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些客套话!我告诉你,以我的推算,你前世的记忆大抵是被封印了,至于因何被封印,我算不出来。若你想知道真相,有一样东西可以助你。”白衣道人顿了顿,长指拈须,继续道,“这东西,便是青凤国的镇国之宝,凤凰神果。”
“凤凰神果?那是什么东西?”青芷问道。
白衣道人继续道:“那是生在青凤的一种神果,百年只结三枚果子,是我青凤国秘不外宣的神物。若能吃了它,你也许能找回记忆。”
“那这果子在哪儿?”青芷有些急切地问道。
白衣道人也不动弹,依旧是四平八稳道:“镇国之宝,你说会在哪里?”
京城,皇宫!答案呼之yù出。青芷了然地点点头,道:“多谢道长指点,他日若能得偿所愿,青芷定登门拜谢。”
白衣道人闻言摆手,道:“登门拜谢就不必了,只是当下,贫道有一事相求。”
“道长请讲,青芷定当尽力而为!”
“其实也并非难事……”白衣道人斟酌着用词,“我想收令弟为徒,还望你能首肯。”
青芷愣了愣,以私心来讲,她并不希望皓儿离开自己;但若从皓儿的角度来看,加入云门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况且她自己也有事qíng没有完成,带着孩子在身边,难免会有照顾不周。再一层,云门向来只收有天赋的孩子入门,皓儿能被看重,自是有其不可多得的天分,这样说来……
“姑娘?”
青芷这才回神,思虑片刻道:“这件事我不能代替皓儿做主,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两日后,皓儿疾病痊愈,生龙活虎地拜别了姐姐莫青芷,正式加入云门,白衣道人给他更名为“云皓”。成为了云门门主云天座下的关门弟子。而云天的身份,青芷在很久以后才知道。
“师父,彤儿不明白!”蜿蜒的山路上,一蓝衣男孩抱着包袱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一老一少两个白衣人,年长的那个是云天,年轻的那个便是一脸疑问的云彤,她继续道,“若要说恢复莫姐姐的记忆,我都可以办到,师父为什么不直接帮她,而让她去找神果呢?那劳什子的东西……”
“彤儿!”云天低低喝止了云彤的话,面上严肃,“神果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本来就是嘛!”云彤不满地小声嘀咕,在觑到师父眼里的目光时闭了嘴。
云天无奈地拍拍这小徒的脑袋,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云皓,道:“彤儿,你还小,有的事——天意难违啊!”
云彤不解其意,只撇撇嘴,不再说话。
天边一轮夕阳晚照,映得天地皆是一片通红,山间的小路上三人前后走着,影子被斜阳抻得瘦且长。
风中,一声低低叹息,渐渐飘远。
青芷,未来如何,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11.混沌入世,红消香断有谁怜?-第11章 寺有登徒子
屈指一算,皓儿已离开了五天,青芷心中不禁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让他这么快走呢!那孩子身体刚好就匆忙赶路,也不知能不能禁得住这长途跋涉,会不会再病倒了?要是再出个什么事……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孩子刚离开没多久,自己便像个担心儿子的娘亲一般患得患失,当真是心态老了,身体再年轻也改变不了了。
“夫人,再往前可就是池塘了,在这佛门清静之地自寻短见,恐怕不妥吧!”身后传来的提醒风凉得紧,言语间的漫不经心让人颇觉逆耳。
青芷原本正想着皓儿,一腔柔qíng被这话打得七零八落,再看前面,十步之外便是莲池,若没那人提醒,怕真会掉下去不可。
虽然心中不快,却也不好糟蹋人家的一番好意,青芷转身,低着头朝那人微欠了欠身:“多谢阁下提醒。”
对方并未回礼,青芷只听得一声轻笑,抬头去看,竟呆住了——这世上竟真有这般美貌——或者该说是“俊俏”的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轮廓分明,身材颀长,再加上那一身随风飘舞的白衣。这人,该是天上仙才是!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不负责任的娘亲啊!”那人薄唇开阖,说出的话也令人不快,“怎么?这次又把孩子丢到哪里去找不到了?”
青芷被他这刻薄的话说得一阵恼火,心道这人白长了这么张绝色的脸,说起话来颇不中听,当真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的糟糠稻糙,没个实在。
“唔——”那人似看出了青芷的心思,眉头微皱了皱,道:“枉我那日不顾形象地救了你儿子,你对我便是这态度。早知如此,不如让你那宝贝儿子在水里多扑腾些时候了!”语气埋怨,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青芷只觉得一阵恶寒,心道这人变脸的本事可真厉害,让人招架不了。再细琢磨他的话,联系上他的一身白衣,大抵也听出了他意思,旋即敛了裙角下拜,道:“公子救命之恩,青芷万死难报!”
“啧啧!说那么严重做什么?我又不是施恩求报的人。”他依旧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摇摇手中折扇,又接着道,“不过你若真想报恩,也未尝不可——我身边正缺一侍妾,不如你以身相许,可好?”
“你!”青芷被这一激,气得瞪了他一眼,匆匆站起身来,掸去裙上的尘土。
那人见状哈哈大笑,这声音在她听来格外刺耳。青芷觉得若被这人白白欺rǔ了去甚是不慡,眉头微耸,计上心来。
“蒙公子不弃,妾感激涕零!”她故意捏着嗓子,吐出令人浑身起jī皮疙瘩的语调,“只是小女子的夫婿过身尚半载,若此时改嫁公子,恐于公子名声有累。不如这样,待亡夫过周年之后,妾再侍奉公子左右,公子以为如何?”
那公子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一番言语,只愣着听了她的话,还未来得及反应,青芷已凑到了面前,半敛秀目,低垂螓首,手中绞着帕子,端的是一副思chūn少妇的模样。
“这——在下只是一时口快,言语间冒犯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那公子稍朝后退了两步,言辞紧张,“夫人为夫守志,其qíng可表,在下实不敢坏了夫人的名节,这婚姻之事,还是作罢了吧!”
青芷低着头,脚下又往前挪了几步,暗地里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打转。这才抬了头,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公子可是嫌弃奴家了?婚姻大事,公子竟当作儿戏么?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公子……”话说一半,青芷便欺身上前,做出投怀送抱的模样。
那人好像被吓住了,连连后退,láng狈地避开了青芷的“热qíng”。
“原来公子所言,当真只是玩笑!”青芷抬手拭泪,故意呜咽着,恰好天色暗沉,看不到她脸上的狡黠,“公子无心于妾,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gān净!”说着她便朝那荷塘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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