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戚之妻_长沟落月【完结】(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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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简短的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采薇听了,心中也怒了起来。

  “这个王信瑞可真是作死!老天爷怎么不一个雷劈死他呢?”又愧疚的同沈沅说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刚刚奴婢应该陪同在你身边的。”

  沈沅安抚着她:“你忘了去年年底酒楼的事?那时候非但是你,青荷和徐妈妈也都在我身边,可又如何?那王信瑞原就自恃自己是广平伯世子,目中无人的,他怕什么?便是刚刚你在我身边,可只怕也无济于事的。”

  虽然沈沅这样说了,但采薇还是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往后无论沈沅去哪,她都要跟在她的身边。

  想了想,采薇又问道:“依姑娘说的,李大人一脚就将那个王信瑞给踢晕了过去,那毕竟是广平伯世子,李大人会不会,会不会因为这事惹上官司?”

  沈沅沉吟着,没有说话。

  若李修尧当真因为这事惹了官司上身,她肯定会不安。但是……

  “不会的。”也不晓得是安慰采薇,还是安慰自己,沈沅平静的说着,“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刚刚他就授意他的长随出去找父亲,绝口不提自己踢到的人是王信瑞,只说是个下人,想必那会儿他心中已经有了法子。咱们不必在这里杞人忧天。”

  只是右手却是不由自主的就攥紧了衣袖子。

  采薇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随后主仆两个人回了锦云楼,沈沅就吩咐采薇暗中注意广平伯夫人的动静。又叫了正在茶水间看管丫鬟给客人上茶的青荷过来,低声的吩咐她去前院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前院有个丫鬟过来,请了广平伯夫人出去。那丫鬟仿佛没有说什么,因为广平伯夫人出去的时候还是面色如常的。

  不过这样也好,不至于影响到其他的人。不然若将刚刚的事闹出来,只怕大家都会惊慌的。

  而再过一炷香的功夫,青荷回来了。沈沅见了,便不动声色的走出了屋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问她:“如何,前院可有什么动静?”

  青荷轻声的回道:“前院好好儿的,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奴婢悄悄的问了老爷身边亲近的小厮,这才知道王信瑞袖子里藏了刀子,说是意图行刺李大人呢。被李大人给当胸踢了一脚,吐了血,晕过去了。原是要将王信瑞送到刑部去的,但李大人说今儿是老爷的好日子,不能因着这事扫了大家的兴,就叫了广平伯府的人将王信瑞先接回去,日后再说。这会儿连广平伯都亲自过来了,正在一处偏厅里对着李大人赌咒发誓的,说王信瑞绝不会行刺李大人,这中间必然是有什么误会,求李大人高抬贵手。李大人不说话,只垂眼喝茶。看那架势,想是还要追究这事呢。”

  站在沈沅身后的采薇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第98章 扑朔迷离

  青荷有些不解,就问道:“采薇姐姐,你笑什么?”

  采薇忍着笑,对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你接着往下说。”

  不过心里却是在想着,没看出来这个李大人倒是个贼喊捉贼的高手。分明是他当胸一脚踹的王信瑞吐血,晕了过去,最后却说成了王信瑞意图刺杀他,他不过是出于自卫才踹了王信瑞一脚。还要追究这事,吓的广平伯都只能在他面前求饶。想必就算王信瑞醒过来,他说的话也没有人会再相信了。毕竟沈承璋可是亲眼见证了王信瑞袖子里有一把匕首这样的事呢。

  沈沅心中先前的担忧这会儿也一扫而尽,面上也有了两分笑意:“你可还打探到什么事?”

  青荷瞧着她们一个两个的分明是心中有事,但却瞒着不告诉她,未免心痒。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沈沅的话:“没有了。”

  沈沅就吩咐着:“那你现在继续去茶水间看着丫鬟们上茶,仔细别让她们偷懒,叫旁人笑话咱们家没规矩。”

  见青荷面上一副迫不及待要问话的神qíng,沈沅就笑道:“等晚间送走了客人,再叫采薇告诉你。现在你先去忙你的事去。”

  这就是要告诉她的意思了。青荷听了,忙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欢欣雀跃的走了。

  沈沅笑了笑,也带着采薇进了屋,继续招待各位前来贺喜的女眷。

  一日忙碌,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差错,总算将沈承璋续弦的这件大事办完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贺喜的宾客,沈沅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

  这会儿她心中既觉轻松,又觉怅然。

  轻松的是,早先几个月她就开始为今儿的这件大事忙碌,就怕出了什么差错,今儿总算将这事圆满的办完了。怅然的则是,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即便是结发妻子死了,男子为其守了一年的制,旁人就都要赞叹一声他重qíng重义,反倒还要催促他续弦。有多少男子能真的做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呢?

  沈沅看着廊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里面的烛火亮着,红艳艳的。她想起她的母亲来,忽然就觉得这烛火刺痛了她的双眼,让她的眼圈发酸。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洗漱好上chuáng的时候已经三更将尽了。

  原本今儿她忙碌了一整日,只觉极累,但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她将她和李修尧的事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依然想不明白李修尧为何会对她心生qíng意。莫非是去年年底她让他搭了她的船回京,他就对她心生感激,过后几次再见,他心中放不下那事,所以就渐渐的对她生了qíng意?毕竟据她上辈子的了解,李修尧是个不肯欠人恩qíng的人。若欠了人恩qíng,心中就总是会记挂着的。

  若果真是如此,当时她真该收了他的船金才是。

  想到这里,沈沅也就唯有苦笑了。

  广平伯府王信瑞住的屋子里正里外灯火通明,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王夫人的哭声。

  广平伯刚问过了大夫有关王信瑞的伤qíng,这会儿正迈步走进屋来。一听到王夫人的哭声,他就皱了皱眉,不高兴的呵斥着:“别哭了。”

  王夫人哭声一顿,回过头来看他。又赶忙的问着:“大夫如何说?瑞儿可要紧?”

  广平伯的一双浓眉皱的越发的紧了:“大夫说他胸口断了三条肋骨。虽然已经接好了,但近两三个月还是要卧chuáng,不能轻易动弹。再有,先前他吐血是因为伤及内脏了,总要后面慢慢的调理才能好。不过他肺经受伤严重,往后若遇yīn雨大风天气,只怕少不了要咳嗽的。”

  王夫人听了,又是震惊,又是心痛,眼泪水滚珠似的落了下来:“瑞儿竟然伤成了这样?他到底做了什么,那个李修尧一脚就将他踢成了这个样子?若再重一些,是不是瑞儿就没救了?”

  “我哪里知道这逆子到底做了什么?”一说起这个,广平伯就满脸的不高兴,语气也有了几分不耐烦起来,“李修尧说这逆子意图行刺他。又有沈承璋在旁边作证,说确实亲眼看到这逆子袖子里有一把匕首。人证物证俱在,若按李修尧的意思,原是想要直接送这逆子去刑部过堂的。还是我丢了我这张老脸不要,只说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等这逆子醒过来我必然细问他,求李修尧饶恕了这逆子一条狗命。就这样他都没有答应,只沉默不语,叫先抬回来医治,并没有说不再追究之类的话。不然若那会儿就送了这逆子直接去刑部过堂,依着李修尧现如今手里的权势,白的说成黑的,坐实行刺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我们整个广平伯府都要给这逆子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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