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臣领左右千牛卫都指挥使,让殿下出了这样的事,于公于私都让臣无地自容。”
“也不能怪你。这种事谁能料想到?”
卫朗迟疑了片刻,“不知……殿下可否告知臣,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珺思忖着,就算自己不说,卫珩也会说,那还不如自己说了的好。打定主意,楚珺就将自己今天去盛安公主府回宫的路上遇见的事和盘托出。
卫朗沉吟道:“看来宫里的qíng况比臣想的激烈许多……殿下可有什么猜测了?”
楚珺笑笑,“国公这样问,可也是有什么主意了?”
两人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上各自勾出一个字来。楚珺写的是个“中”,武国公则画了三横。
楚珺盯着那个渐渐风gān的“三”看了半晌,明白过来,“是我愚钝,多谢国公点拨。”
卫朗舒展了眉毛,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一边对楚珺一揖,“不敢,殿下抬举了。”
两人正说着话,卫珩回来了。看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楚珺说。卫朗便起身告辞,正堂里就留下楚珺和卫珩两人。
第二十六章 神秘人
第二十六章
见卫珩面色凝重,楚珺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理的么?”
卫珩摇头,“没有,只是遇到了很奇怪的事。当时殿下明明放走了剩下的两人,那两人身上也没有重伤,臣去处理殿下杀死的那人尸体时,却在离事发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另外两人的尸体……”
楚珺猛地皱眉,“你可看出了什么?”
卫珩道:“两人身上都有致命伤,几乎是一击毙命。”
楚珺对这样的说法很敏感,“一击毙命……那不是熟识以至于毫无防备,就是功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她声音低下去,仔细回想道:“我记得当时我听到有四个人行动的声音,后来只见到三个,就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卫珩看向她,“臣赶到时也感觉到有三个人在行动,不过那时已经有一个死于殿下之手了。”
楚珺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没弄错?”
卫珩点头,“恐怕是这样。”
楚珺前后一联系,冒出个大胆的猜测,“那从头到尾没出手的那人……会不会……”
楚珺没说完,但卫珩已明白楚珺的意思,“臣与殿下想的一样,那个神秘人应该与这另外两人的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现在还不能断定,他是出于什么立场出手。若是为了帮助殿下,那就该在殿下遇险时出手相助,他却只是作壁上观;可他出手灭口,对殿下也有利无害。这还真叫人难以捉摸了。”
楚珺突然想起另外一事,“对了懿轩,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卫珩疑惑道:“难道不是殿下派人来传信与臣的吗?”
楚珺皱着眉摇摇头。
卫珩也皱起眉,又马上舒展开,“臣猜测,这送信之人多半就是那神秘人了。这样看来,那神秘人至少是对殿下无害的,大概出于什么原因不能自己出手,所以借臣之手为殿下解围。”
听他这么一说,楚珺也放下心来,“那这事可以暂且放过,之后再查。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担心会内家功夫的事会被某人知道了。接下来四天,你我就要将全力放在婚事上,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是,臣明白。还有一件事,因为已经惊动巡夜的左千牛卫,所以,今晚死的三个人,都是臣护驾所杀,请殿下切记。”
楚珺知道这也是为她有功夫底子的事保密,自然gān脆地应下。
紧张的事解决了,楚珺就想起些旁的事来。“诶,这院子是处什么地方?瞧着名字不是你的地方,”她还记得院子拱门上的牌匾题的是“漪欣苑”,“又不像是没人打理的。”
卫珩顿了顿道:“这里是为殿下准备的居所。”
楚珺一挑眉,“跟你不在一处?”她虽然没打算与卫珩有夫妻之实,但这样明明白白地分居在两个院子,恐怕于大于小,她和父皇脸上都不好看。
卫珩见她面色不豫,忙道:“因为臣之前并不在府常住,原来那处地方实在不宽敞,就重新辟了这处,打算来与殿下同住。若是哪日殿下有什么事,臣在这不便,也可以暂回原来的地方。”
楚珺在心里直抱怨自己xing急,怎么话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是我多心了,懿轩莫怪。”
“殿下言重了,是臣没有说清。”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楚珺主动问起这些琐碎来,“我记得现在所在这处,是栋两层小楼?”
“是,唤作扶风楼。”
楚珺眨了眨眼,“扶凤?”
卫珩笑着解释,“因为避讳,不能与殿下在宫中的居所同名,就取了扶凤殿的同音,唤作扶风楼。名字是臣定的,臣希望,殿下在这里,还像在扶凤殿一样,没什么规矩拘着,没有什么不自在。”
楚珺似乎突然被触动,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他送自己的那一盒苇杆笔,他从丹凤门外驰马进来,还带着一身风尘仆仆;他苦笑着说从没奢望过梦会成真;两个时辰前他执剑挡在自己面前;现在,他说他希望自己在卫府没有规矩拘着,没什么不自在……楚珺暗自琢磨着,自古纳新妇都希望媳妇进门能守夫家规矩,若是被卫朗知道卫珩这样的想法,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这哪是娶媳妇,简直像是请了尊大神……
第二日卯时,建章宫,玉颐殿偏殿。
元引珂来时,褚风已经候在殿中了。见元引珂进来,他什么没说先跪下来。
元引珂瞥了他一眼,“怎么,事qíng办砸了?”
“回主子,属下无能,没能取了五皇女xing命,还折了带去的三个弟兄。”
元引珂的脸色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武国公世子突然赶到,我们的三人竟然不敌,死于世子手下。属下在外围负责指挥和观察,见此qíng况,想起主子吩咐,不敢打糙惊蛇,只好先退走,回来为主子禀明qíng况,因此侥幸拾得一条命。有负主子之命,属下万死难辞其咎,现已将qíng况禀告主子,属下即刻回营以死谢罪!”
“慢着!”元引珂出声阻止。在听到“武国公世子”后,她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确实是武国公世子吗?”
褚风肯定道:“属下不敢妄言,确是世子无疑。”
元引珂表qíng复杂起来。她在殿中来回踱步,终于在褚风面前停下。“罢了,这次责不在你,世子的能耐本宫是知道的。你回去吧。”
褚风难以置信地抬头,“主子?”
“怎么,没听到本宫说什么?难道什么话都要本宫说两遍吗?”
褚风再拜谢恩,起身正要告退,元引珂突然道:“等等,回去仔细查,世子怎么会知道老五有危险,是只知道老五有危险,还是已经知道此事与本宫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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