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则冷冷说道:“没错就能私下里随意打死人了?你就不怕自己量刑太重了些?”
卿剑锋哈地一笑,咬着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都察院和大理寺也不见得就gān净。有时候为了目的达到,你和丁灏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你们用的那些手段就没事儿,我这正大光明地处置人,反倒是有错了?”
“那么多人在看着。”卿则厉声道:“有那么多太监宫女作证,你随意打死了人。消息传出去,你该如何向天下百姓解释。”
卿剑锋哈地笑了声,笑容揶揄,“原来王爷是怕消息传出去影响我声誉。怎么?在人前和在人后不要一样么?我明白了,王爷这是在教我,做坏事的时候一定要避开人。我知道了。往后我一定做什么坏事都避开你们,免得被你严厉看管着。”
卿则眉目骤冷,“我是在和你说,做事一定要有分寸。你可是东宫太子!”
“太子又如何?太子就不能有自己的血xing和脾气了?”卿剑锋嗤道:“如果清王爷怕自己被牵连进这种事qíng的话……我可以保证,你放心,我时候自然会把那王泉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人。我想,总有人会觉得这人罪孽深重的。毕竟他可是偷了皇上御赐之物!”
卿则火冒三丈,“问题是你这样下去不行!倘若现在让你帮助陛下处理政事,你也要这样肆意妄为的么!”
两人再度开吵。
潘太后急得团团转,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拉着君兰的手道:“丫头,你去和你夫君说声。即便他没错,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和太子争执。大家先冷静冷静再慢慢说。”
君兰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董皇后已然不乐意了,说道:“母后,您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您觉得小九没错,错在剑锋?”
这话让潘太后成功回了神,没有理会争执不休的那边,转向了董皇后这儿:“莫非皇后觉得太子没错,反而是清王做的不对?”
“母后,您想想。”董皇后苦苦劝道:“本来就是那太监不对,做错了事,而且他偷窃的东西还是御赐之物。太子这样严厉处置他,没甚不对的。”
潘太后面露失望,摇头道:“可是规矩既然定下,就是让人遵守的。特别是我们。”她望着董皇后,苦劝道:“咱们站在这最高处,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评判着。旁人哀家不知道,也不想多管。可是咱们,身不由己。太子既是往后要继承大统,他就得给天下人做个表率。事qíng已经成了这样,他总得给个jiāo代出来才行。”
董皇后听闻后,急了,“您也觉得这事儿声张出去不好?可是,母后,剑锋也是觉得这件事qíng他占理,所以才没有遮着掩着。怎地这样不偷偷摸摸的还有错了!”
“难道你觉得他没错?”潘太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侧首问君兰:“你觉得这事儿谁对谁错。”
君兰是不可能给九叔叔拆台的。真让她选个人出来,她一定选择九叔叔。
可是,在这样的qíng形下表态,无异于火上浇油。
君兰快速思量着,面对着潘太后的殷切期盼的目光,她顿了顿,脸上慢慢现出痛苦模样,轻哼道:“太后娘娘,我难受。”
这样的话一出来,屋子里的几个人俱都惊了惊。
卿则三两步跨到君兰的跟前,关切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君兰捂着肚子,□□了两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难受得紧,有些待不下去了。”
前些天她重病差点离世的事qíng,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还记得。
看她脸色很差,所有人都不敢再去为难她,急忙叫人来扶着她歇会儿。
“不用了。”卿则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来吧。我扶着她过去。”
听闻这话后,再看他那焦急的神色,旁人也不好多勉qiáng他什么。
潘太后只能道:“好。”
卿则扶了君兰一步步往外走去。行至半途,还没出院子,就听到院门外有公公高声唱和。
“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停住步子行礼,“吾皇万岁。”
伴着这声音,元成帝大跨着步子进了院中。鹰目环视四周,冷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卿则挂念着君兰的病qíng,抿唇不语。
董皇后刚才讲了一遍后心里犹在难受着,也没开口。
最终还是潘太后怕君兰身子不适难受,让他们夫妻俩先行离开。她把元成帝叫到屋里去,将事qíng大致解释了下。
*
回去的路上,卿则扶了君兰躺好后,就在她身边安稳坐着。
车子慢慢行驶着。
卿则静默着看了小娇妻一会儿,突然开了口:“莫要这样了。和我说说,究竟怎么了。”
君兰原本还是拧眉闭着眼,听闻他这话,她有些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悄悄地眯起眼睛去看他。
谁知他正好也在凝视着她。
这样倒是视线刚好赚了个正着。
君兰很有种被捉到的窘迫,赶紧合上双目,又定了定神方才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装病的。”她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但是出口后还是有点羞耻感,讷讷地声音打不起来,“我想着,能够把九叔叔叫走就好,你们不要吵,慢慢想想,就有解决的办法。”
卿则早已对她的目的了若指掌。听她这样说,他丝毫的意外都没有。只不过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他抬手,轻柔地给她捋了捋鬓发,“倘若被人发现了你是在装病,到时候你要被埋怨的。”
君兰听出了九叔叔话语里的关心,开心不已,一把拉住他犹在她额上的手,低声道:“没事。若真发现了,我也有法子应对。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你带回家才行。”
她这样的语气逗笑了卿则。刚才接连争吵让他眉心紧蹙舒展不开,听了她这样带有几分霸道的言语,他倒是忍不住开心起来。
“好。”卿则并未再多说教什么,反而语气轻快地道:“往后遇到事qíng,我就等着你来救我。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君兰笑得眉眼弯弯,“不反悔。你倒是等我就是。”
两人又扯了几句话,没多久,就又重新陷入沉默。
他俩都是刚才经历过那场争执的人,现下感受着这周围的宁静,不知怎地,忽然之间就有些不想打破这种清净。
两人相依偎着,没多久,车子停在了清王府。
君兰在卿则的搀扶下正要走下马车,这时候有宫人策马匆匆而来。神色焦急,面带慌张。
因为君兰的车子驶得慢,所以卿则和君兰这里虽然是刚刚下了车子,距离离开皇宫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听闻有人在外连声呼喊,君兰撩开车帘,立在马车边上,握紧了九叔叔的手,疑道:“我怎么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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