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内室,便扑身至卢兴中chuáng前,哭天喊地地嚎道:“我的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卢兴中趴在chuáng上,疼的龇牙咧嘴,见到了卢夫人,可算是觉得自己一腔委屈,有地方诉说了,因而忙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qíng跟他娘说了。
卢夫人一听完儿子所言,当下便怒了,拍拍儿子放在chuáng边的手背,道:“你放心,娘定不会叫你白白受了欺负的!”
“娘,还是您最疼孩儿。”卢兴中用脸颊蹭了蹭卢夫人的手心,亲昵地撒娇道。
“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当然疼你!”卢夫人慈爱地抚了抚儿子的发顶,又向他保证道,“我倒要去洛家问问,他们家,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么!将我儿打成这样,我倒要讨个说法!”
卢兴中本来还有些担心,他其实并不能肯定,洛青辰打了他,可是一想到刚才洛青辰让他在众人面前那般丢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思来想去,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让卢夫人不要去洛府的话,又咽了回去。
反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给他娘出主意说,此事还应该找上他长姐,即国舅爷李云飞的嫡妻卢氏,如此才显得阵仗十足,好叫洛家害怕。
卢夫人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规劝,反而十分赞同地点头应道:“你说的在理,该叫他们家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世人常言,慈母多败儿。
卢兴中之所以会长成如今这副德行,一方面是他本xing如此,最为重要的,还是他娘和他长姐的一味溺爱,不辨是非黑白的教育方式,致使他越长越歪。
卢夫人是个风风火火的xing子,待到府医看过了卢兴中,说只是扭伤了,好生静养即可,她便立即叫过管家,让他带着自己的牌子赶紧去右相府上请卢氏过来。
管家不敢耽搁,忙顶着大雨出门去了。
半个时辰左右,卢氏匆匆而来。
一进了府门,也来不及打点行装,忙快步行至卢兴中的卧房,见了幼弟,又是好一番心疼哭问。
这个弟弟,比她小了不少,甚至于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又因为她爹爹去的早,是以卢氏十分偏疼这个弟弟,溺爱得有些过了头。
卢氏哭过便听她娘卢夫人说起要去洛府算账的事,登时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洛家,又是洛家,瑶儿她爹和祖父,这几日本就因为洛家心烦不已,没想到,他洛家的小子还要欺负到我们头上,真当我们是不出声的哑巴,任由他们磋磨呢!”
“你不必生气,”卢夫人安抚道,“他们家的小子打了我们兴中,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自然要去找他们算账的,赵梦溪那个老虔婆,不是最爱自诩治家有方么,我倒要看看,他孙子打了人,她要如何处理!”
“娘您说的极是!”卢氏不住地点着头,想来是十分赞同她娘的“歪理”。
“管家,去将皇上钦赐的贞洁牌匾给我拿出来,我要带着去洛府问问,他们是打算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卢夫人如是吩咐道。
管家听命而去,不多时,便小心地捧着一块不大的楠木油漆牌匾,正是祁阳帝所赐的卢夫人的贞洁牌匾。
卢夫人嘱咐儿子安心歇息,便带着女儿和这块牌匾去了洛府。
此刻,外面的雨愈加大了,厚重的雨幕遮天蔽日,砸在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卢府的正门,却抬出两顶青帷小轿,轿帘密密实实地压着,不让一丝风雨透进来。
卢夫人母女两个坐在轿中,俱都在心内凝思细想,待会儿该怎么为难赵氏等人。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洛府门前。
卢府的管家上前扣门,将门敲得震天响,待洛府的门房将门打开的一瞬,便不由分说地带着人推门进去,将卢夫人母女的轿子直接抬进了洛府。
门房一时间被他们唬的愣住了,待回过神来,看出了来人是卢府的管家,知道怕是有什么不对,忙脚下抹油,去寻洛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互不相让
洛钟一听门房的的话,就知道要出事,忙打发他赶紧去通知赵氏与叶氏,自己则撑着伞,快步往卢家人的方向去了。
彼时,卢府的轿子已经抬进了前院的花厅。
卢夫人和卢氏母女两个,并未下轿,还在里面坐着,随行的轿夫和家丁穿着蓑衣,冷着张脸站在轿子四周,也不出声道明来意。
洛府的府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着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而,这时候,洛钟从南面过来了,大家伙看见了他,才松了口气。
洛钟走到花厅前面,便见堂中铺着的织锦波斯地毯被卢府的轿子压在下面,浸湿了好大一块,卢府的管家手中还抱着一块牌匾。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这个架势,卢家这倒是像来找茬的。
洛钟心思飞转,面上也不敢轻忽,忙将伞收了,拢了拢衣袖,掸了掸衣摆,快步走至卢夫人轿子前面,躬身行了一礼。
“大雨天寒,夫人怎么有兴致来洛府了,也不派人先来通传一声,奴才好吩咐她们准备好暖阁,也不至于怠慢了夫人才是。”
洛钟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显得恭敬有礼,又不巴结,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只听轿帘内传出卢夫人一声轻哼,“赵梦溪呢,叫她出来跟我说。”
“老夫人一听说您来了,忙喜得扫榻相迎,只待奴才来请您移驾过去呢。”
洛钟此时更加确定了,卢家人怕是来者不善,因而更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不肯叫她们挑出一丁点儿的毛病。
卢夫人也无意与洛钟在此虚与委蛇,在她看来,洛钟再有身份头脸,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能做了主子的主不成?
再说她今日是来找赵氏算账的,又不是来听洛钟扯皮的!
因而听见洛钟如是说后,便命人打开了轿帘,走了出来。
卢氏那边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忙让丫鬟扶着出了轿子,母女两个带着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跟着洛钟往赵氏所在的远香堂去了。
赵氏这边得了洛钟的传信,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见到卢夫人进门,忙热qíng相迎进来。
一行人行至暖阁里坐下,丫鬟们捧上香气袅袅的热茶,卢夫人母女被茶气一熏,似乎面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赵氏啜了一口茶,将手搭在彩绣云龙捧寿的引枕上,笑意融融地问道:“卢家姐姐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府上,怪不得今早这样大的雨,我还见喜鹊攀枝头,原来是有贵客要盈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这句话应是对的,可今日却不好用了。
只见卢夫人听了赵氏的话,非但没客气客气寒暄一番,反而重重地哼了一声。
赵氏见她如此作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早知道,这个老太婆无事不会来洛家,只是看她这副样子,只怕要是个棘手的事qíng。
思及此,赵氏眼眸微眯,直言问道:“卢家姐姐,有话不妨直说,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也好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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