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倾城_子牙【完结】(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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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得我?”青澄看着他,在脑中搜寻着有关的信息,齐璠?她在齐璠并未待得很久,如何见过眼前这人?

  对方笑笑:“姑娘难道忘了?颖川蛊师祭上,在下与姑娘还曾有过点jiāo道。”

  “是你!单晨!”经他这一提醒,青澄总算想起来了,想想当初他们见面时,她的身份还是男子,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恢复了身份,对方似乎也变了许多,“你看起来和那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我竟没认出来!”

  “姑娘说笑了!”单晨当她只是客套,不以为意地笑笑。

  “是真心话!”青澄连忙道,“现在的你看起来,比那时开心很多。”

  单晨一愣,的确如她所说,他自从离开颖川之后,真的比以前开心了很多,“在下自从蛊师祭典后就离开了颖川,后来辗转跟随了罗夫人,游历各方,治病救人,比以前在寨子里过得快乐多了。”

  青澄听他如此说,回想他在祭典上的表现,心里也替他高兴,再想到另一人,好奇地武器问道:“聂小jú现在怎么样了?可当成蛊师了?”她走后已两年有余,再一场祭典,不知她是否得偿所愿。

  单晨的表qíng微变了微,他迎上青澄的视线,道:“你不知道么?她死了。”

  “死了?怎么会?!”青澄一怔,脑海里闪过那个张扬跋扈的身影,眼神一黯,“我真没想到……”

  “也是早就料到的事。”单晨的语气很平静,客观到冷漠,“她在颖川的名声一向不好,行事也太毒辣。听说是因为看上邻寨的一个小伙子,人家已有婚约,自是不依。她便给那小伙子下了qíng蛊,后来还弄死了他,小伙子的未婚妻气不过,一把匕首杀了她,也自尽了。”

  青澄讶然:“竟有这样的事!”她的确听过有关聂小jú的那些传言,原本以为是旁人夸大其辞,却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死了。

  单晨扫了她一眼,仍是平淡的语气:“她害人不浅,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应得的,姑娘不是也差点被她所害么?不用替她惋惜什么。”

  青澄听他说得冷漠,好像事不关己,可再看他的表qíng眼神,分明就是个有qíng的,这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青澄也不多想,安静地等他说完,才问道:“单公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夫人让单某先来此地照看姑娘,她还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好,可能会晚些过来。”单晨看向青澄的目光带着些说不清的qíng绪,像是怜悯一样,“稍后单某会为你们护法,以免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原来是这样。”青澄垂睑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我的事qíng你都知道了?”

  单晨愣了一下,坚定道:“并不全知道,夫人只跟我说了个大概。不过单某不是多嘴的人,况且是夫人和苏姑娘的事,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

  青澄听他话音,知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道:“单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别多心了!”

  单晨点了点头:“姑娘相信在下就好,在下不会多心的。”

  青澄见话不投机,也不知该怎么再说,只好作罢。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青澄忙着安抚怀里还不安分的欢喜,也不知是怎么的,欢喜只要看见单晨有什么动作就会么紧张的样子,任凭青澄如何安抚也没用。单晨似乎也不喜欢玄狐,只偶尔瞄它两眼,根本没有当回事。

  药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人一狐就这样等着,在青澄觉得时间极漫长,几乎等得要睡着的时候,罗茜娘掀了门帘进来,脚底依旧是没有声响。

  单晨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象,罗茜娘让他在屋外守着,一有不对就立马来帮忙。他侧耳细听,里面却是没有半点动静。良久,才听得一个模糊的声音,像是低吟,仔细去分辨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罗茜娘的确跟单晨提起过青澄的事qíng,不过也只是说苏青澄中了蛊,需要她出手相助。但具体的苏青澄是中的什么蛊,又是为何中的蛊,外界传闻她早已被青凤皇帝处决,如何又会以女子身份重现……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他想不通,也没什么兴趣去想。

  “唔——嗯——”压抑着的声音从门帘后传来,单晨耳力极佳,听出这是青澄的声音,那声调却不似平常说话,反倒像是硬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好奇,眼观鼻,鼻观心,视线毫不转移,直直地看着前方,挺着身子守着屋内的qíng况。

  “师父……师父……”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丝不漏地钻进单晨的耳朵里,他仍保持着方才的站姿不动,继续看着前方,可耳边的声音不绝如缕,“好痛……师父……好痛……”细碎的声音带着哀求。单晨没想过,那个在蛊师祭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会有这样叫痛的时候,她那时几乎掐断聂小jú脖子的狠劲,还有那收了血蛊却没有半分异样的能力,这些加在一起,已经让别人忘记了苏青澄也不过是个凡人,甚至,现在她还是个女人。不同于聂小jú的张扬跋扈,她从不在人前多炫耀,而且,她也最恨在人们对她议论纷纷——尤其是外表上的评头论足——这个应该是她最忌讳的事qíng了。

  可是现在,那个在旁人眼中骄傲自负的苏青澄,却在一声一声细细地呻吟哀求着,承受着不知是怎么样的痛苦。

  单晨微偏了偏身子,斜眼往帘内看去。门帘阻挡了大部分的画面,可单晨看到的那一小部分,已经足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小片光luǒ的脊背,肤白胜雪,甚至比雪多了一分透明。不过此时这一小片luǒ背给单晨带来的并不是什么视觉上的享受,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他随罗茜娘行走云川也有一年多了,其间见过罗茜娘给人施法解毒或是解蛊,也曾看过不少离奇的画面,相比较而言,那些可能还更恐怖,可眼前他不经意间瞄到的一小片光影,却是让他无法忘怀。

  苏青澄背对着门而坐,上半身应该是光luǒ着的,从单晨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脊背,那原本应该光洁细腻的皮肤上,从颈部开始渐渐出现一片血丝,就像是不断生长的大树的枝桠,一点一点地蔓延着,很快就占领了整个肩头,罗茜娘正在一边给她的右手腕上施针,她在青澄的手腕上找了很久,最后才将手里的金针落在她的腕间,金针刺入皮肤,颤颤地立着,罗茜娘松了手,抬眼看了看她的背,脸色微变。她抿了抿嘴唇,又将另一根金针扎在青澄的左腕上。青澄手心朝上放置在身侧,结印打坐一般的姿势。不过是两根针下去,罗茜娘再抬头看时,那蔓延的血丝才稍稍减缓了势头。青澄双目紧阖着,牙齿咬在下唇上,尽管如此,她的嗓子里还是不时发出微微的哼声,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罗茜娘看时候差不多了,拿过身旁的一碗药汁,那药汁的颜色也有些古怪,不黑不红的,罗茜娘又取了第三枚金针,针尖迅速在药汁中一挑,一根黑色的细线被挑了出来,她放下药碗,仔细观察那根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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