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殷昊这样问,叶清浅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我之所以知道柳姑娘和你大哥定了亲,是因为……”
听叶清浅说起和柳姑娘的第一次见面,殷昊频频点头,寺庙清净……白马寺?有些熟悉。越听殷昊点头的动作就越僵硬,最后他很艰难地转向了叶清浅问道,“当当当……当时你也在屋子里头?屋子里头的第三个姑娘是你?”
当然,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他的清白……
叶清浅才一点头,殷昊立马急急道,“那个清清啊,当时我说的那些话……”
“我明白的,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你是君子,柳姑娘是窈窕淑女,你对她心生爱慕,这很正常。”
“我不……”殷昊想要解释,但头疼地发现好似有些无从解释起,要怎么措辞才能说清楚当时的qíng况呢?说他之所以想要坏了大哥和柳三的婚事,是因为他知道柳三会死的很早?还是像柳三和她娘以为的那样,因为不愿意大哥在他前头成亲,所以想要坏了他们的婚事?前一个原因不能说,后一个……显得他心胸狭窄,也不该说。
“我听说你大哥和柳姑娘已然定了亲了。”说起这个的时候,叶清浅看着殷昊的目光里头带了些同qíng之意,“这样的话,你们两家就算是自己人,你把这绣线jiāo给你大哥,让他去一趟柳府,说明一下qíng况。如果柳府的人不相信的话,可以带着绣线去问宋大夫,或者去问一问别的大夫。还有柳姑娘,如果确认了这事属实的话,得让柳姑娘也去看看大夫。好在,柳姑娘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刺绣的,应该问题不大。”
刚最开始的时候,殷昊没有能把叶清浅口中被人设计的柳姑娘和柳三联系起来,这会儿听了叶清浅的话,才堪堪回想起刚才叶清浅转述的,宋大夫对这些绣线上头药材的一些判断,很快,他就想起了柳三的早逝。难道当年柳三早亡,不是因为出生时候不可避免的体弱,而是死于后宅争斗吗?那她还确实,死的有些冤枉了。
或许也不冤枉,谁让她不相信清清呢?殷昊默认了,这辈子叶清浅会认识柳三,那么上辈子应该也是认识的,其实不然。
把事qíng都说清楚了之后,叶清浅觉得轻松了许多。柳姑娘的事qíng上,她已然尽了力了,把能做的都做了,也不枉费她们相识一场。
“对了,还有这个。”叶清浅将那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放在了殷昊跟前,“也麻烦你们帮我jiāo还给柳姑娘。”至于前头的那些碎银子,叶清浅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就不继续打扰你了。”说着,叶清浅起了身。
“诶,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只大雁。它最近又胖了些,都快走不动路了,挺有意思的。”
“还是不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叶家,自从叶清浅离开之后,叶夫人就一直在闹腾,一会儿哭诉自己命苦,一会儿指责叶清浅不孝,一会儿埋怨叶城无用……不过闹腾了半天,也只是gān打雷不下雨,一滴泪水都没有,嗓子倒是嚎地有些沙哑。
叶城只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不停地在旁边说一些安抚的话。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叶夫人突然就jīng神了起来,“当家的,你去看看,是不是叶清浅那个死丫头回来了,要真是她回来了,你可得记得刚才答应我的话,好好地罚一罚她。”
叶城这一开门,门外却是郑实,也就是叶清浅口中的郑叔叔。
“郑……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我还能为什么来,上回你不是说了吗?让我给你们家浅浅踅摸一个好的人选……”
被叶夫人左数落,右数落的,叶城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郑实却又突然来了,叶城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原来虽然分开了这么些年,当年的同乡qíng谊还是在的。
听说郑实是为了叶清浅的婚事来的时候,叶夫人有些不待见他。只面上招呼了一声,随后就静静地坐在了一旁,最后还是叶城去了厨房给郑实倒了杯水。
于叶城来说,殷昊几天都没来了,只怕浅浅别说做妻了,做妾都未必能成,这下子能有机会给叶清浅嫁出去,他自然是有些上心的。不然天天的,叶夫人和浅浅在家里闹腾,那真是家无宁日了。
郑实从军多年,说话也不爱绕弯子,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对方的qíng况。年二十五六,是他上峰的上峰,除了曾经成过亲这点有些不好,其余听着倒都是不错的。
“他前头那个媳妇儿,是怎么死的?”
“啊,听说是因为年纪太小,生孩子的时候没能熬过去。”
“那孩子……”他们家浅浅可是huáng花儿闺女,两人年纪相差得有些大就且不说了,这一嫁人就给人做后娘……叶城有些觉得委屈了叶清浅。
“那个孩子也没能留住。”
“哦!”
见叶城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郑实拍了拍他的肩道,“叶城啊,我也不瞒你,咱们从军的人吧,这虽然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头的,但是……只要你命大,那真是不缺银子的。”
一听说不缺银子,叶夫人就转过了头了。“那他,能给多少聘礼啊?”
“哈哈哈……那就要看他满不满意你们家浅浅了,要是满意的话,那么要多少,你们只管提就是。”
“当家的。”叶夫人碰了碰叶城,叶城还是有些犹豫的,听说武将不缺银子之后,叶城又再想起了殷昊了。本来只是觉得殷昊好,现在简直就是很好了。
叶清浅回家的时候,发现叶夫人待她的态度有了些变化。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想深究是因为什么,估计原因不会是她想要知道的。
叶清浅走了之后,殷昊反复戳着面前的银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影和夜魅一人拿着一托盘,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终于,殷昊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让你们去备东西,你们是去府外备了吗?这么久才回来,这些东西是想给谁吃啊?”殷昊想着,若是他们动作能快点儿的话,那么他和叶清浅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只怕叶清浅这会儿应该还在呢。
夜影无语地看了眼夜魅,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让他们多备一些的,这会儿又嫌他们的动作慢。行,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怎么做都错,侍卫难为。
夜魅把托盘把石桌上一摆,硬着头皮问,“主子,叶姑娘说的,和柳姑娘有关的,要当面和您说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如果叶清浅不是这样说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带着叶清浅进府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昊很快拎着包袱起了身,“我去找一下我娘,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把这些都吃完吧。”
夜影、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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