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确实是被李修尧bī迫着嫁过来的不错,但是现在,解除了所有的误会之后,她是真的对李修尧动了感qíng的,是想要和他生儿育女,好好的过一辈子的。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玉郞。
上辈子救了她,在她人生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温柔的陪伴了她一年的玉郞。
想到这里,沈沅就觉得心里开始激动了起来。真是恨不能现在就见到李修尧。
至于面前的这个人,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要见到。
于是她就目光直视李修源,眉目淡淡的说道:“麻烦你让开。”
李修源正站在她回静园必经的路上。而这条路原就是一条小路,这会儿李修源站在那里,她就没有法子过去。
但李修源却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反倒是抬眼静静的看着她。
不是以前看到她时的那种厌烦和鄙视的目光,不过他现在的目光中到底包含了什么qíng绪沈沅也看不明白。自然,她也不想要看明白。
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了。
但李修源显然不这样想。沈沅就听到他在说道:“刚刚宝瓶说的对。从来没有人从提亲到迎亲间隔的时日这样的短,这样的急促。而且那时候广平伯世子才刚出事,他就立时去你家提亲。广平伯世子之死未必就和他无关。你定然是被他bī迫着才不得不嫁他的,是不是?”
说到后来,他面上就出现了愤怒的神色。就好像沈沅同他有莫大的关联,李修尧bī迫沈沅,他就会感同身受一般。
沈沅看到他这个样子,先是一怔,过后就觉得很好笑。
这算什么呢?他对这件事表现的这样愤慨做什么?以往他不是看到她就要厌烦的,对她的事也从不过问的?巴不得她离他远远的才好。但现在他反倒表现的对她的事好像很关心一样。
但她何必要这个人来关心她?若是上辈子,知道他这样的关心自己她肯定会欣喜若狂的,但是这辈子,他的关心她是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的了。
于是沈沅就又说了一遍:“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让开。”
可李修源听了她这话,依然是目光沉默的望着她,并没有半分要让路的意思。
沈沅见了,心中不由的也有些着恼了起来。于是她就扶了采薇的手,抬脚想要往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
李修源现在站着的小路是到静园最便捷的一条路,但他总是不让路,沈沅是宁可从其他路上绕行的,也不想来继续站在这里同李修源说话。
但没想到她不过才刚走了两步,就见李修源又走到这条小路上来,依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沅不由的撂下了脸来,一双纤细的远山眉皱着,抬眼不悦的看着李修源,语气加重:“让开。”
采薇扶着沈沅胳膊的手紧了起来,心中也开始紧张。
印象中二公子每次看到夫人的时候不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立时转身就走的?可怎么现在
而且二公子同夫人虽然是叔嫂,但毕竟还是要避嫌的。大公子现在又不在家。若是被其他的丫鬟仆妇看到二公子这样拦着夫人的去路,心里该怎么想呢?若她们说了点什么闲言碎语,二公子毕竟是男子,是不怕的,但于夫人的名声而言那可就不得了了。大公子到时知道了心中又会怎么想?好不容易现在夫人和大公子彼此之间的感qíng才好了起来。
于是采薇就走上前一步,对着李修源屈膝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二公子,我家夫人现在已经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大夫说了,不易久动久站的。方才夫人出来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也该回去歇着了。劳驾您让路,让我家夫人过去。”
她是好声好气的说这番话的,态度也很恭敬,只希望李修源听了就能让路。但李修源听完她说的这番话,目光就看着沈沅微隆起的腹部。
她腹中怀的是她和李修尧的孩子
想到这里,李修源心中不由的就觉得酸涩起来,也隐隐的有几分嫉妒起来。不过他总是坚信沈沅会嫁给李修尧是被李修尧给qiángbī的。于是他想了想,就温和的同沈沅说道:“虽然他现在手中权势很大,但是你不要怕。他受了伤,暂且在山西不能回来。且即便他回来了也没有关系,若你想要同他和离,我总会帮着你的。”
沈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沈沅觉得李修源今儿约莫是魔怔了。忽然同她说了这么多话,问她嫁给李修尧是不是被李修尧qiángbī的,现在又说要帮她同李修尧和离
她不由的就有些啼笑皆非起来:“我说过,我的事都与你无关的。而且我为什么要同他和离?他是我的丈夫,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我是不可能会同他和离的。”
李修源听了,心中忽然就觉得很愤怒起来。
难道她就甘心为一个bī迫她的人生儿育女,而且还要同他过一辈子?她以前的xing子不是很张扬跋扈,受不得半点气的么?如何现在却也学会逆来顺受了?
他往前快走了两步,就想要伸手来拉沈沅的胳膊。但沈沅见势不对,已经飞快的往后后退了好几步,而采薇早先就故意的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这会儿一见李修源走过来,她立时就伸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的问道:“二公子,你要做什么?”
沈沅毕竟怀着身孕,刚刚面对着李宝瓶的时候她也是动了气的,又打了李宝瓶两个耳光,原就觉得有些累了。这会儿见李修源忽然走过来要拉她,她心中一惊,未免就受了些惊吓,胸腔里的一颗心就跳的快了起来。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和惊吓,不停的在她腹中动弹着。沈沅只觉越发的难受了起来,手脚都发软。又担心腹中的孩子受了什么影响,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修源一眼看到她煞白的面色,知道是吓到她了,也就不敢再上前了,而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不要怕。”他轻声的说着,“我就想同你说两句话而已。”
采薇这时已经赶过去扶住了沈沅,闻言就很生气的说道:“二公子,你若有什么话要同我家夫人说你就好好的说,这样拦着我家夫人是什么意思?若叫旁的丫鬟仆妇看到了,你是个男子,是不怕的,但你可知道我家夫人的名声是要受损的?你这就是在害我家夫人。”
李修源抿了抿双唇。
目光看到沈沅虽然面色发白,但双手却是放在腹部,腰背也微微的往前弯着。这是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做母亲的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腹中孩子的一个姿势。
李修源见了,心中不由的就又有了几分气恼。
她就这样的看重她和李修尧的这个孩子?明明那个时候是李修尧qiángbī她嫁给他的。
他想了想,就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出来。
看的出来他对那样东西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至于要这样的贴身收藏着。不过等他张开手掌,沈沅看清他手中握着的那样东西的时候,她心中就觉得很惊讶。
是一只宝蓝色的缎面香囊,上面绣了翠竹,山石和兰花。
虽然已经过了两辈子,但沈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她送给李修源的那只香囊。实在是她以往很少做针线活,也不过觉得好玩绣了几条手帕而已,旁的就再也没有绣过了。而这只香囊,是她平生第一次做香囊。当时她做的时候完全没有去想自己绣的怎么样,只觉得是自己亲手绣的,就代表着她的qíng意,李修源定然会喜欢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只香囊绣的可实在是差的很。约莫几岁的小孩子都要绣的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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