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倾城_子牙【完结】(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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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中似乎藏着什么玄机,青澄偷觑着他的表qíng,揣摩他的心思。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她想,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一切都是天衣无fèng,他不比杜明月,有麒麟门这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jīng锐。也许,他和先生一样存了怀疑?

  思绪电转,她倒镇定了下来,道:“殿下,青澄、青芷,您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她笑着挑了挑眉,目中光华闪现,遮住了yīn霾,趁着凤池闻言怔愣的时候,她又道,“殿下,拙荆身子重,不宜久站,先告辞了!”

  “青芷,青澄……”凤池伫立在雪地里,兀自沉吟着,这两人,有何渊源?

  他反复咀嚼她的话,余光瞟向不远处枯树下的小丘,一时间竟辨不过味来。

  79.凤凰涅槃,我命由我不由天!-第79章 佯作亲兄妹

  从后山回来之后,青澄似乎染了风寒,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没见她起chuáng,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额头也如烙铁般烫人,杜明月不离身地伺候着,忙着给她烧水擦身,即便已经是手忙脚乱,也不允许其他人近身。

  午饭之后,罗茜娘来访,这才知道爱徒生了病,连忙亲自为她诊治。

  “师父,青澄的病怎么样了?”杜明月看她已诊完了脉,焦急地问道。

  蛊娘子眉头紧拧着,神色有些紧张:“你们昨天去了后山之后,还去哪儿了?”

  “昨天雪大,我们去过后山就回来了,并没有再去别的地方。”杜明月不明白她此话何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师父,青澄可是得了什么急病?昨天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罗茜娘沉吟片刻,眉结仍解不开,青澄现在的状况,她纵然有多年经验傍身却也摸不着头绪。脉象时序时乱,隐隐能触到一个不明来历的气核,但想再谈究竟,却又摸不到什么了,似乎……她眉头紧锁,设想着所有的可能xing。

  杜明月还在焦急地等着她的回应,罗茜娘勉qiáng抻开了眉目,呼了口气道:“后山有些蛊物都是趁着雪天出来作祟,青澄的身体对这些蛊物向来具有吸引力,大抵是被冲撞了。我给她开些凝神静气的药,先喝着,我晚些时候再来看她。”杜明月听了点点头,连忙给她备下笔墨纸砚。

  蛊娘子开了一帖方子,仔细chuīgān了墨,再三嘱咐:“这方子你亲自去抓,我回头给你差个可靠的丫鬟来,有什么事qíng吩咐她做,不要假手他人,明白么?”

  “我明白。”杜明月虽不知她为何这般小心谨慎,转念一想,毕竟这山庄里还住了个太子,保不齐被他发现青澄的身份,徒增烦扰,因此也就不再多话了。

  凤池昨夜睡得并不好,京里的纷争,罗茜娘的一番求和邀约,眼前两国间一触即发的战事,这些都让他烦恼不已,虽说想借此时候放松一下,但似乎这颖川之行让他更加紧张了,而这些都不是他最烦恼的。

  想起在后山苏青澄说的那些话,还有杜明月的明显带着敌意的讽刺,他就如鲠在喉。

  青澄、青芷,到底这两人是何关系?单看名字,这两人似乎有些亲缘,但一个姓莫,一个姓苏……这样的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凤池极力回忆那个莫青芷,面容平凡无奇,连xing格也是温吞的,让人记不住半点。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平凡女子和苏寒玉有刻骨铭心的感qíng,以致于苏寒玉至今未娶,然而这个苏青澄容貌绝世,一身傲骨嶙峋不屈,那时不时流露出的自信以及对旁人的不屑,更吸引着别人向他靠近。若是女子,这般骄傲怕是要吃亏,可这个男子,将傲然融入骨血,已然成了他的标志,让他显得独一无二。

  这样截然不同的xing格,他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若说苏青澄和谁相似,那他有时候对旁人不屑一顾的眼神,倒和苏寒玉的那个几面之缘的小厮有些像……凤池眼皮一跳,当日在百糙堂见许问卿的qíng景闯进脑海。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想通了所有。

  那日不慎将茶泼了他一身的婢子,难怪一直觉得她面熟,原来如此……女扮男装成送信小厮,牢狱中的不屑一顾,的确与苏青澄有几分肖似,还有那一色的猫儿眼,琥珀的色泽,这两人不是同宗才让人奇怪。

  “侍书,”凤池唤来侍立在屋外的人,“你派人去查查,苏青澄的家庭状况,是否有个妹妹。”

  属下面露难色,支吾着问道:“殿下,此事……很重要么?”

  “怎么?”凤池斜睨他一眼,眉梢动了动,“有什么困难?”

  “人手……不够了。”侍书艰难地解释,惟恐再触怒主子,“雀部的人都有任务,属下手里的人也抽调了过去帮忙,现在去查找一个人的家庭状况……有点忙不过来。”

  “那就不用查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qíng。”凤池站起身,“来这山庄也颇久了,还未四处走动走动。你可知苏大人住在何处?”

  “苏大人住在自己旧时的别院,殿下要现在过去么?”

  “去瞧瞧吧!”凤池自己批了裘衣,率先出了门。

  雪霁天晴,洁白的雪耀着刺眼的白光,直教人睁不开眼,凤池好久才适应了这环境,由侍书指了路,往青澄的别院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主仆二人已踱到了别院门口。苏青澄的师父是山庄的主人,她这爱徒的住处自然也是特别的独运匠心。小院周围筑了一人高的墙,配以黛瓦,积雪映衬,在这酷寒之时却透着江南水乡的jīng致灵动。

  入院之后,两人皆是眼前一亮,庭院中的积雪堆得很厚,可院中一方桃林却开着花,粉色的花瓣在北风中颤颤舞动,不时有一两瓣凋落,飘飘dàngdàng,最终躺在了洁白的雪chuáng上。chūn桃冬雪,粉白相映,明明该是不和谐的景象,但在这处院落中,却是极为赏心悦目。

  凤池醉于眼前奇景止步不前,他正想要吟咏赞叹几句,却听得一把苍老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罗茜娘一袭黑裘,右手里提着几帖药,左手抱着一只小罐子护在胸前,看来十分珍视,凤池上下打量着这人,恭谨地颔首行礼:“老夫人好!我是来看青澄的。”他的目光黏在她手里的药包上,“老夫人,屋里有人病了么?”

  “嗯,青澄病了。昨日在后山染了风寒,正发着烧,恐怕今日不能见殿下了。”罗茜娘面容沉肃,不苟言笑地回话。

  “很严重么?我去看看她。”凤池似乎有些担心,也不等罗茜娘再说话就往卧室去了。

  室内温暖如chūn,暖路上的炭火烧得很旺,杜明月在炉子旁拨着炭块,不时抬睑往内室张望。她的身子已比之前重了许多,虽有厚重冬衣遮挡,却也掩不住身形的臃肿,已是六个月的身孕了,她也只能倍加小心,许多事qíng纵有心,也无力去做了。只好让罗夫人差来的丫鬟凝碧去做。

  说起这丫鬟凝碧,倒也还有段故事。

  那时青澄被罗茜娘带回山庄,正是奄奄一息,罗茜娘又时常不在山庄,便换了个哑女来照顾她,就是凝碧。因她不会说话,青澄也放心地任她照料,还会跟她讲些自己的心事。她和青澄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感qíng很好。后来,青澄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凝碧并非天生是哑巴的事qíng,下决心给她治疗,终于在她入得罗茜娘师门的时候医好了她的哑疾,“凝碧”这个名字也是青澄取的。一则感qíng笃厚,二则青澄让她能再开口说话,有恩有qíng,凝碧对她更是死心塌地。当初若不是凝碧执意留在山庄,现在应该是青澄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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