在三十四个考生中最看重的那个。

  曾鸿带着这三十四个人住在平都最大的客栈迎松楼,因为人多势众,引来了许多考生注意。见过搭伙结队做生意的,还没见过搭伙结队赶考的。

  过了几日,从黎川书院来的这群考生在京中就人人皆知了。因为他们在迎松楼大堂互相jiāo流论辩时,被微服到迎松楼的太女殿下听到了,太女十分赏识他们的才学,请他们到东宫留宿。

  其中有一小半竟不愿住在东宫,希望还住在客栈,若真能考中,再拜谢太女今日赏识之恩。常人定会觉得这几个人实在不识抬举,太女也不恼,和颜悦色地赞同了,还赠了他们许多书册,祝他们得偿所愿。

  而跟随太女暂住东宫的学子,自然都受到了礼遇。几日后,有考生在迎松楼又遇到了已经入东宫、成为太女门客的那十几个人。

  这一见面,自然要问问近来如何。于是,太女爱才惜才、有识人之明,且自身也学富五车的传闻,很快在考生中流传开来,没过多久,就连世家权贵们也都听闻了这个说法。

  朝会的时候,众臣都在大殿中等候,楚珺前脚刚迈进宣政殿,就听见前面有好几个声音在低低议论。

  “这两日东宫可是热闹了,有没有本事的都想去碰碰运气,保不齐万一入了太女的眼呢。”

  “要说这位太女殿下,还真是有些本事,把这些穷学生的想法拿捏得准,这才几日,京中考生都要望着东宫的方向温书了!”

  “我还听说,那日太女送出去的几卷书里有一卷《左氏chūn秋》,现在平都考生几乎是人手一本《左氏chūn秋》呢。”

  “哼,以讹传讹罢了,以为读了《左氏chūn秋》就能高中了?太女不过是随手送几本书罢了,搞得跟已经是主考一样。”

  “你还真别说,我瞧眼下太女炙手可热的势头,很有可能会权知贡举啊。”

  “历届chūn闱主考都出自礼部、国子监和翰林院,太女如今虽势盛,却还不至于到陛下能为之破例的地步……”

  “我看未必。之前也有过非这三处出身的主考,谈不上是破例……”

  楚珺大略扫了一眼,议论的没有自己的人,也没有御史台的人。倒是有一个吏部的,还有一个像是户部的。

  六部里,刑部兵部礼部是自己人,吏部是孟氏遗党,因吏部尚书崔史文之妻是中书令沈翰的妹妹,崔史文靠着沈家,没有被清算;元紫琰回京后,又靠成国公搭上了荣安侯。

  剩下的工部户部两尚书,在孟德辉倒台、荣安侯回京后,都与荣安侯殷士诚jiāo好,可以算是转而支持元紫琰;荣安侯背后还有一堆宗亲。

  门下侍中纪令伦不用说,但微妙的是,原本纪家最大的倚仗翰林院却不是那么安稳,因为纪赜的妹婿、翰林学士承旨周缙前段时间貌似跟荣安侯走得很近……如今的局势真是越发有趣了。

  要是背后没人授意,户部里一个小卒,哪来的胆子妄议储君?看来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楚珺迈进宣政殿,轻咳两声。众人回头看到是太女,纷纷噤声行礼。楚珺将所有人扫视一圈,看到有几个人头都快垂到胸前了,道了免礼,也没有多说,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这日朝会,元文谡命礼部安排chūn闱事宜,命翰林学士承旨周缙、国子监祭酒为主考。礼部尚书史迁禀陈近来平都时事,举荐太女同为主考,权知贡举。帝许之。

  题外话

  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密集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了~比起感qíng戏可能会有些无聊但……这本来就是个权谋文不是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外室

  第一百五十七章

  距chūn闱会试还有不到十日,该准备的事宜都已就绪,楚珺也已经做好一切安排。至于还住在东宫的曾鸿等人,楚珺没什么担心。他们本就是黎川书院最好的弟子,楚珺又将前几年的会试题目和一甲进士的答案都拿给他们了,这样还进不了殿试的话,楚珺也无话可说了。

  这日,楚珺自礼部回来,天色尚早。卫珩昨日有事前往雍州,说是今日晚些就赶回来。楚珺百无聊赖,见天气晴好,便唤来陈易,顺便叫上曾鸿等人,在庭中听琴。

  陈易弹的是一首《渔樵问答》。这首曲子听来本应安适怡然,不知怎么,楚珺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焦躁。

  心里这一焦躁,放茶盏的手就重了些。在悠然的琴声中,茶盏与案几碰撞发出的响声格外刺耳。

  陈易手一顿,停下弹奏,起身向楚珺行礼,“殿下恕罪。”曾鸿等人也纷纷起身,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楚珺摆摆手,“曲子很好,不gān你的事。”

  曾鸿见她神色不对,拱手告退,陈易也要开口,翡扇突然跑进庭中,直朝楚珺冲过来,冲到跟前,才觉得格外失仪,生生停住步子。

  楚珺看她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招手示意她近前来。翡扇附在楚珺耳边,匆忙说了几句话。

  曾鸿等人只见太女神色变幻不定,等翡扇说完退开,太女脸色沉凝,半晌,突然将手边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四溅,浅色茶水在青石砖上流淌开来。翡扇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太女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几乎没什么脾气,曾鸿等人何时见过太女如此盛怒的样子?一时间全都跟着翡扇跪了。

  卫珩刚迈进庭院,见着的就是这幅qíng形。他的脸色也很不好,见楚珺明显是怒极的样子,叹了口气,上前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楚珺的发顶。

  曾鸿听见太女长长舒了口气,“都退下吧。”

  陈易曾鸿等人纷纷告退。陈易抱着琴回自己的居所了,众学子则围在曾鸿身边,“曾师兄,太女这是……”

  曾鸿深吸了口气,“看样子出事了。”他叮嘱道:“平都的大事不是我们能参合的。马上就是chūn闱了,诸位务必谨言慎行,就算进不了殿试,也不能给太女惹麻烦。”

  众学子都拱手道:“谨记曾师兄告诫。”

  很快,曾鸿就知道惹得一向宽厚的太女当众砸了茶盏的“大事”是什么了。

  奉德二十年二月初,距当年chūn闱不过几天时,平都突然传开这样一件事。武国公世子到雍州办事,在街上被一个浑身láng狈的女子拦住马,张口就哭诉不止。旁边的百姓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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