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抬睑扫了她一眼,道:“你刚回宫,暂时还是不要再离开了,本宫最近手头也有不少事在忙,等玉颖的使臣离开后,你再去探望不迟。”
这是什么意思?青澄有些发懵,不过是问问苏寒玉的住所,他怎么也不愿相告?难道他已经……青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脸色纸白。
“殿下,容微臣问一句,苏寒玉他……现在qíng况如何?”青澄的声音中有明显的颤抖。
“他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了。”凤池语气淡淡的,似有几分不耐。
青澄听出他的不耐烦,心知再问也是无果,便躬身道:“那多谢殿下垂教,夜已深了,微臣也该退宫了。殿下也请早些休息!臣告退!”
凤池眯了眯眸,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等到那人走远了,他才道:“侍书,派人跟着他,暗中监视,一有qíng况立刻汇报,不要被发现了。”
89.凤凰涅槃,我命由我不由天!-第89章 千里为君来
青澄回府的时候已近三更,主屋里没有灯光,想来明月和孩子早已睡下了。青澄怕扰了他们的好眠,准备去书房对付一宿。
杜老爷是个极细心的人,在帮她们选好宅子时就送了房屋的布局图她们,让她们自己决定每一间屋子的用处。青澄喜静,将书房置在了院角的一间屋子里,还请人在后院植了几杆青竹,竟和苏寒玉的书房有几分相似了。
此时,原本该是漆黑一片的书房竟透着点点如豆的灯光。
这会儿谁会在书房?青澄疑惑地走近,屋内一片安静,似是无人之境。她推开房门,只见灯下坐着黑衣少年,眉目清秀,水色薄唇微抿着,一头白发犹为显眼,在烛焰下流泻出一片银光。
“苻蓠?怎么还没睡?”青澄旋身关上门,“已经三更天了,该早点休息。”
“我在等你。”苻蓠直直地看着青澄,“我有事要问你。”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重要,这么晚了还在等着我?”青澄有些无奈,她从皇城一路走回来,现在已经很累,直想倒头就睡才好。
苻蓠的眼眸亮如星辰,直直看着她,有种让人无所遁形的感觉,青澄被你盯得有些不自在,心道这孩子怎么如此模样?让人真摸不透。
“听许问卿说,你有个妹妹,叫莫青芷,是么?”苻蓠突然问道。
青澄昏昏yù睡的脑子猛地一惊:“你什么时候看到许问卿的?”
对方不意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意识地问道:“是我们上次在树林遇刺时听他说起的,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意识到话题已被岔远,他皱了皱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我是有个妹妹叫莫青芷,如果在世的话,应该还大你一岁。”青澄笑着说道,“算起来,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过两年多,她就……”
“你怎么知道她比我大一岁?我好像没告诉你我的年龄吧?”那双黑水晶般的眸带了两分怀疑,“是谁告诉你的?”
“我……”青澄一时语塞,她竟忘了这茬!好在灯火昏暗,让人看不清她已心虚地红透双颊,“是青芷告诉我的,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跟我讲了许多自己遇到的趣事……”
苻蓠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青澄,希望从她的态度里看出破绽,但并未成功——青澄已然不比当年,面不改色地说谎已是生存本能,方才的失措也只是偶有的对眼前这人不设防布局,若全心应对,本不会出现这种qíng况。
“她说,你是她很欣赏的人,她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青澄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所以,我也把你当作我的弟弟,好好照顾你。”
苻蓠挑眉:“那我倒要叫你一声‘大哥’了。”
“叫什么无妨,你好好的我就很高兴了。”
“那我先回去了。”苻蓠站起身,目光不再犀利,眼底有一丝灰暗的qíng绪在流动,一瞬即逝。
“对了,”苻蓠开了门,想起什么似地转过身,“那个那七今天来过了,说已经查到了苏寒玉的住址,具体qíng况他已经告诉夫人了,明日你再问她吧!”
望京,荷塘镇冯府。
苏青澄一早骑马赶到了冯府,看着门头上典雅内敛的招牌,还有那紧闭的深漆大门,踌躇不前。她一路赶来,没有想过到了之后要怎样,现如今站在这门口,她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管怎样,进去看看总没错。她深吸了口气,上前敲门。应门的是一位年纪大的老管家,有些耳背,青澄废了好些劲儿才跟你说明来意。那老管家颤颤地开了门将她让了进去,又慢吞吞地关了门,这才领她进院子。
青澄被他这慢吞吞的动作一磨,先前的急躁感已经没了,只余忐忑。
“苏大人在东跨院,小哥儿您自己过去吧!小老儿还得去看着门口。”那耳背的老管家嗓门奇大,说完话就转身走了,青澄连道谢都来不及。
东跨院在冯府中算是比较大的院落,屋前有一泓清泉,似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潺潺流下,汇成小池,几支红莲稀疏漂在水面上,随着流水轻轻摇曳,为小院添了几分景致。
青澄正四下打量着,忽闻身后脚步声渐近,转脸去看,正是小蓟扶着苏寒玉进了院子。
两人都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qíng况下见面,苏寒玉面色纸白,青澄措手不及,两人俱是愣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动作。
小蓟奇怪地看着都不说话的两人,道:“公子,请苏大人回屋坐吧?这天儿也挺热的。”
苏寒玉醒了神,轻点了头,由小蓟将客人请进了屋。
茶水添了一壶,二苏俱未开口,气氛冷寂,屋子里好像没有人一样。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青澄心窝一颤,道,“大哥,你先说。”
饶是已显病态,苏寒玉仍是有礼有节,他微一颔首,苍白的唇浅扬了一个弧度:“我是想问,孩子可好?”
原来是问小家伙的,青澄微叹,回道:“小家伙很好,等过些日子我让明月带他来看你,我们还等着你给取名字呢!”
苏寒玉一愣,道:“既是男孩,便唤‘若澄’,和父亲一样出色。”
青澄闻言不自在地笑笑:“我有什么出色的!只望他将来平安幸福就好,出类拔萃,未见得是好事。”
“我却不知,青澄你如此淡泊。”苏寒玉偏头沉吟,“你既有这心愿,就改了名字,唤他‘宁’可好?”
“杜宁,杜宁,宁儿!这个名字好!”青澄咬在嘴里反复读着,确是个好听又简素的名字。
苏寒玉笑笑,道:“你满意就好了。”言毕微笑,却引起一阵轻咳。
青澄表qíng一变,这才问道:“大哥,我从京城赶来,是想问问你身体如何?昨天我在太医院听说你这回病得不清,而且似乎是旧疾复发,是不是上次在伏蚩留下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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