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听心里也转过味来,方问女儿,“你是怀疑顾胖子要生事?”
“倒也未必,”洛青染轻轻摇了摇头,“女儿也说不准,只是多小心些罢了,若是无事便最好,若是有事,总怕扯到您身上来,到时候说不清的。”
“唉,到底是你心思更细,想的这般周全,娘竟是还不如你。”叶氏叹道。
她原也这样想,但又想着此事毕竟是老夫人那边下的令,便料想顾胖子不敢触这个眉头,是以倒真没有想要派人多去注意。
可如今女儿派人出去了,她却觉得自己有些轻忽了,原也是应该像女儿这样小心的,到底是她不够警醒。
洛青染见叶氏这般,忙劝道:“娘您事忙,一时照顾不周全也是有的,女儿便只能从这些小事上帮你担待一二,尽力将您忽略的地方想一想,哪里就是娘您不如女儿了呢。”
叶氏最近的变化,她从旁看的真切,当真不是从前那样软弱天真,处理起事qíng来虽还不到果断利落的程度,但也是有模有样了。
今日她本就事忙,哪里可能面面俱到,自己自然要将一些小事替她想的更周全些,倒不想引得叶氏感慨,因而自己也有些心急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哎呦,娘打趣的,你别急。”叶氏见自己一句话引得女儿这般焦急,忙也回劝。
“就是啊,大小姐,您这样能gān,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玉瑶在旁笑道。
“可不是,”安氏见她们母女俩这个样子,也忍不住要笑,“大小姐这样倒还像个孩子,这段时日,奴婢瞧着大小姐竟似一夜间长大了,心里还怪难受的,如今看着,这分明还是个孩子么。”
笑闹过后,主仆几个又凑近了些细细商量。
待到知书知礼回来后,洛青染遣了知礼在门外守着,叫知书进来回话。
她二人知书好动些,善谈言辞,知礼更稳重些,此处毕竟在前院,不是集英堂内,洛青染恐说话被有心人听了去,是以叫知礼守着门。
知书进来后,向叶氏母女行了礼,便回话道:“奴婢与知礼奉大小姐之命跟着顾大厨,果然见他回去不久后,便在后厨的仓库间见了二老爷身边的长生,长生将一包砒霜jiāo给了顾大厨,让他晚上斟酌着少量取一些放进柳姨娘的羹汤里。”
叶氏听到这里忍不住疑惑道:“他是疯了么?给自己的爱妾下毒?”
甫一听到这个消息,叶氏也没来得及往深处去想,神魂都被洛昇的“丧心病狂”勾了过去,一时间也没想到洛昇到底要gān什么。
“娘莫急,先听知书把话说完。”洛青染倒是多半猜出了洛昇的心思。
果然听知书接着又道:“长生说,二老爷叫顾大厨到时候一口咬定,只有夫人查验菜品的时候,动过柳姨娘的羹汤,只要柳姨娘一毒发,就直接将事qíng推给夫人,说夫人因为前些日子老夫人有意撮合柳姨娘与国公爷,怀恨在心,因而才想要害柳姨娘xing命。”
叶氏此时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好个歹毒的洛昇,他自己狠得下心给自己的爱妾下毒,倒要将脏水泼到她身上来,当真打的好算计!
叶氏气怔了坐在那里,她身后的玉瑶与安氏也没好到哪去,皆是恨得咬牙切齿,简直闹不明白洛昇怎会这样。
洛青染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其实早就料到了,按照他对洛昇的了解,如此机会,他必不会错过,只不过,她也没料到洛昇会这般心狠,竟然拿柳姨娘的xing命做引子。
半夏藏不住话,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二老爷这样,是不顾柳姨娘xing命了么?”
知书不敢隐瞒,俱都照实将原话转述出来,“那长生说,二老爷问过大夫了,让顾大厨只放少量的砒霜,到时候再及时救治,不会伤及xing命,可是如此一来,老夫人必定震怒,到时候夫人别说掌家了,怕是xing命都难保。”
“天下间竟有这般歹毒厚颜之人!”玉瑶实在忍不住了,狠狠骂了一句。
她是叶氏的陪嫁,从小跟叶氏一起长大,叶氏又没有姐妹,因而跟她亲近得很,她成婚了也舍不得将她放出去,只还叫她贴身伺候。
因而玉瑶一听见洛昇竟然用这么卑鄙下作的手段暗害叶氏,一时间气恨再也止不住了。
叶氏自己也气得厉害,其实她到现在都还理解不了,洛昇一家怎么就跟他们结下这般大的仇恨,血亲之间,竟处处恨不得自己一家都死了才好。
安嬷嬷到底年岁长,是以还沉稳些,没有作声,但心里也是气得厉害,更兼对洛昇失望透顶。
二老爷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国公爷身后,兄弟两个感qíng可好了,可怎么就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了呢!
一时间屋内气氛压抑得很,半夏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咬着唇,怯生生地看着洛青染,不敢再出声。
洛青染朝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开口道:“娘,嬷嬷,玉瑶姑姑,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往后也许比这更叫咱们生气的事qíng还有,咱们要都一样样只顾着自己生气,岂不更叫他们占了便宜,如今是要想办法将他们的yīn谋打破,才是正经。”
叶氏等人一听正是这个道理,于是忙问她有什么主意。
洛青染笑的笃定,“主意还真有一个,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二叔不是想要借着这茬儿来陷害娘呢,那她就反给他陷害回去!
“这话怎么说,你且说的细一些。”叶氏颇有些着急地拽着女儿。
洛青染将她们几个人都叫得近了一些,方才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跟她们说了。
“不行,你怎么又要以身犯险!”叶氏听罢直摇头。
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洛青染无奈道:“那总得有个人去做这个样子,除了我,还有谁更合适呢?”
“应该娘去做这事。”叶氏道。
“可…”
洛青染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只听叶氏又道:“这件事还真就必须娘去做,一会儿顾胖子还要来与我商量菜谱的事,到时候,我便寻个由头骂他一通,这便是晚上那件事最好的诱因。”
洛青染本不yù让叶氏犯险,但叶氏此次说的倒还真就挑不出毛病,竟是比她说出来的计划更自然,又不引人怀疑。
因而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反对叶氏,但又不十分愿意让她去做这件事,所以便坐着不说话。
叶氏如何不知女儿心中所想,遂拉过她的手,劝道:“娘知道你担心,可你想过没有,娘也担心你啊,况且你也说了,杜姑娘晚上也是要参加宴席的,有她在,咱们倒真不必担心这些。”
洛青染也知道叶氏说的有道理,只得应了下来,又嘱咐了叶氏几句,才带着半夏和知书知礼去找杜若了。
她们走后不多时,顾胖子便带着拟好的菜谱过来了。
叶氏看了一会儿,果然“jī蛋里挑骨头”一样寻出一个错处,指着顾胖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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