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好笑地看着她,到底还是给她细细解释了一番。
“你以为王爷为何要说,沧州附近民众有异,却不直接说,沧州城内的民众有异,这一来,是因为王爷怕出了岔子,这话被别人知道了,好让旁人只当做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看过便忘了,不放在心上;二来,你可曾注意王爷信中说是偶有异动,若我猜的没错,这话是为了告诉我们,沧州百姓似乎顾虑什么,不敢大肆动作,因而只有一些看起来不像有事的小动作,但正因为有此不同,王爷才明白我跟他说的事,恐怕是真,因而才传信来让我们做好准备。”
“啊,怪不得呢,小姐您见了这么一句话,就叫知书知礼去通知夜戈做准备。”半夏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一些。
早前洛青染曾把这件事简短地说与她听,是以她对这事也有些了解,但毕竟她所知不甚深刻,因而一时间有些茫然,今日得了洛青染如此解释,才稍稍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龙颜大怒
这边厢夜戈接到了知书知礼传来的话,便带着手下人加紧行事了。
原来,那一日夜戈与洛青染曾商定,将钱启先控制起来,照样给他喂了药,然后bī迫他给周显写一封信,连同右相给周显的信件一起,送回沧州,以此用来迷惑周显,让其放松警惕,好方便墨曜和慕秋白在沧州行事。
不过,让洛青染等人没有料到的是,这个钱启倒是个硬骨头,对周显竟忠心得很,无论夜戈怎样恫吓,他也不肯按他们所说的去写信。
但是,夜戈是做什么的?他的手段自然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他在没有成为暗卫长的时候,受的那些非人一般的训练,说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也不夸张。
因而,虽然洛青染没有亲眼见到夜戈是怎样“bī迫”钱启的,但只要最终结果如他们安排的一样,过程如何,洛青染也不甚关心。
毕竟,对于钱启他们这样的jian佞之人,她不觉得需要跟他们讲究什么道义,他们能置众多百姓的xing命于不顾,想要借此大发国难之财,足可见不是什么好人,焉何需要同qíng?
是夜,洛青染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色,轻轻呢喃一句:要变天了。
果然,八月二十的早朝,注定不能平静。
端瑾王爷八百里加急密信,沧州一带突发洪灾,请朝廷尽快安排赈灾事宜。
祈阳帝收到传信后震怒不已,在早朝之上大发雷霆。
右相脸色白了又红,红再变白,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龙威之下,众位大臣齐齐叩拜,三呼万岁息怒,祈阳帝忧心南边的灾qíng,只得先隐下怒气,问下边的一众大臣,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时间,昭德殿内乱成一团,众说纷纭。
最后还是左相出来说,先得拨银赈灾才是正经。
祈阳帝也是这个想法,便提出户部尚书来,问道:“孟权,户部还有多少银子可供于赈灾?”
孟权被祈阳帝单提出来,当下便苦了脸,期期艾艾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祈阳帝大怒,指着他骂道:“户部有多少银子,你能不知!朕问你话,为何闪烁其词,你这个户部尚书,是不想做了么!”
孟权吓得忙跪下磕头道:“陛下恕罪,实在是年前的那场工事,用去了户部太多银子,倒如今还未补齐,如今,如今户部所剩现银实在不多,臣只怕不够周转赈灾事宜,因而心中担忧啊!”
祈阳帝一听孟权说户部没有银子,登时一口气哽在了喉头,出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瞪着孟权。
因为他也知道,孟权并未“撒谎”。
毕竟,年前因为太后七十整寿,他下令为太后大肆建造了一座寿安宫,极尽奢华之能,以示自己的孝心,象征着太后寿与天齐,这次工事,确实所费甚多。
因而,祈阳帝一时间也没法拎着孟权再骂,只气得瞪着他,不说话。
孟权吓得缩成一团跪下那里,瑟瑟发抖,也不敢再多话。
这时候,右相李仪看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出列来说道:“陛下,老臣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右相有话便直说吧。”祈阳帝见右相出声了,脸色也和缓了些。
“陛下,臣以为,南方出了洪灾,陛下切莫为此太过震怒,毕竟您龙体为重,您身上关系的,可是整个大祈的国基,再有一点,您忘了,南方毕竟是鱼米富庶之乡,实在不是那些穷乡僻壤可比,就算是突发了洪灾,南边的官员首先定会着手准备赈灾事宜,南方的百姓家中也一向富裕,想来不是那么急才是,您与其生气伤了龙体,倒不如派人现在开始筹措赈灾的银两,才是要紧的啊,臣身为大祈子民,百姓的父母官,臣愿意从臣的俸禄中拿出五千两银子,来为赈灾出一份力!”
他此举也属于无奈,没想到他们那般阻拦,端瑾王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华京,这个周显实在是无能得很,在他的地界上,还让别人传出了消息,打乱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若不是端瑾王爷先将这件事捅了出来,他何至于要放弃原先的计划,自己还要平白出五千两银子!
不过好在孟权还算知事,早就安排好了那些商人,如此一来,便是祈阳帝拨款买粮,粮食都囤在他们手里,祈阳帝也没有办法,还是要花钱去买,这笔钱,怎么着他也亏不着!
思及此,右相又在心中暗自得意,不过面上倒是不显,还是一派“忧国忧民”的样子,任是谁见了,也觉得他是真心为了大祈好,为了黎民百姓好。
祈阳帝一时听罢了,见右相如此的“心系天下”,脸色也缓和了,气也渐渐平了,夸道:“到底是右相有心,真不愧是我大祈的肱骨重臣!”
“陛下谬赞了,”右相装模作样地说道,“身为祈国的子民,为祈国出一份力,乃是应当的,只是臣毕竟俸禄有限,否则一定再多拿些银钱出来啊!”
祈阳帝越听越满意非常,又再赞道:“右相为国为民,思虑甚全,实在乃是我大祈之幸,乃是我祈国为官之典范!”
祈阳帝话音刚落,右相一派的众官员忙齐声附和,皆是恭维祈阳帝,赞叹右相的话。
左相见祈阳帝被右相几句话便带偏了本来想法,颇有些本末倒置起来,心下也有些着急,便出声道:“陛下,举凡大灾过后,流民的安置问题,才是重中之重,眼下是不是先着意安排这个?王爷那边若不是太急,如何能给你传密信回来,只怕是qíng况不容乐观啊!”
祈阳帝本来刚高兴了一会儿,又听见左相此番言论,登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也知道,左相所言也有道理。
本来,前些日子南边传来消息,说今年大丰收,按理来说应是举国欢庆的事qíng,他也其心欣慰。
只是后来选监粮官一职的时候,总是被朝中众人争来抢去,闹得他头疼不已,正好这次墨曜说要去南方游玩,请命做这个监粮官,他当时还十分松了口气,觉得如此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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