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就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思量着到时候看看赵家的反应再做决定。
*
午膳时候,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这镇子不大,胜在gān净整洁。镇上人们忙忙碌碌,为了生活而开心向上。
皇上决定午膳时候暂且在这个小镇上休息。
君兰下了车子后,由蒋妈妈扶着打算往二层雅间去。谁知道刚刚走了没几步,裤脚突然被人拽住。
是个圆滚滚的小球。
确切的说,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因为胖乎乎的刚会走路,所以瞧上去像团球。
这时候,小孩子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好看极了。
“你是哪家的?”君兰抱起他来,四顾看看。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为了在这个新地方用午膳而做准备。
“你家里人呢?”她拉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手,问他。
小孩子也就两岁多点大。听了她的问话,他也不回答,只笑嘻嘻地看着她,心qíng很好的样子。
君兰生怕不管他的话会害得他走丢。四顾看看,周围没有旁家的人在,大家都在做准备。只她显得很闲。
君兰就抱了他继续往前行。
小家伙心qíng很好,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虽然他能够说很多话了,可是等他急了的时候那说出来的字句就无法成行。只能听一个大概。
君兰知道这一次出行赵家做了不少安排。所以,她走着的时候,心里有点发慌。生怕那赵家再有些什么安排。于是,即便是在店家随便稍微停留,她也十分小心谨慎。
行了没几步,被人叫住。
“清王妃。”开口的妃嫔是元成帝身边颇为受宠的一名才人,品阶不高,胜在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倒是在宫中过得不错。
君兰不愿和后宫的妃嫔有甚牵连,听闻后只笑着略一颔首,“朱才人。”
朱才人出身不高,在后宫里显不出来,平日里即便君兰有甚事qíng进了宫,也不可能和她打照面。因此,君兰只和她算是点头之jiāo,之前连话都没有单独说过。
朱才人笑着看了看君兰怀里的小男孩,道:“这孩子真是漂亮。只是瞧着好像有点眼熟?感觉像是……”
“像是哪家的?”
朱才人看了眼君兰焦急的样子,抿嘴一笑,“其实我也记不清了。”
君兰沉默了下,转身让蒋妈妈接了手继续抱着孩子,这才问道:“不知朱才人寻我何事?”
“也没什么事qíng。”朱才人道:“就是想要问一问清王妃,剩下的时日里要不要同坐。”
君兰听闻后,神色不变,只轻轻抿了抿唇。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赵太保的人就邀了她去赵家车队里一同行着。用的借口是赵丹荷请她同坐。
君兰轻易化解。
如今朱才人居然也来主动邀请他同乘……
明知这个有可能是陷阱,君兰怎么着都不可能点了头。
“恐怕不行。”君兰仔细回想了下,听闻卿云霏跟着来了,只是人数众多,她还没来得及和对方碰面。不过,暂且“请”了卿云霏来当挡箭牌,“我等会儿要去寻云霏,如果能够找到她,怕是要和她同坐。”
听了君兰的话后,朱才人脸上的胭脂痕迹愈发深了些。仔细去瞧的话,怕是能在那厚厚的脂粉下面发现她真正发红的脸颊。
君兰不再继续管她,而是抱着小家伙往旁边的大厅行了过去。
这间酒楼已经完全被人包了下来。即便是在大堂里面走来走去,人们也大都是相互之间认识的,注意避嫌即可,不用太过拘束。
屋子被分成了两半。
君兰走进那西侧的半边屋子,遥遥地看着东侧那边的qíng形,轻声问小孩子:“你家里人呢?”
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没道理谁家丢了孩子还不在意的。
除非是还没发现孩子不见了。
怀里的小孩子一直抬着头傻笑,嘴角流下长长的银河瀑布,让君兰看了后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这样软糯可爱的小孩子在怀里,君兰心qíng舒畅,忍不住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
ròu呼呼软嫩嫩的,实在好玩。
君兰遣了人去周围问一问,看谁家带了小孩子出行,如今把小家伙给弄丢了。
蒋妈妈帮忙去问,另外还有听说了消息的几位夫人一起帮忙寻着。
最后,长明忽地想起了一件事qíng,问君兰:“王妃可以肯定孩子是从离京队伍里丢失的么?”
君兰回想了下,给与肯定答案:“是。”
当时的qíng形她虽然记不清了,可是小孩子扒着她裤脚,看上去也gān净整洁。
这样可爱的孩子,她不能不去管他。
君兰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地在屋子里走着。
夫人们陆陆续续地往屏风左侧的位置坐定。其中两位夫人一直在小声说话,所以夫人们没有打扰她。
直到一声猛烈回应。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驸马爷带回来的孩子吗?”
开口的正是两位夫人中的一个。
她刚才一直没有往这边看过来,所以不曾参与到帮忙找孩子的事qíng中。
君兰冷不防听到这个,赶忙去问:“当真是驸马的孩子?”
“不太清楚。看他眉眼,有些像。只不过上次看到是几个月前了,记不甚清。”
君兰顾不得其他,打听了驸马的位置后就疾走着过去。
因为这次出行有女眷也有男宾,所以中间隔了屏风。众人都站得很近,即便偶尔有女子立在男子身旁,其他人也都彬彬有礼。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不得不如此安排。这样的qíng形下,谁若是做了太过逾矩的事qíng来,定然要被旁人瞧不上。
男子们都在高声谈论。
君兰实在不好从这么多人里寻出驸马来,就先找到了九叔叔,把来意和他说了一遍。
“哦,原来你说的小孩子是他啊。”卿则身边的中年男子笑得畅快。
他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夜间没有休息好。
正是宁国公次子、福宁公主的驸马,杨军年。
杨军年伸手抱走了君兰怀里的那个小家伙,点着他的小鼻子问:“认得爹爹了吗?”再和君兰讲:“是我让他去找你的。”
君兰不敢置信地看看中年男子,又看看卿则。
卿则抿唇不语。
刚才杨军年倒是提过一句,但是具体qíng由,他也不甚清楚。
见到九叔叔那边问不出什么来,君兰只能转向了杨军年。
杨军年是她晚辈,反倒是比她年长一些。
君兰平日里见了他的次数很少,而且,基本上都是中规中矩地招呼,再没其他。
现下想到了这小家伙刚才有些危险的处境,君兰忍不住拿出了长辈的架势说道:“孩子那般太过危险。你怎么能留他自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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