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点,洛青辰也觉得一口恶气,梗在心头。
他如何也没想到,卢兴中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撒这种谎,也不想想,这件事qíng之后,让两家人都该如何自处?
此刻,他还并不能十分理解,人xing中无耻到可怕的一面……
林老汉等人听了赵氏威严的声音,头也不敢抬高了,就怕有什么不规矩的,惹她们不喜。
好在,几个人回话倒还算流利,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qíng的前因后果俱都说了个分明。
赵氏听完这个结果,自然满意。
她就说么,自己的嫡长孙,如何是卢家那个老太婆口中不知所谓,嚣张跋扈的纨绔小儿。
而卢夫人听完几人的回话,自然不gān。
“胡说八道!我儿回去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这群贱民,感qíng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儿诬陷了!哼,贱民的话如何可信,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谁的好处,才帮着谁说话呢!”
语罢,又意有所指地看了赵氏一眼。
她一口一个贱民,听得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李铁柱更是气的要死,忍不住小声反驳了一句,“我们是贱民,可是听说您家里也是去了人要请我们这些贱民来作证的!”
他们是穷,是没读过几年书,可这位夫人满身金晃晃地,贵气bī人,一张嘴,也不过如此,跟他们家旁边住的那个长舌妇“李寡妇”,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句话,他倒是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只在心中腹诽一番。
赵氏也听见了卢夫人那句话,当下也不依了,她转了转右手腕上的佛珠,语气凉凉地道:“卢家姐姐这话说的我不明白,又不是光我们家派人去了城西,若我没记错的话,您家里的大管家,可是也带了人去吧!”
“你……”卢夫人被赵氏一噎,哽了一下,又不甘心就这样,眉目倒竖着又道,“那贵府大少爷跟这群贱民在一起那么久了,谁知他有没有事先与这些人串供好,统一口径来冤枉我儿呢!”
这话,可就有点qiáng词夺理了。
赵氏冷冷地看着卢夫人,“卢家姐姐说话要讲证据!青辰一直在城西那边,他没做过的事,自然问心无愧,再说他又如何知道您会带着人来洛府问罪,更别说什么事先串供了,您是有身份的长辈,可不好这样污蔑小辈的!”
卢氏眼见气氛不好,怕她娘越说越离谱,形势对她们反倒不利。
于是忙揽过话头,笑道:“伯母别生气,先不论事qíng真相如何,咱们两家的qíng谊到底还在,我娘也是心疼家弟,有时候说话急了,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担待。”
她这话说的巧妙,既不承认林老汉等人的证词,又替卢夫人给赵氏赔了不是,对于赵氏来说,她是小辈,说几句恭维话也没什么。
这样一来,两边都不难看,还显得她大气端庄,有世家夫人的风范。
不得不说,这个卢氏,当真有些手段。
不过,她的这些小手段,也就能糊弄糊弄小赵氏这样水平的人,想要将赵氏套进她的话里,她还需再修炼修炼!
打个比方说,她若是百年的小狐狸,那赵氏就好比是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如何能受她的蒙蔽?
可正因为赵氏jīng明,一时间才不好正面驳了卢氏的面子,但赵氏又岂会是那吃哑巴亏的人?
因而赵氏也面容慈和,笑意融融,“侄媳妇说的是,我跟你娘也认识许多年了,如何能不知她是什么xing子,她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了,不过是有时候爱逞qiáng一些,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但嘴上偏还不饶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赵氏笑的那般平和,卢夫人却气了个倒仰!
这赵梦溪,还跟当年一样的牙尖嘴利,说起话来密不透风,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挑不出毛病!
卢氏听完赵氏这话,笑意也淡了些,却又不得不将样子做全了,因而答道:“伯母说的是,这事是我们做的欠考虑了,还望您看在两家一向jiāo好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赵氏这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卢氏如何能不明白?
只是,她也很是不甘心。
但“事实”如此,这么几个大活人就在眼前,亲口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如此一来,错的就变成了卢兴中,她与娘上门来问罪,倒显得有些可笑又理亏了,因而也只能趁着赵氏还愿意顾及她的身份,见好就收了!
赵氏如何jīng明,怎会不明白卢氏的用意,只是她确实有这一层顾及,李家如今势大,不到万不得已,她自然不愿得罪他们家,因而少不得顺着卢氏的话说了,就算是给她们母女一个台阶下。
这样一来,来日卢氏还要承她这个qíng,倒也不亏。
所以说,别看这些人表面上你来我往,言笑晏晏的,但其实暗地里,才是真正的暗cháo汹涌,互不相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尖酸刻薄,曲解人意
赵氏与卢氏这里互相打起了马虎眼,这事最终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林老汉等人听着她们二人你来我往地对话,俱都如坠云雾,糊涂得厉害。
只是如今这种局势下,自然没有他们开口的份,他们话也回了证也做了,也就够了。
结果既定,卢夫人与卢氏也不想多待,她们今日跌了面子,现在只想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来者是客,她们要走,赵氏自然还要带着人相送。
尽管心中再不愿意,也少不得将她们母女两个送到了前院的花厅,那里还停着卢府的轿子呢。
卢夫人铁青着张脸,对赵氏“好言”相送也不领qíng,从喉咙里囫囵哼出一生,就算应了。
卢氏倒是笑意堆了满脸,直说今日打扰赵氏,改日一定前来赔罪。
赵氏也没有为难她,好生将人送走了。
待卢府的轿子一抬出花厅,赵氏满面的笑意,霎时间便退了个gān净,沉着一张脸,转身回了远香堂。
叶氏与小赵氏等人见她这样,也不敢多言,都低着头小心跟了上去。
洛青辰走在最后,悄悄嘱咐洛钟好生打点安排了前来的几位百姓,洛钟点点头,应声去了。
一行人依然回了远香堂的暖阁。
这几日秋雨连绵,气温骤降,洛府各房都烧热了暖阁,以防受寒。
赵氏坐在暖塌上,后背轻靠在双纹寿字的引枕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在正堂中站着的洛青辰,问道:“你可知罪。”
洛青辰被赵氏问的一愣,来并没有立即回话。
赵氏问他可知罪,他实在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想起父亲母亲平日教导不可欺瞒长辈,因而,洛青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赵氏的话。
若实话说了,恐惹赵氏生气,实在不孝,可若违心欺瞒,岂不是更加不孝?
有了这一层顾虑,洛青辰并未急着答话,他在想,这话怎么说才能既不惹赵氏生气,自己又不违心。
可他忘了,他不急,这里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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