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四位长老齐齐惊呼:“不可!”林千鹤自知一时半会儿闯不破展越的困阵,焦急道:“知寒道友,我太一道绝无人做出盗人法身这种事,更何况还是贵宗前辈的法身!这这这……”
展越一声冷笑,寄出八面玲珑小旗,疾声道:“去!”
当下八面小旗急急飞出,将太一道四人环绕起来,huáng光阵阵,使得太一道四人更是逃脱无望。
林千鹤身边一位褐衫长老想了想,问道:“敢问贵宗被盗的法身,是哪位前辈?”能够引起钧天剑宗掌门和几大长老亲子追击,那被盗走的法身,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展越冷笑:“去问你们的好弟子谢之笺吧!我们走!”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后几人说的。当下几人便召出飞剑,就要离去。
“这这,留步!道友留步哇!”林千鹤高声喊道。
展越顿了顿,傲然回头,道:“什么时候让你们谢之笺把我们如净的法身还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把你们那些先人前辈的法身还回去。”
几道剑光带走了钧天剑宗的人,留下被困在阵中风中凌乱的太一道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展越: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道士!
林千鹤(无奈):对对……你们不是道士。
莫如凛:太一道的臭道士偷我们如净的法身,搞他们!
钧天剑宗弟子齐齐出鞘:搞!
林千鹤(心梗):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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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猎(浑身一震):怎么感觉无形之中欠下了什么因果?
第44章 恰如玉明(3)
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地间好似下起了苍茫落雪。
佛塔的这一层没有了一大半,风呼呼地灌进来,有那么一抹霜色,突兀地扬了起来,在漫天神佛悲悯的怒目中轻慢不已,在经文翻动的字里行间中,穿云踏雪,涉江披露,拨开积压了一千二百年的厚重劫灰与猎刃重重的锋芒,来到了这里。
“我叫姜澄,字玉明,道号如净,乃是钧天剑宗弟子。你记住了,我会有一天来取你双腿的!对了,你是谁?”
那年,年少成名的人被他打断了一条腿,拄着长剑努力站稳身子,抬起苍白的脸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威胁的话语上,却是因那人姿容而失了神。
“千古弦月,一夕喑哑,万里江河,黯然失色……”他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那人竖眉冷望,以为他在念叨什么不好的话,又是一个狠厉剑招刺过来,见惯了各世界美人却恰恰在这里失神了的他险些被刺伤。
如今,他又见到这人真正的样子了。不是娇弱幼小一碰就碎的少年,也不是僵硬冰冷的石头人。
“哼哼~”他低笑了两声,抬起脸来,眉眼弯弯地点头,发出了愉悦的声音,“嗯~如净道尊还是这个样子最好看!”被浓密眼睫遮住,透出来一点点微不可见的目光中,似有轻佻的沉醉,倒映着被睫毛切割成无数浅色碎片的人影。
被他这样注视着的那个人,生来就坐拥着世间无数人的渴望与景仰。他只是看谁一眼,谁便死了。
姜如净浑身说不出的舒适,四肢仿佛浸润在温泉中,僵硬了一千二百年的ròu体中,血液开始流动起来,为这冰冷的躯体带来温度与生气。
他轻轻呵了一口气,抬起双眼,眸中不经意坠落满地风华。
却见李猎笑嘻嘻道:“如净道尊你还没告诉我呢,对这具躯壳满不满意呀?”
姜如净站在那里,神色冷淡,霜色长袍微微翻动,上面流光隐动、咒文不断流窜,在泼墨的发丝中掠过,不惊起一缕发梢。
李猎笑了一声,收了那副调皮样子,神色变得慵懒,道:“如净道尊这是要反悔了。”
姜如净缓缓祭起一把雪色飘红的长剑,剑上刻着两字“婆娑”,却不是他那口本命飞剑“道真”。
那剑早断了,现如今,正收在他这具躯体的乾坤袖里。他不曾想到,李猎不仅把他的躯体带过来了,还连他那些法宝和玩意儿也一并带来了,能携带这么巨大的力量,比之自己,可真是如望山巅。
李猎见他祭出长剑,神色间现了几分yīn霾,“没想到如净道尊也会用这种女人用的剑了。”
姜如净哪里还会不知道他存心讽刺自己,当下一声冷笑:“剑者,在乎人,而非器也。”
“哦?”李猎神色淡淡,“如此,倒是我肤浅了。只不知如净道尊出尔反尔,能心安么?”
“呵!”姜如净挑眉冷笑,眸中一片雪窖冰天,“你当我如你一般?”说着,长剑一dàng,一招“片雨飞花”使出,霎时间狂风大作,数十道晶莹剑气从四面八方凝结而来,汇成一股水红色的长绳,姜如净掐了个法咒,那长绳便瞬间分做了上百股,编织成一张大网,朝着李猎铺天盖地而去。
“片雨飞花……”李猎哂笑,“你拿我教你的术法来斗我?你不是一向瞧不上法修……咦?”李猎脸色微变,抬手祭出一樽小鼎,清喝道:“起!”那指头大的小鼎瞬间变至一头牛般大,悬至头顶,形成了一个暗huáng色护罩。
片雨飞花网扑在了那暖huáng色护罩上,竟刹那间将那张护罩绞得粉碎,李猎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手中极快地掐了个法诀,“方圆盾!”随着话音,一张澄huáng明亮的护盾罩在了他身上,片雨飞花网碰到方圆盾,挣扎了几下,便消散于空中。李猎抬头,沉吟道:“如净道尊果然天纵奇才,竟能将法修招式转化为剑修招式,狠辣gān脆,我若以为那只是区区一张网,那才是着了你的道了。”
姜如净对他能化解自己的招式,也不意外,戚戚然一笑,李猎正奇怪,心头忽传来一阵不安,身子在瞬间朝着被莫如凛的剑招轰开的缺口飞了出去,在他身后,楼层片片瓦解,缓慢坍塌。
[常规套路不是应该打到最高层吗?]二号弱弱地开口。
[自从你跟了我,见过多少次常规套路?]李猎脚下踏云,飘飘然伫立高空,眼神貌似漫不经心地飘向尚立在坍塌的佛塔之中的姜如净。
只见那人容颜宛若皎月,神qíng却似冰火,纵身一跃便朝着自己攻来。
[这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混蛋!]李猎在脑海中轻哼了一声,如此骂道。
二号没理他。
一千二百年,姜如净终于又重新获得了qiáng大的力量,他忽然间有些懂故非了,对于战斗的渴望,能让一个人将其他事qíng统统抛开,只想战他个酣畅淋漓!
正好,对面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两人当时就在空中开战了,一个长袍翻飞,一个黑发飘扬,剑光与术法jiāo错,在佛塔缓慢倾塌的背景下显得无声而惊心动魄。
阿叉摩罗正在百层佛塔的定楼,额心贴地,虔诚跪下,口中轻轻念着祷文,神色庄重。
前方供奉着三座佛像,佛像之下是一个乌木小龛,和一串纯黑佛珠,那是最纯净宛如深渊的黑,却让人仿佛看到西方极乐世界的无上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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