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忙也出列回话道:“回陛下,各位工匠与右相大人派来的人日夜赶工,如今已完成了快一半了。”
“哦,右相派人去帮忙了?”祁阳帝看着右相,眉尖微微上挑。
右相十分从容地走出来,行了一礼,语气恭谨地应道:“臣见陛下为此事忧心,知道自己一人之力不能为陛下解了眼下困境,便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只盼为陛下分些忧。”
“右相身为朕的左膀右臂,大祁的肱骨重臣,如此的大仁大义,实乃我大祁之幸事,也是朕之幸事啊!”祁阳帝听完右相的话,不免赞道。
当下又有右相一派的官员站出来出声附和,皆是恭维说祁阳帝心怀苍生,知人善用,右相为官清明,修仁行义。
一番话虚qíng假意的奉承话说下来,祁阳帝眉目也舒展了不少。
最后,早朝便在一片赞叹声中,不了了之了。
右相一派人等出了昭德殿的门,还在奉承拍马不止。
洛峥看着他们那副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左相冲他暗暗摇了摇头,“算了,咱们还是先去忙正经事吧。”
洛峥无奈,只得收回了视线,同左相与晋阳侯等人一起走了。
左相说的对,眼下他们还有一堆正事待办,没必要也没时间生那些人的闲气!
晌午的时候,雨渐渐地小了。
街上陆陆续续出来了走街串巷的叫卖小贩,还有那淘气的孩童,不顾家中大人的叮咛,偷跑出来嬉闹玩耍。
似乎,前两日的大雨,真要歇了一样。
此时,洛府的潇湘居内,洛青染临窗而立,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出神。
半夏匆匆走进来,行至她身边即道:“小姐,那位来了。”
洛青染听了她的话,眸色微闪,忙吩咐道:“快将人请进来。”
“是,小姐。”半夏听命而去。
不出片刻,便带着夜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知书知礼。
夜戈yù行礼问安,被洛青染阻止了,自然也免了知书知礼的规矩。
夜戈也不是那矫qíng之人,便立即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报给洛青染听。
洛青染听罢暗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王爷没事了就好!
“本来这消息是昨晚到的,但夜戈怕扰了洛小姐休息,便没有过来,今早因为处理了点手边的急事又耽搁了一会儿,让洛小姐担心了,这里有一封王爷的亲笔信,jiāo代属下jiāo给洛小姐。”
语罢,夜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洛青染。
半夏正站在他二人中间的位置,便先将信接了过来,转递给洛青染。
洛青染接过信,当下便打开看了。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看的洛青染陡然有些眼眶发热。
端瑾王爷信上写道:南方诸事如料,一切按计划行事,身安,勿念。
最后的“勿念”二字,写的有些潦糙不稳,似乎下笔之人有什么顾虑一样。
洛青染心想,大概是怕这话写出来有些不合适吧……
其实王爷多虑了,自己本来就一直悬心他的安危,他在信中这样写,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夜戈等人并不知信中内容,只是看洛青染看完信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还摇了摇头,心中更为不解。
洛青染回过神来便见大家都盯着她看,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遂扬了扬手中的信。
“王爷说南边的事qíng如同我们预先料想的一样,让我们一切按计划行事,夜大人,药材囤的怎么样了?”
最后那句身安,勿念,她并没有说出来,只问了夜戈别的事。
她是觉得,这本就不是一句什么大不了的话,说不定王爷的每一封信后面,都跟着这句话呢。
夜戈也不知洛青染心中所想,只将事qíng的进展据实跟她说了一遍。
此刻,远在沧州的墨曜耳朵突然痒了一下。
他伸出手去抚了两下,又恢复了正常,不免暗暗摇头。
可摇着摇着,他突然就顿住了……
算算时间,暗卫应该是将信送到华京了,夜戈应该也将信jiāo到那个丫头手中了,只不知她看了信后,是何反应呢?
想了想,又不免失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到了沧州以后,每日忙过的闲暇时分,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丫头。
那日杜若来了沧州以后,跟着她的暗卫将华京那边的qíng况汇报给他,不知缘何,还提到了洛青染听说他受伤后的反应。
墨曜此时并不知道,这都得益于夜止平日对一众暗卫的“教导”。
让他们只要事关洛青染的,无论大小,皆要巨细无遗地汇报给王爷知道。
因而暗卫才会将洛青染的反应都上报给了墨曜。
而墨曜听完暗卫说的,心中确实暗喜,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那个表qíng。
还只当自己“英明神武,威严非常”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苍苔风冷,骤雨疾风
墨曜那边如何“想入非非”,不休再提。
再说华京这边,洛青染听了夜戈说的话,心中暗道:果然当初决定抱着端瑾王爷这条大腿是正确的。
试问这华京城内,还有谁能如同他一样,在不知不觉间暗中控制住了几大粮商和药材商人?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肯听话,照着他们吩咐的话去蒙蔽那群贪官。
虽然说,他们也算是“迫于无奈”不敢不听话。
不过,洛青染现在十分相信一个道理,那便是,在非常时期要用非常之手段,有时候,为达目的,是需要“不择手段”一些的!
所谓道义,那是要与值得的人去讲的。
而想要将心中本无道义之人劝服得心怀善念,她想,这应该是慧觉大师要做的事吧,反正她是做不来的。
这无关什么善恶,她从没想过要做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这也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够做到的。
她如今心中所想所期盼的,只有那个重生以来一直坚定的信念,从未改变过。
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但当然了,若是再碰上此次这种自己能够事先做些准备,救人xing命的事qíng,她也是不会犹豫的。
无论怎样,她觉得这是一个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会做的决定。
夜戈信送到了,事qíng也商量了,便跟洛青染告辞了。
洛青染知道他来去无踪,自己也不方便出去相送,便在房内跟他话了别。
夜戈走后,洛青染让半夏带着早起吩咐厨房炖好的补品,主仆两个去了远香堂。
行至半路,大雨骤降,豆大的雨滴铺天盖地而来,北风卷起一地的落叶,半夏手中端着的托盘上的瓷盅盖子都被风chuī得动了几下。
半夏忙伸手去捂了一下,皱着眉头对前面走着的洛青染道:“小姐,这雨突然就大了,要不奴婢回去给你取件披风吧?”
“不必了,”洛青染摇了摇头,“就这样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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