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如此惊讶,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看着你从小长大,你的心思,自以为瞒得很好,但其实你瞒得了所有人,却是骗不了哀家的。要知道,知子莫若母啊!”
如今再隐瞒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凤池索xing将话挑明了说,“母后既然已经知道儿臣喜欢那人,为何还要如此?”
冷太后看向儿子的眼神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哀家既然知道你的不伦之qíng,难道还要任由它发展,让你被天下人耻笑不成?!”
“那个人不是灵华,真正的灵华早就死了!”一旦遇到那人的事,凤池的qíng绪总是无法控制得很好。
冷眼看着儿子如此纠结无解的模样,冷太后心里有一丝不安,皇帝这样的激动已经足以说明苏青澄对他的影响到了一个极可怕的地步,她不能任由事qíng这样发展下去。
“哀家不管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哀家只知道,那个人就是灵华,就算你要与哀家决裂,哀家不允许她留在青凤,绝不允许!”冷太后的态度十分qiáng硬,“池儿,你须记住,你是一国之君,你所做的一切,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不伦之恋,哀家不能坐视它bào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母后……”凤池无法可想,只得软下语气来恳求,“儿臣恳求您,不要让青澄离开凤京,离开青凤。只要您能答应,儿臣什么都能答应您!”
“不行!”冷太后十分坚决,“池儿,母后太了解你了,一旦定下了目标,你定是会不顾一切也要达成了,当年登上帝位,你能放逐你的亲叔叔。哀家可以预见,你会为了那个苏青澄,做出连你自己也想不到的可怕的事qíng!”
“母后,您太小看儿臣了。”凤池的语气冷冷的,似乎冷太后的那一番话,是侮rǔ了他一样。
“小看也好,高看也罢。总之,哀家绝不允许苏青澄留在宫中,除非哀家死了!”冷太后显得很激动,仿佛苏青澄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可怕的恶魔一般。
凤池冷冷地站起身来,不再跪求母亲,而是用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太后,“母后,您这么害怕青澄入宫,其实是怕她知道当年的事吧?”
冷太后猛地一个激灵,看着儿子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
此刻的凤池显得有些残忍,他的唇角漾着淡淡的笑意:“母后可还记得,丽妃是怎么死的?”
嗡——
脑子里像被一记鸣锣敲过,震颤得她回不过神来。
丽妃是怎么死的?她自然知道。
因为那把刺死丽妃的尖刀,正是她狠狠捅上去的。她依然记得,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出之时,她手指间的粘腻和颤抖。
——这,是她隐藏于心底多年的秘密,不曾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揭发出来。是的,丽妃并不是什么抑郁而终,她也没有住在地宫之中。
那地宫,是埋葬丽妃的坟。冷静翡原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却原来还是被绕在了地宫的假象之中。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极隐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况且年月已久,谁会去在意一个不得宠的妃子的死?
凤池看着母亲默认,脸色一下子变了,“儿臣原以为这其中有误会,原来真的是你!”
“若不是那个贱人要抢我的后位,我何至如此对她?!她罪有应得!”冷太后的qíng绪有些失控,声音也高扬着尖锐了起来。
凤池不忍见母亲如此,但对于丽妃之事,他也不禁愤怒:“母后当知,杀害妃嫔者,是极刑。您贵为六宫之首,竟知法犯法,更应罪加一等。”
“怎么,现在要处置你的母后了?”冷太后的脸上此时仍有笑意,只是这笑太过夸张,她的眼角皱纹明显出来。
凤池叹息,他的本意,是以此事来迫使太后放弃送嫁灵华的心思,却不想事qíng弄成这样。
“母后,您好好歇着吧!此事儿臣会让它烂在心底,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您依旧是青凤最尊贵的太后娘娘。”凤池转身要离开,“至于灵华,儿臣不会让她嫁去伏蚩,更不会公开她公主的身份,这一点,希望母后也为儿臣保密。”
瞥见儿子眼底的一丝光芒,冷太后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喃喃道:“池儿,你疯了!”
“疯也好,痴也罢。”凤池淡淡地接了母亲的话,俊美的脸上有一丝寂寞的孤单,“您当年为了保住后位不择手段,儿臣明白,您不过是想永远留在父皇身边,和您一样,儿臣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让我为其不择手段。”
“你……”冷太后话未说完,凤池已经踏出了房间。
报应!报应啊!
上元宫中,悲凉的呼唤响遏行云。
207.鸾凤和鸣,奈何天不遂人愿!-第207章 还君如意物
伏蚩乃云川上唯一的游牧民族,其族人大数xing格慡朗,男子更是骠悍qiáng壮,对所钟qíng的女子的追求从来不遗余力,他们的信物,一般是首猎之láng牙。女子若接受,则表示答应了对方的求婚。
“你的意思是,你接受了万俟云的求婚?”云溪看着青澄放在桌上的láng牙,又听了她的叙述,接茬道。
青澄颔首:“理论上讲,是这么回事。”
“我明白,当时你并不知道这láng牙的含意。”云溪想起当日qíng景,万俟云无缘无故来此造访,还送上一枚并不值钱的láng牙,只说是能辟邪的东西,并不曾提及伏蚩的这一传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把这东西还回去了。”青澄细细打量着桌上的láng牙,其长足有一尺,可见那是一头体型不小的láng,细看之下,她才发现这枚láng牙上还有一些花纹,看起来像是文字,牙根处穿着红色的丝线,长度可佩于颈间。青澄将它拢在手里,凉丝丝的沁得手心都冷了。
“那你还在迟疑什么?现在去不就行了?”云溪看着青澄半天没有动静,好奇地问道,“这láng牙若是在你手里,迟早也会是个祸害,不如现在趁事qíng还没有揭发出来,就将它掐死在萌芽之中。”
青澄捏着那枚láng牙,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如此?但我要怎么去?行馆那边,不止住着万俟云,还有玉颖的人。”端木辰来苏府数次,云溪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溪明白她的顾虑,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若能快刀斩乱麻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让端木辰看到了,依他的xing子,自然会胡想连篇,到时候若是再来添乱,她就真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qíng况了。
“那就约他出来见面好了。”云溪提议,“念尧居虽不是我做主了,但到底还是云门的人在经营,我觉得,不如约他去那里见面。我让人安排个厢房,你们慢慢谈。”
青澄思索片刻,别无它法,只得点了头。
翌日,念尧居牡丹厅。
旧地重游,青澄看着牡丹厅里熟悉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不由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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